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未過期 - 第五章：他眼中的女人（下）

三年前的何日升因為家境的富裕，過著許多人羡慕卻十分頹廢的日子，常常和豬朋狗友一起夜遊飛車。

那時候，自以為是那就是年輕人的自由。

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很快就染上了毒癮了。

有一次毒癮發作昏倒在街上，在陌生的房間醒來，才知道自己被人救了。

「醒來啦，醒來就快滾吧！」

李湘雙手抱胸，冷眼相向，一副逐客的表情。

這個女人是誰啊！竟然這麼凶？

何日升從床上起來，肚子呱呱地叫起來。

「不好意思，有東西吃嗎？」

「沒有！」

李湘毫不留情地將何日升推出門口，將他的隨身物件扔到地上，啪一聲將門關上，還差點夾到他的鼻子。

什麼嘛，什麼叫做送佛送到西啊！既然都搭救了他，給點吃很難嗎？

何日升彎腰撿起地上的物件，心裡不滿地嘀咕。

本以為，從此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卻在一次飛車活動之中，看到她坐在阿華的車後。

「湘湘這是我的兄弟，何日升。」

阿華是何日升的死黨，由高中認識到大學，經常形影不離。

可是，李湘一眼也沒有看向他，冷臉靠在車身上，熟練地抽起煙來。

何日升隔著徐徐上升的煙霧，看向那個女人，有一種冷豔的孤寂。

「阿華，難怪最近幾天都不見人，原來釣到了美人啊！」

客觀而言，李湘的確是一名長得不錯的女人，可惜她的個性實在太差了。

「日升，你別笑我啊。」

阿華臉紅地說道，眼睛一直不離她。

可是，後來不久阿華因為過度吸毒而陷入昏迷，被送入醫院後不治了。

好友的離世讓何日升悲傷，也讓他害怕。因為，他也漸漸沉溺在毒品的芳香裡。

可是，有一件事情讓何日升更生氣。

「阿文，我問你那個女人不是阿華的女人嗎？怎麼人死了，也不來看一眼？」

「日升哥，其實那個女人不是華哥的女人啊！」

「不是，怎麼常常跟在阿華的身後？」

「那是華哥花錢請來的。」

阿文是阿華的小弟，自然對阿華的一切事情都清楚了。可是，何日升不明，什麼叫做花錢請來啊？不是女朋友或者性伴侶嗎？

阿文看出何日升疑惑，主動解釋：「她叫李湘，是朝露出名的三不陪的紅牌小姐。」

朝露是這一帶有名的夜總會，他知道在那裡的女人都是幹什麼的。

可是，聽完阿文對「三不陪」的解說，何日升只有一個感受。

那女人的架子還真大嘛！

於是，何日升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前去朝露拜訪李湘。

只是他想見對方，不見得對方想見他，結果前前後後一共碰了三次釘子。

何日升只好憑著記憶，去她家裡的住址找人。

其實，當然見不見她不是一個重點。

只是他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拒絕過這麼多次，在自尊心和面子之下，他覺得見不到李湘，誓不甘休！

昏黑的巷子裡，何日升看到李湘向這裡走來，正想舉起手打招呼，卻看到她被一名男人捂住嘴巴，拉到一旁的角落。

何日升趕緊悄悄跑過去，躲在附近偷偷觀察狀況。

那名中年男人拿著小刀架在李湘的脖子，有點神志不清地說道：「湘湘，我很喜歡你，為了去朝露見你，我將每個月的薪金都花光了！」

「你不是說愛我嗎？不是說不會離開我嘛？我不可以沒有你的！」

男人越說口吻就越激動，從西裝長褲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張遞給李湘。

「這是結婚證書，你快點簽名！快點！」

李湘靜靜地看著對方，雖然眼神露出畏懼，可是卻一聲不哼。

「怎麼？你幹嘛不簽名啊？」

「逢場作戲而已。顧先生，你應該比誰都明白！」

不但沒有簽下名字，還用言語刺激對方。這個女人是傻了？不要命了？

何日升在一旁暗自咬牙，越看越心驚。

「何況，你還有老婆以及未出生的寶寶。」

李湘冷靜地說道：「你還是不要再做這種事情，回家去看你老婆吧！」

那個男人臉上露出動搖的臉色，李湘再說道：「我爸爸就是拋家棄女的人，所以我恨他！」

「你也不想自己的寶寶將來恨你吧！」

那個男人手裡拿著小刀，露出猶豫的神色。幾秒後，他又露出狠毒的臉色。

「那種女人生的孩子我才不要，一點都不瞭解我，只會罵我！」

男人用粗糙的手撫摸著李湘的臉頰，細聲細語道：「湘湘，唯獨你才瞭解我啊！」

「顧先生，因為你是客人，我才討好你。」

「不是的……」

「如果，你沒有錢，我也不屑理會你啊！」

「不是的!」

男人露出兇狠的眼神，威脅道: 「你再說下去，我就割斷你的喉嚨！」

李湘終於閉嘴了。

可是，男人色心大起，色迷迷地看著她，低聲道：「你都不肯陪我睡，今晚你就補償我一下吧，好不好？」

一邊說，手一邊解開李湘衣服的鈕子。而一直保持鎮定的李湘，臉色終於發白了，小聲哀求道：「顧先生，我求你不要這樣！」

「別擔心，我會很溫柔的！」

那名男人剛說完，頭頂便被一個垃圾桶蓋住，阻擋了視線。他企圖脫下，何日升趁機踹他一腳，拉起李湘奔跑。

何日升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跑，結果那男人追到一半就放棄了。

站在天橋上，何日升取笑道：「我救了你，怎麼連句謝謝也聽不到？」

「謝謝。」

啊？何日升原本還以為李湘會凶巴巴地說，上次她也救過自己，因此一筆勾下，兩不相欠。可是，現在坦誠地道謝，反倒讓他覺得不好意思了。

就在他支支吾吾想什麼說舒緩氣氛的時候，李湘冷聲道：「你可以放開我的手嗎？」

這是什麼態度啊？怎麼用像看病毒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啊？

「喂，你這個女人真不可愛耶！」

「如果，你有錢的話，我會表現出來給你看的。」

「真是庸俗的女人啊！開口閉口都是錢！」

李湘冷眼相向，嘲弄道:「像你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根本就不會明白！」

何日升被激怒了，掏出錢包，將所有的錢仍在她的臉上。

「你這麼想要錢的話，全部都給你！」

他一步一步逼近李湘，用力捉住她的手腕。

「相反，你要給我想要的。」

何日升瞥了一眼天橋附近的公園，笑嘻嘻地說道：「很久沒有打野戰了，去那裡如何？」

李湘用另一隻自由的手，狠狠賞了何日升一巴掌。

火辣的疼痛殘留在臉上，還來不及反應，她就掏出手機撥打。

「你打給誰？」何日升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報警！」

何日升沖過去搶她的手機，怎料李湘卻大喊出聲：「非禮啊！非禮啊！」

「有色狼！有色狼！」

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個死八婆！快住口！

何日升拼命捂住李湘的口，對方不甘示弱地掙扎，直到最後兩人一起被路過的員警捉回警察局去了。

他們剛認識的時候，還真是水火不容啊！

可是，李湘跟何日升以往認識的女人完全不同。儘管喜歡為難他，可是何日升偏偏就是被這女人吸引住了。私下找她的次數多了，後來連去朝露的次數也多了。

原先抱著有趣的想法去接近她，後來卻是慢慢有好感了。

「湘湘你喜歡什麼生日禮物？」

何日升在認識她一年之後，改掉先前對她所有惡劣的態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對李湘迷戀不已。

李湘也不像以前那樣看到他就針鋒相對，不過倒是因為他常常去朝露光顧，對他的稱呼也客氣了。

「何少，你有那樣的心思，不如放在你爸爸的生意上。」

「如果，你想要這麼做，我會的。」

「我不喜歡無所事事，花天酒地的男人。」

何日升聽出她的言外之意，輕輕一笑。然後，淘氣地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不過首先你要告訴我，想要什麼禮物。」

「那就戒毒吧！」

李湘很認真地看著他，眼神像一潭井水，讓人深深地沉溺其中。

「我不想將來看到你因為吸毒而不得好死。」

雖然口氣完全不客氣，可是當中的關心卻表露無遺。何日升牽起她的手指，低頭一吻。

「好，我答應你。」

其實，他很早之前就戒掉了。因為，他不想毒癮發作的時候，讓李湘看到他狼狽的一面。

感情有時候，真的是水到渠成。

何日升日漸漸對她放不開，也在相處之中明白，她不像一般的風塵女子。

可是，李湘有著不可跨越的底線，即使何日升與她很親近，卻從來沒有做出過越軌的行為。

有一次，何日升借著酒意企圖得到她，卻被她看穿了。

「何少，你再做下去，我以後再也不見你一眼。」

被推倒在床上的李湘，黑髮散佈，衣服有些淩亂，卻有一番別樣的風韻。

可是，眼神寒冷之極。

何日升賴皮地抱著她，撒嬌似的低聲道：「湘湘，我好喜歡你。」

「我知道。」

「嫁給我吧。」

「不可能。」

李湘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讓何日升不忿地反問：「為什麼不答應？我可以幫你還債，可以為了你不再玩女人，只要你一個。」4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2FtHSUpm
「以你的家庭背景和條件，的確會讓很多女人心動。」

「可惜，你不是那些女人。」

李湘在何日升的懷抱裡小小地掙扎，他只好不甘心地放開那具身軀。

坐在床上，李湘掏出煙來吸，朦朧的煙霧，朦朧了他的雙眼。

何日升有些洩氣地趴在床上，將頭埋在枕頭之下。許久，李湘將他的腦袋抽出來。

「你想憋死自己嗎？」

雖然口氣有點不耐煩，可是卻還是很關心他。

何日升捉住她的手，一臉認真地說：「我不會放棄的。」

「隨你。」

「反正，女未嫁，男未娶。我遲早會追到你的。」

「反正，我不會答應就是。」

被李湘鐵定的口氣激怒了，何日升繼續不甘心地問道：「為什麼啊！我有這麼差嗎？一個機會也不給我！」

「不是你不好，是我心裡沒有位置了。」

李湘傾吐一口氣，霧氣帶著煙草的味道傳到何日升的鼻子裡，他不適地咳嗽了幾聲。李湘將煙頭弄熄，笑道：「你敢吸毒，卻不喜歡吸煙，真搞不懂你！」

「那個人是誰？」

李湘表情一愣，笑意加深，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何日升抬頭，與馮偉吉對視，帶著孩子氣地笑容說道：「後來，我找機會灌醉湘湘，才從她的口中得知你的名字。」

馮偉吉帶著複雜的眼神看著眼前男子，不知道如何回應才好。

「那之後，我也向李湘求婚過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都被拒絕！」

何日升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馮偉吉，拉下笑臉，正色道：「如果，你對湘湘沒有意思，請你不要接近她。」

「如果，你也有意思的話，那麼今天我就來通知你，我們將會是情敵。」

他從來不愛玩暗地裡的一招。

他喜歡光明正大地將想要的東西搶到手！

何日升走到玄關的時候，馮偉吉猶豫了很久還是叫住了他。

從剛才的陳述看來，這個男人對付女人好像很有經驗。他很怕李湘受到傷害，這樣的男人並不適合李湘！

「我想你離李湘遠一點。」

所以，馮偉吉將心裡的話脫口而出。

何日升打開門，背對著馮偉吉，看不到表情，只是平淡地開口道: 「你這句話，到底是以老師的身份，還是以情敵的身份說？」

對於這個問題，馮偉吉語塞了。

因為，他並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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