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臉 - 第五十二章角色之外的我們

林嶺的夜晚吹著輕風，民宿陽台垂掛著幾盞黃光燈泡，在藤蔓間搖晃，映照出一圈圈柔和的光暈。桌上幾瓶酒開了一半，四人圍坐成一圈，像一場被時間靜靜收藏的夜聊聚會。

南序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搖著酒杯笑得浮誇：「我還記得白湛那時候剛紅，最怕我們拿他以前的情史開玩笑。結果有次喝醉，還對著麥克風快哭了！」

「我哪有哭！」白湛立刻反駁。

「好啦不是哭，是淚眼汪汪，還說什麼……『有些人走了，是因為我根本不值得』這種金句。」陳書禾作勢要翻出錄音。

沈渝忍不住笑出聲，轉頭看向白湛：「你真的很像演員欸，連私底下都自帶劇本。」

白湛翻了個白眼：「欸，現在是集體聯合吐槽我嗎？」

「有一點，」沈渝抿著酒，臉頰微紅，笑得壞壞的：「但說真的，你在他們面前完全不像什麼明星，根本就是一個……很吵、很幼稚的大男孩。」

「我同意。」南序馬上補刀，「你沒看他剛進劇組的時候多拽？現在整個人變超會裝乖。」

「是他在妳面前才裝乖吧。」陳書禾接話，「以前界線感多強的人，現在只要沈渝在場，整個人就像要溶化一樣。」

「欸欸欸，你們到底要講多久！」白湛雙手舉起，「再講下去我酒醒就要翻臉了！」

沈渝靠在椅背上，看著大家打鬧，嘴角掛著笑意，低聲說了一句：「其實還挺可愛的。」

「妳說什麼？」南序立刻轉頭，一臉「我聽見了但你再說一次」的表情。

她抬眼鎮定地看著大家：「我說，他這種樣子還挺可愛的，雖然……有點吵。」

眾人哄堂大笑，陳書禾還忍不住鼓掌：「這對真的太有戲了，我看下一部劇直接找你們上！」

「不演，」白湛故作冷臉，「我只演現實生活裡這個角色。」

沈渝側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含笑，沒說話。

—

夜漸深，酒過幾輪後，南序與陳書禾先行離開，只剩沈渝與白湛還坐在陽台邊。熱鬧褪去，風聲取代了笑聲，氣氛靜靜沉澱下來。

白湛靠在椅子上，指尖轉著酒杯：「我真的有那麼像演員嗎？」

沈渝低頭輕笑，語氣放軟：「有時候是。但更多時候……你讓我覺得你像一個很努力想被理解的男孩。」

他轉頭看她，眼神裡閃過一點驚訝，也有被看見的溫柔。

「跟他們在一起你很放鬆，跟我在一起……你更真實。」

她說完，站起身，走到陽台欄杆邊吹風。白湛也跟著站起來，走到她身旁。

兩人肩膀輕輕碰著肩膀，在這片沒有觀眾的夜裡，卸下了彼此的保護色。不是劇情，不是角色，只是他們此刻，真實地站在對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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