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的金絲雀 - 第一章：說不出口的話

「啊！」

葉喬突然間驚醒，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心臟還是不可抑止的悸動。

葉喬垂下眼眸，「竟然夢到以前的事。」一想起那被丟下的過去，眼裡滿是疲憊無力，身體沉重的起不了身，她才想起自己的慢性疾病又發作了。

在全班同學的面前倒地抽蓄，送入了醫護室，最後清醒了帶著異常沉重的身體回家，一到家就是被勸去休息，直到剛才才打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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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噠。

房門被打開了。

「身體感覺怎麼樣？」薛燕擔心的問道。

「...還好。」葉喬語氣些微虛弱，身體依然沉重，心情依然糟糕，她想起了回家前對薛燕的提問。

“媽媽，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是不是不正常的小孩？明明別人都沒有這種事，但我卻有。”

薛燕輕撫著葉喬的後背。

“不是的，妳是正常的小孩，只是身上帶著別人沒有的疾病，但這不意味妳是不正常的小孩，妳還是可以像其他小孩一樣正常作息、吃飯、玩樂。”

葉喬心裡發澀，眼框逐漸泛濕，頻繁發作的疾病令她感到痛苦，她也擔心班上同學當時的想法，是不是覺得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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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實，葉喬看著日落的窗外，緩慢的起身。

「這樣的話，等等要吃飯了，如果感覺好一點了，等等慢慢起來吃飯。」

「嗯，好。」葉喬簡單應道。

葉喬並未起身走向客廳，而是坐在床上發愣著，憶起了發作的當下，儘管閉上雙眼後就沒有意識了，但閉眼的那瞬間，她看見自己離大家越來越遠，最後硬生生的倒在地上，那時聽見了模糊的叫喊聲。

“有人暈倒了！”

“大家別慌，我送她去醫護室！大家先自由活動。”

那時葉喬只有觸覺有感覺而已，自己似乎像飄在天上一樣，意識回來的那瞬間，她見到原本上著體育課的老師急忙的雙手抬抱著她往醫護室快走著，臉上緊張的表情，葉喬依舊清楚，隨後再度沒了意識。

我真是沒用啊，又麻煩到人了，真丟臉。

坐在床上的葉喬，眼裡頓時無光，內心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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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突然打開，葉瑩走了進來。

「葉喬怎麼樣了？」

葉瑩問道。

「她說還好，明天上課的時候再注意一下她的狀況。」

薛燕簡單的說著，並囑咐著葉瑩。

「好」葉瑩附和著。

一段對話結束了，到了晚餐時間，葉喬才起身走向客廳。

一家四口吃著晚餐，臉上帶著笑容，身為葉喬的姐姐的葉瑩正開心的分享自己在學校的事情。

葉喬感到食不知味，眼睛又開始發愣。

「喬喬妳怎麼了？不舒服嗎？是不是吃不下去？吃不下沒關係就放著。」

葉喬並未理會，薛燕又開始緊張的對著葉喬比著一二三的手勢，為了測試葉喬是不是又犯病了，畢竟一犯病葉喬就只會不受控制的說同一句話。

「妳看看這是多少？」

葉喬看著薛燕比的數字，內心非常煩躁，畢竟這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老是這樣，讓她覺得煩。

「二啦！三啦！我現在沒事！」看著薛燕不斷的比著數字，葉喬沒好氣的說著，身體依舊沒有很舒服，心情也為此浮躁著。

隨後意識到自己講話有些衝了，正想著如何道歉的時候，薛燕回應了。

「不就是擔心嗎！還這樣講話。」

葉喬本想道歉的話，噎在喉嚨裡，頓時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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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就是如此，老是讓身邊的人不開心。

葉喬再度陷入自責的世界，這不只發生一次，而是發生無數次，然而每次道歉的話總是說不出口。

....真是糟糕啊。

葉喬自嘲著。

或許也會一直誤會下去吧，但葉喬也不想再掙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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