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孤立無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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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清師姐這話是要將我推上風口浪尖？」這話太有針對性，瑍玥立刻回嘴，紫清表情卻絲毫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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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下山不假，和假冒玄山賣藥的道士有交集也是真，但那純粹是我看不過去有人假玄山名義招搖撞騙，想維護玄山的清譽罷了！難道這也有錯？」紫清沒反應，瑍玥也只能替自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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瑍玥說完，眾人又把視線轉向紫清，等著她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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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對錯自有掌門與門主定奪。只是既然叫大家來這兒問話，我說出自己知道的罷了，瑍玥妹師既是清白，自然會還妳清白，不必反應如此之大。」紫清也不惱，只是平靜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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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態度平和不似瑍玥那般激動，反倒贏得較多信任，再看向瑍玥的眼光便多了份猜疑，或者說無形的壓力，還未定罪，但已將人視為脫不了關係的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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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有什麼奇怪，瑍玥師妹確實不同旁人，其它外門弟子對百萱閣的任務，避之唯恐不及，就瑍玥師妹總不嫌煩。」在這氣氛下，有個內門師兄隨口應了一句，聽起來便像是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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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在問話紫清師姐的內門師兄，轉而向瑍玥問道：「瑍玥師妹，這幾日百萱閣出入人員較雜，妳常在閣裡幫忙，可有看見什麼值得留心之事？這兩日養靈丹運送，妳也參與其中，可有確認清楚？是否遇上了什麼事，導致丹藥被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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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話內容針對性極強，聽來刺耳，只差沒說丹藥就是丟失在她手裡的了。她只是外門弟子，別人拿什麼到她手上、她便送什麼，甚至打開的資格都沒有，到底是要確認什麼？瑍玥不禁有一絲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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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現在就算犯人不是她，她也要為『應注意而未注意』擔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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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幾口氣，心知這不是情緒化的時候，反倒冷靜下來仔細前前後後又回憶了一次賽前送藥的過程，才道：「丹藥外盒皆有靈符封條，交到內門師兄手上時也會再次確認，豈是我一個入門三個月的外門弟子，就能做上手腳的！師兄這話是疑心我，還是疑心上封條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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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慎言！」負責封條的內門弟子馬上表達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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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雖有理有據，卻是把百萱閣的內門弟子得罪一大票。瑍玥心嘆，以後要再接百萱閣任務，看來是難了，可是她現在哪還顧得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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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同時，瑍玥眼神一刻不離紫清，想起了那天從市集回來看到疑似紫清師姐飛掠過的身影，此時她卻選擇不說。還沒有足夠多的證據，也沒有想清楚其中的關連，貿然說出只會被敷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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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說這一切毫無關係，她是不信的！否則紫清為何矛頭指向自己？容她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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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聽聞瑍玥師妹有寫符之才，少主也是靠著妳寫的符贏下了奪旗戰，難說瑍玥師妹是不是就是百年不遇的天才，那封條也許師妹並不看在眼裡。」又一名師兄發難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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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卻讓掌門睜開了眼，正視這名處於風暴中心的外門弟子，于瑍玥ーー就是她助煊兒贏得了比賽。她雖被眾人疑心刁難，神情卻未見緊張，依然落落大度、語句分明，還隱隱帶著股氣憤不甘，氣質不似外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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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在這玄山，有能力的人就只能做賊嗎？」瑍玥氣極，開始有些口不擇言，此話一出，坐在廳堂前面的長老們臉色也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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瑍玥才不管這些，擲地有聲道：「我既有符咒之才，為何要貪眼前小利，何況我身為外門弟子出入不便，真偷了養靈丹，又該如何出手？此事，絕非一人之力可達成，我，于瑍玥為自證清白，願讓你們隨意搜查住處，請掌門、閣主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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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是在為自己辯護，卻眼尖地看見紫清師姐臉色一白。哪一句說到她的痛處了？瑍玥一時也沒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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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萱閣的副閣主杜長羨卻突然開口，沉聲道：「掌門，此事分明與她脫不了關係，怎奈此女伶牙俐齒、詭言善辯，這樣下去沒完沒了，不如押下去請鎮嶽閣長老拷問神識，這樣一來，事情盡可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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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內眾人神色皆變ーー拷問神識，這不是尋常問話，被問者無法說謊，但弄的不好傷了神識成了傻子都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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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惜要將人廢了也要問出真話才用上的手段！副閣主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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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咬定她就是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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瑍玥臉色煞白。有時候真相不那麼重要，風向才重要，就算她再怎麼有道理，也是勢單力薄，廳堂眾人只是一臉事不關己。若只是想讓事件有個交代就落幕，那麼拿她頂罪再方便不過，不會再牽連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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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副閣主的請示在廳堂迴盪了一會兒，掌門卻沒有立刻表態，神情像在掂量著什麼，百萱閣閣主便也在一旁不說話。議室堂一片寂靜，眾人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靜待掌門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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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我想于師妹不是這樣的人。」打破沉默的，卻是一直在站掌門身邊，看似不參與一切的卓修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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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也認得她？」掌門對於卓修澤開口感到意外，淡淡的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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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與于師妹並無交情，只是去百萱閣領藥、幫忙時，偶然見過幾回。」卓修澤簡單的解釋了以後，才又說：「于師妹照顧花草十分上心，甚至自己繪了澆水的符咒，樂在其中，並不像是為了丹藥才特意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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瑍玥很意外卓修澤會站出來幫自己說話。更意外的是，看似無視周圍一切，只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和修煉的卓修澤，其實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嗎？他竟知道自己畫的澆水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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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自己在一天之內，認知被顛覆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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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偽丹可能來自於藥渣重煉，煉丹到調換丹藥，環環相扣，于師妹入門不過三個月，要能這樣手眼通天，也是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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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事關重大，不宜匆促定罪，修澤斗膽請掌門深入追查。」卓修澤以他一貫冷靜無波的語調開口。也正因他平日不涉旁事，此番發言更顯得公正無私，格外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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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副閣主一臉不悅，其它在場弟子們聽完並未有太多反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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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清則在一旁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憑什麼卓修澤對一個外門弟子如此另眼相看？自己在百萱閣幫忙了幾年，他卻從未對自己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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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澤所言在理，既牽涉甚廣，便非三言兩語能論是非。事關丹藥，亦不能草率。」掌門環視了整個議室廳一圈後，語氣威嚴的下了決斷：「即刻將當日在場諸人一併送往寒澗台閉關修煉，待查明真相，再行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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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一片嘩然，美其名閉關修煉，實質就是被關住限制人身自由，且聽聞那寒澗台會折磨人心神，所有人面面相覷，皆露出了不安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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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等皆要陪瑍玥師妹坐牢了。」紫清語氣溫婉卻藏不住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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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人目光一變，望向瑍玥時已多了幾分埋怨與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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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瑍玥而言，這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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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選擇將所有人一併關押，顯然並不相信這是她一人所為。他方才的猶豫，說不定只是衡量此事要辦到什麼程度ーー就此壓下，還是徹查。這事可大可小，真查下去，全面撤換百萱閣的主事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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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入玄山不過三月，對門中權力結構所知有限，但掌門的話也留有餘地，若牽連太廣辦不下去，再輕輕放過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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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隱隱能感覺到，掌門似乎想抓出一個真正「夠份量」的人來追究。既如此，她就不必再擔心自己處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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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很忙，下班只想放空腦袋
不知不覺成為了一個只剩兩章存稿的人了
敬佩還在這個領域努力的每個人
也謝謝讀者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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