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夢集》 - 豬神與貓神（5）

昏暗晨光中，我站在一個極為陌生的豬圈外，被材質特殊的柵欄隔著。

「哼哼哼，哼哧。」

豬圈四周被密集的豬群擠滿，幾百隻豬在泥濘中打滾，發出奇特叫聲。牠們的毛色混亂，沾上泥濘的豬身化作一片灰色的海洋，在我面前翻湧。

這神奇的一幕，令我感到困惑，並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或者，應該說，我甚至沒有意識到接下來需尋找什麼。

我放輕腳步走過豬群，低下頭端詳每隻豬的臉，牠們有的臉上還沾著泥漿，有的正懶散地躺著，眼睛半閉。每一隻看似都一致，放眼望去彷彿真是無一出奇的樣子。

然而，當視線掃過那一片豬群的時候，一隻黑白配色的豬吸引了我的目光。牠高高揚起不太明顯的脖頸，站在最邊緣，身體乾淨，和周圍豬群格格不入。

眼前這隻豬，無論我如何看，都有一種我說不清的存在感。

我停下腳步，內心一動，某種特殊的直覺讓我不由自主地對牠喊了聲：「豬神！」

這聲音很自然地脫口而出，彷彿在我心裡這隻豬本來就應該是神。

是的，我明明不記得自己在尋找什麼，但我對上祂眼神的那一刻，這個稱呼就這樣毫無違和感套上了。

這一切如同現實一般荒誕，醒來後，我感到恍若隔世。

可，夢境裡的一切，對我而言依然那麼真實、具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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