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如往常的暑假午後,沒了靈異節目的點綴有些許無聊,我與姐姐便決定在家裡玩起露營的遊戲,想當然前幾日的靈異體驗早已被我拋諸腦後,此時我跟姐姐將家中直立式鋼琴的防塵布及琴椅拉開,搭起一個小小的空間,我們將漫畫,手電筒及零食搬進這個空間,愉快地玩起了露營的遊戲,
即便姐姐的房間有整片落地窗,能夠讓陽光自然灑落進整個房間,但因為防塵布的覆蓋,所以我們在帳棚內仍必須開著手電筒才能看清楚漫畫,我記得我看的漫畫是多拉a夢:恐龍王國,但是看久了也無趣,我便利用手電筒與姊姊玩起白天黑夜的遊戲,遊戲規則是當手電筒開著的時候即是白天,就要睜開眼睛,若是將手電筒關掉,便是黑夜,我們要閉起眼睛假裝睡覺,我們就在防塵布下面玩著白天黑夜的遊戲,手電筒一閃一閃的,相互輝映著午後的陽光,
我記不清是在第幾次關掉手電筒的瞬間,那個熟悉恐懼的感覺一擁而上,我想起這種感覺了,與那天我站在公廁前的恐懼感如出一轍!我開始緊張的環望四周,我與姐姐縮在琴椅及鋼琴踏板之中的小空間,我側躺在靠近鋼琴踏板的一邊,但臉朝向外面,視線剛好可以越過姐姐及防塵布的縫隙,能清楚的看見外面,姐姐躺在靠近琴椅的一側,但他面朝內看著我,姊姊將手電筒環抱胸中,此時她正開心的開關的手電筒,
完全沒意識到外面午後的陽光,開始像被什麼東西吞噬般,正逐漸暗了下來,我透過鋼琴防塵布中間的縫隙觀察外面情況,姊姊此時還抱怨我不遵守遊戲規則,她都關燈了我怎麼還不閉上眼睛,姐姐的話語在我耳朵旁發出嗡嗡嗡的聲響,忽遠忽近,像是整個身體浸到水中,聲音都被覆蓋上一層薄膜,在手電筒一閃一滅的光芒中,迎來的是一片黑暗,姐姐用手拍了拍手電筒又敲了敲,嘟囊著手電筒怎麼壞了打不開,我心想糟了,最壞的預感一閃而過,我知道有東西要來了,我透過縫隙看見姊姊的房門口,有股異樣的感覺,
太黑了!整個門框內像是被濃黑色的黑霧覆蓋,黑的看不清門外,平時就算午後下雨,也不至於黑到看不清門外的走廊,那團黑霧看似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我的視線死死盯著姊姊房間的門口,從那團黑霧中,有什麼東西出現了,我看清了,那是一隻慘白的手臂,緩緩伸出,緊接著我看見那個令我熟悉恐懼的身影,是祂,是那個我前幾天再公廁前看到的那個小女孩,祂居然跟進家裡了!我瞬間感覺天旋地轉,不寒而慄,我嘴唇發白微微顫抖,我想向姐姐求救,但卻一個字都無法從口中擠出來,姊姊背對著外面,正在不停測試手電筒是否壞掉,此時我與姐姐四目相交,她終於意識到我的不對勁,她皺著眉頭看著我詢問到:你幹嘛阿,為什麼都不說話?我顫顫巍巍用力地擠出兩個字:來了!,我的聲音非常微弱細小,生怕被那個形體聽見,因為我覺得我們必須隱藏好,不能讓祂發現我們的位置
姊姊一臉疑惑的疑問道:來了?什麼東西來了?我心裡焦急又害怕,我姊這個大麻瓜!竟是一絲異樣都沒察覺到嗎?我趕緊用手比出「噓」的手勢,姊姊雖困惑,但好在她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靜靜地抱著手電筒,我將視線轉回到防塵布的間隙外,一雙慘白的腳就這麼站在姐姐房間的門口,我緊緊盯著那雙腳,突然那雙腳開始快速扭動,像是快進的錄影帶,祂的形體彷彿午夜凶靈的鬼魅般,蒼白的身軀帶著像電視雪花屏似的雜訊,迅速的開始在房間內來回快速踱步,我差點發出驚呼,祂看起來在找尋著什麼,我暗自猜想著:祂是否是在尋找我? 我的眼睛一刻也不敢閉上,緊盯著那雙腳的動向,忽然間,祂快速地倒臥、趴在地上像蜘蛛一樣快速地爬來爬去,我感覺前所未有的恐懼,我不敢想像如果我跟姐姐被他發現,會發生怎樣恐怖的事情,時間的流逝似乎在這個空間停止,我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形體似乎搜尋無果後,祂爬向姐姐房間內的廁所後便再無動靜,
至此我還是不敢鬆懈,直至聽見媽媽返家、開啟車庫門的聲音響起的瞬間,整個世界像回到正常的頻道及色彩,午後的陽光如快速暈開的顏料般再次染亮的姐姐的房間,手電筒也恢復正常亮起,我感到安心的瞬間,便衝下樓投入媽媽的懷抱,剛剛的一切像是夢一般,卻又歷歷在目真實的發生過,唯一慶幸的是那種異樣的感覺,永遠的消失不見了,在當天晚上,我與姐姐提起此事,姊姊說當時只感覺房間瞬間昏暗下來,手電筒又離奇打不開,正當她納悶之時對上了我的視線,她看到我渾身發抖,嘴唇發白得死死盯著她身後,當我擠出那句:來了!她才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但除此之外她沒有特別的感受,我們想起之前媽媽曾請人到家裡看風水,風水師說姐姐房間的廁所位置開得不太好,這個方位如通道般會有靈體進出,建議媽媽可以擺些物件去改善,但媽媽沒有放在心上(當時她只在乎財庫的位置在哪)在那件詭異事件發生後,姐姐依然生活在那間房間裡直至出嫁,每每回娘家也是睡在同一間房間,據她表示,即便獨處於房間內也從來沒有異樣的感覺,反而覺得娘家的房間是最舒適的地方,真的是很佩服她的麻瓜體質,我想不透為何那個女孩要跟我回家?僅僅是因為那次的一瞥,我就被跟上了?這些疑問隨著我逐漸長大,靈異感應能力開始遲鈍消失後,似乎永遠無法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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