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現在是大學生跟歌手的身分,張家祐仍舊坐在錄音室裡,正接受湯瑪斯和愛瑪的訪問。
「那麼你又有什麼擇偶條件?」愛瑪問。
張家祐想了想,說:「我又沒有特別去想,也不會自信到有既定的條件去揀女朋友。現在既要上學,又要兼顧工作,真的怕分身不暇。」
湯瑪斯說起自己當年一邊在電台工作,一邊上學,常常被前度抱怨沒時間陪她,所以最後成為了前度。愛瑪不同意,她覺得全職工作就算忙不忙,重點是對方會不會體諒。
「所以呢?是不是找個行內人交往比較合適?」湯瑪斯竊笑的望著愛瑪,取笑他同公司的緋聞男友,愛瑪用口形回了個髒話。湯瑪斯轉個話題,請張家祐繼續分享那段「汽水情緣」,還追問她是一個怎樣的女生。
張家祐自言從來不是個用功的學生,上堂亦會打瞌睡,她卻甚少在課堂上打瞌睡,每天也像是精神飽滿,也很勤力地抄寫筆記。而他亦從不介意坐在身旁的她把自己喚醒,也不介意品學謙優的她不肯為被老師提問的自己伸出援手。因為他仍舊會拉扯她的馬尾,仍是以欺負她為樂,以圖看到她有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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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天,張家祐在小息時間趁鄰座的賴嘉媛不留神時拉扯她的馬尾,她生氣得兩腮腫腫,還一手搶過他的手冊,說要致電他父母投訴。她打開手冊看他的資料,一邊瞪著他。然後把手冊丟給他,生氣得走出班房。張家祐以為自己玩出禍,他內疚的想著要不要借數學作業給她參考,還是直接幫她做數學功課賠罪。
沒想到賴嘉媛氣沖沖趕著回班房,隨即上課鐘聲便響起來,她立即坐回座位,把一盒百力滋塞進張家祐的抽屜裡,他不明所以的從抽屜拿出來看,皺起眉頭問:「什麼?」
「百力滋……原味應該可以吧……小食部沒什麼好買……」她喘著氣說。
「給我的?」
賴嘉媛木無表情的點點頭,說:「看在你今天生日的份上,先不投訴你。但下不為例。」
「我有說過我今天生日嗎?」
「嗄?難度手冊上的資料是亂填?」賴嘉媛疑惑地問。
張家祐笑了笑,說:「是今天,謝啦。」
賴嘉媛不理會他,她從書包取出地理科的課本和筆記本。張家祐忍不住偷望她,明明自己每天也在「欺負」她,還以為她很討厭自己,她竟然會為自己送生日禮物,張家祐被她的天真可愛吸引住,他告訴自己要好好去保護她,好好的報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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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生真的很好,要是我,會把你的手冊直接掉進廢紙箱。」愛瑪雙手抱胸的說著。
「你怎麼報答她?以身相許?」湯瑪斯問。
「當然不是,她都不會要吧。」張家祐尷尬得輕抓頭皮說。
張家祐自問沒過人之處,唯一厲害的地方是數學成績,反而賴嘉媛徹頭徹尾是個數學白痴。他不明白每一科成績也中上的女生,唯獨數學科總是不及格,更是焚平均分的程度。好幾次測驗,看到她對著數學卷發愁,使他有著搶過試卷來代筆的衝動。直到某次,為了她不用留堂,又可準時出席偶像的發布會,家祐把自己的試卷跟她交換。因為他好想再次看到賴嘉媛期待出席偶像活動的歡欣笑臉,不希望破壞了她的小小願望。張家祐最壞只是抄功課,也試過作弊,但從來沒試過集體作弊,但為了那甜絲絲的笑容,那天即使忍不住用手指輕彈她的馬尾,也沒有生氣,還會跟他裝鬼臉。
不知道數學科的劉老師那來的心血來潮,竟然挑選對於賴嘉媛最重要的一天來個突擊測驗,她欲哭無淚的苦著臉,口裡碎碎念著為何是今天。張家祐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幸好這次是選擇題,不會因字跡而露出馬腳。於是張家祐挑戰自己最快的速度作答所有題目,還趁老師不留情,神不知鬼不覺的如閃電般交換了賴嘉媛的試卷,她愕然的望著他,那個含著淚光的眼神,他仍記於心裡。因為作答時間有限,使自己的測驗成績罕有地跌破八十分大關。但對於張家祐而言,一切也是值得,賴嘉媛對他的態度因而有所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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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在小食部,二人碰上了,賴嘉媛手上拿著玻璃瓶裝可樂,張家祐裝作路過的繞到她身後輕輕拉扯了一下她的髮尾。
「咦!」賴嘉媛回過頭來,噘著嘴的抬頭望著他。
「不要以為幫過我就得逞。」話未說完,賴嘉媛露出他想再呈現的笑容。
張家祐打算再次偷襲,卻被她擋住了,還笑說:「可以請你喝汽水,但不可以扯頭髮。」
賴嘉媛從錢包拿出五元,塞進張家祐手裡,比手勢示意他去買汽水。張家祐瞪了半晌,笑了笑,走到飲品售賣機購買紙包檸檬茶,把零錢還給她。賴嘉媛微笑地接過零錢,一手塞進裙袋裡,瞅了他幾眼,湊過來低聲在他身邊笑說:「是不是時間不夠,才七十分,有點失威呢。」
「我怕太高分,劉老師不相信。哈哈。」
「咦~」賴嘉媛裝作生氣的拍打他的手臂,張家祐笑著單手擋著,他不介意被打,一切都是甜蜜的負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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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午飯前的中史科,嚴老師的低頻音波令不少同學昏昏欲睡,張家祐魂魄早已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由杯酒釋兵權到中央集權,都沒有聽進去,忽然卻被嚴老師點名問從軍事方面分析利與弊,張家祐只是從睡夢中聽到自己的名字才驚醒過來,他連今堂講及那個朝代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利與弊。他一臉無奈的起身作答,多得身邊的賴嘉媛將筆記移近他前方,用筆尖指著答案。他盯著筆記回答出 嚴老師滿意的答案。張家祐鬆了一口氣的坐下來,他望著賴嘉媛,看到她一臉得戚的樣子,笑說:「打和。」
她將筆記移回正前方,繼續抄寫筆記。他心裡想,要是一直有拖欠,才有機會一直請喝汽水,有更多的交流機會。
下課後,張家祐強行打開話題,問:「妳不覺得中史科太多資料要背誦很難嗎?」
賴嘉媛側著頭,手指托著下巴想了想,說:「男生們不是喜歡從電玩、漫畫學習歷史嗎?」
張家祐苦笑了一聲,說:「要是只考三國,八十分也不難。」
賴嘉媛眼波轉動的思考著,宋朝只讓她連聯想到金庸的《天龍八部》、《射鵰英雄傳》及《神鵰俠侶》。聽她說著武俠小說,害他以為賴嘉媛喜歡看才一直跑到圖書館借書。
「《水滸傳》和《金瓶梅》也是宋朝背景。」張家祐試著舉例,卻換來賴嘉媛的不屑表情。
「別這眼神望著我,這不都是『四大名著』嗎?不過我都沒讀過。哈哈。」
賴嘉媛單手掩著嘴巴笑了一回,冷靜後再說:「《金瓶梅》是四大奇書,四大名著是《紅樓夢》呀。不過,兩本我都沒讀過。哈哈。」
「哈哈,是嗎?不過今次妳幫了我,請妳喝汽水。」
賴嘉媛搖搖頭說:「不用了,汽水好肥喔。」
張家祐皺起眉頭,打量那個身型偏瘦只是臉部有點嬰兒肥的賴嘉媛。他只知道,有一種胖,是覺得自己很胖而已。一時間更想不到可以改請喝些什麼,是無糖飲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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