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奔赴的暗戀 - 第9章我還有機會嗎？

飛機落地後，於時雨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段時間經歷的一切，彷彿穿越了多年。

令她意外的是，季明昊來接機了。

他接過行李，還是於時雨熟悉的溫暖笑容：“一切都還順利嗎？”

於時雨點了點頭，思考著該如何開口——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季明昊怎麼會察覺不出她的異樣，卻不想讓那句話太快地說出口：“韻儀說今天回來，想約著一起見個面，秦朗也會來。”

於時雨有點意外，但還是回應道：“沒問題，我有空。”

“這次的項目做得不錯，獲了獎，對你後面申請保研或者國外的學校都有幫助。”季明昊並不看她，自顧自地說道。

於時雨停下了腳步，叫住了前面那個難得失態的大男孩：“季明昊！”

他回過頭來，努力地保持鎮定：“怎麼啦？”

“謝謝你。”於時雨認真道。

季明昊好看的眉眼散落著破碎的憂傷：“所以，我還有機會嗎？”

於時雨輕嘆了一聲，剛想開口就被打斷：“好了，我知道的。再說下去，我今天可能就沒法和你一起去見他們了。”

於時雨覺得對他有點太殘忍，但如果不說清楚，更是不應該。

“季明昊。”她只能再喚一聲，想要把話說完。

季明昊努力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語氣微顫：“再喊，我可就要反悔了。好不容易決定要放下你。”

看著她不知所措的樣子，季明昊突然輕鬆了一點：“快走吧，秦朗說他已經到了。”

大家好久沒有見面了，笑著鬧著彷彿又回到了高中時期。

秦朗有點喝多了，口齒不清地說：“要是於時越也在就好了。”

正說著，於時雨就接到了他的視頻電話。

“時越！你看，我們在聚會呢！你什麼時候回來啊？”秦朗喜出望外地打著招呼。

於時越本是一臉寒霜，看著情形不對，故作輕鬆地和大家打了招呼。

倒是夏韻儀看出不對，讓於時雨出去接了電話。

於時雨走出包廂，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對面人的怒吼嚇了一跳：“於！時！雨！你膽子肥了是吧？跑到海德堡一待就是這麼久，來回都不跟我說，你是怎麼想的？！”

“哥！”於時雨情急地解釋道：“雲深哥，他生病了。”

“我管他怎麼了！”於時越越說越氣，音量大到於時雨要把電話拿得遠一點。

他頓了頓又繼續：“你們什麼關係，你就拋下一切，跑去照顧了那麼久？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有多擔心？爸媽又急又怕，江阿姨不知道情況，他們又不能問，宋叔叔那邊只說一切都好，你也不知道時不時地報個平安！”

於時雨知道是自己不對，剛才回家的時候並沒有遇上父母，她只好發了信息告知一聲。

她可憐兮兮地出聲：“哥……我錯了……”

於時越聽著她的聲音，還是擔心壓過了怒氣：“你和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牽涉到妹妹的事，對於於時越來說，什麼人都變得微不足道。

於時雨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該如何開口：“我們……”

“那他對你好嗎？”於時越換了個問法。

於時雨大大方方地向哥哥坦白了：“他對我很好，我們在一起了。”

於時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沈默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於時雨試探道：“哥？”

對面清了清嗓子，聽著好像有點鼻音：“如果他敢欺負你，哥哥永遠都在。”

於時雨好笑地問：“你打得過他嗎？”

“於！時！雨！你有沒有良心！！！”聽著哥哥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於時雨感覺天都晴了。

於時雨叮囑他好好吃飯、注意休息，問了他什麼時候回來便掛了電話。

真好，她從來沒有感到這麼幸福過。

回家後，於時雨把情況簡單跟父母說了說，當然，有些細節“不重要”。

說到曾因父母早年要把姐姐和宋雲深湊一塊，害得自己傷心了多年，還把心意深深埋藏，不敢言說，於媽媽聽了哭笑不得。

“我們那是開玩笑開慣了，誰知道你真聽進心裡去了。媽媽跟你道歉，對不起。你們兩個也真是能藏，一點痕跡都不露的。”於媽媽一臉疼愛地摸著她的頭，內心感慨，女兒真的長大了。

半年後，宋雲深順利獲得海德堡大學天文與物理系理學博士學位，畢業後，留在海德堡大學物理所擔任研究助理，並進入美因茨大學物理所，以博士後的身份在實驗室繼續從事研究工作。

期間，他回國參加了於時雨的畢業典禮，以男朋友的身份。

早在年初的時候，宋雲深就正式拜訪了於父於母，表達了要和於時雨在一起的心意。

雙方父母自然是一百個滿意、一百個願意，宋媽媽更是開心得忘乎所以，直言中意這個女兒很久了。

於時雨已經收到科大的入學通知，準備直接攻讀博士。

一開始，她還有些猶豫，一直沒有和宋雲深說這件事。

宋雲深不容她逃避：“去吧，我希望你能在自己喜歡的領域做自己喜歡的事，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和才華。”

“可是……”於時雨不情不願地說：“我們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一起了。”

宋雲深被逗得笑出了聲，語帶寵溺：“傻瓜，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啊。我不想你永遠以我為先，一直跟著我的腳印是走不出你自己的人生的。我的小姑娘，應該過暢快恣意的人生。再給我兩三年，換我去追逐你的身影。”

這一刻，於時雨感到自己的心漲得滿滿的，卻又一時變得嘴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時的心情，只能說出最簡單也最直接的幾個字：“我想你了。”

對面傳來的聲音分外的柔和，帶著一點笑意：“我也是。我愛你，小雨。”

希望你繼續走下去。

繼續擁抱、繼續愛、繼續歡笑。

繼續去尋找自己想做的事情。

因為咖啡涼得太快，一天太短；

人生漫長，我們還可以實現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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