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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秘钓客
比赛当天清晨，青林湖边人头攒动。参赛选手们各自占据有利位置，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程远山选择了一个不太起眼的钓点——湖西北角的一处小湾，这里水深变化大，根据他的勘测，可能是鱼群聚集的地方。
"各位选手请注意，"广播里传来组委会主任张德海洪亮的声音，"第十届'青林湖杯'钓鱼大赛即将开始，比赛时间为六小时，以单尾最重和总重量两项计分..."
程远山一边听着规则，一边检查钓组。他今天准备了两种方案：如果鱼活性高，就用反应饵快速搜索；如果鱼谨慎，就换精细钓组慢慢磨。考虑到湖水异常，他特意多带了几种不同颜色的软饵。
"五、四、三、二、一——比赛开始！"
随着号令声，数十支钓竿同时挥出，饵料如雨点般落入湖中。程远山没有急于出手，而是先观察湖面。几分钟后，他注意到东南角有一小片水域泛起不寻常的涟漪。
"有意思。"他喃喃自语，朝那个方向抛出了第一竿。
前三小时收获平平，只钓到几条小鲈鱼，远低于青林湖的正常水平。更奇怪的是，钓上来的鱼大多活力不足，有些甚至鱼鳃发红。程远山悄悄拍下这些异常鱼体的照片，发给了苏雨晴。
"你也发现了？"苏雨晴很快回复，"我正在湖东侧采样，这里的水有轻微化学气味。"
程远山正要回复，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个老人独自垂钓。那人看上去六十多岁，白发稀疏，但动作异常矫健。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钓法——使用一种程远山从未见过的特殊抽竿手法，每次都能精准地将饵送到鱼群上方。
"高手。"程远山暗自评价。他慢慢靠近，想观察老人的技巧。
"年轻人，偷师可不是好习惯。"老人头也不回地说，声音沙哑但有力。
程远山有些尴尬："抱歉，老先生。我是被您的技巧吸引，那抽竿手法很特别。"
老人这才转过头来。他的眼睛出奇地明亮，与年龄不符："你是程家的小子吧？你父亲程海山的倒钓技术可是一绝。"
"您认识我父亲？"程远山惊讶地问。他父亲十年前就去世了。
"老交情了。"老人神秘地笑了笑，"我叫周明德，不过大家都叫我老周。"他伸出手，程远山注意到那双手布满老茧，却异常稳健。
"您这钓法我没见过，是自创的吗？"程远山忍不住问。
老周眯起眼睛："适应环境的变通而已。青林湖变了，钓鱼人也得变。"他意味深长地说，"湖底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鱼都躲到特定区域去了。"
程远山心头一震："您也发现湖水有问题？"
老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塞给程远山："比赛结束后来找我。现在，专心钓鱼吧，程家小子。"说完，他收起钓竿，径直离开了比赛区域，留下程远山一头雾水。
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湖区南侧的老船坞，晚上八点。
比赛最后三小时，程远山调整策略，按照老周的暗示，专注于几处特殊的水下结构。果然，鱼获开始增加，但每条鱼看起来都不太健康。最奇怪的是，他钓上了一条畸形的鲤鱼——鱼嘴歪斜，一侧鱼鳍发育不全。
"这不对劲。"程远山拍下照片，将鱼小心放回水中。他看了看时间，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一小时，但已经决定提前收竿。这些异常现象比比赛重要得多。
正当他收拾装备时，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程先生，久仰大名。我是青林化工的副总经理刘志明。"
程远山警觉地抬头。青林化工是镇上最大的企业，也是青林湖附近唯一的工业设施。
"有事吗？"他平静地问。
刘志明笑容可掬："听说您对湖水有些...疑虑。作为本地企业，我们非常重视环境保护。如果您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们，不必听信一些不负责任的传言。"
程远山立刻明白他指的是苏雨晴："我只是来参加钓鱼比赛的。不过既然您提到环保，青林化工的废水处理达标吗？"
"当然！"刘志明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们拥有全省最先进的污水处理系统，每年环保评级都是优秀。"他递上一张名片，"欢迎随时来参观我们的设施。"
刘志明离开后，程远山立刻给苏雨晴发了消息："青林化工的人刚刚找上我了，他们似乎很紧张。"
苏雨晴回复很快："不奇怪。我查到他们最近申请扩建，但环评报告有水分。小心点，这些人背景不简单。"
程远山收起手机，望向湖面。阳光下的青林湖波光粼粼，美得让人心醉。但他知道，在这美丽的表面之下，可能隐藏着一个危险的秘密。而今晚与老周的会面，或许能揭开谜团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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