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 8 | Penana

出於心累的原故，找到新的地方稍作休息隱藏蹤跡半個月後才開通網路，發現舊人不斷留言尋找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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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哥你找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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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作聲，是等到團隊分析完我是真人後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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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舉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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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氣急地問我，這幾天不出門也是做對，他們應該派人來找我，並和其他人碰上起衝突，擔心我已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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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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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軟聲線低頭，他繼續繃緊神經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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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你為什麼要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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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這樣做是對的，他和我一樣，都不能再回去大樹前，陪伴著他已知或未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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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大樹對他的意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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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移視線是為了得到我未曾在舅那裡得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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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樹是你母親第一次和之後見面的地方，是時家很重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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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重要到情願列為禁區，不讓外人靠近，等待他妹妹回去找她時就第一時間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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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最後告訴我要留在大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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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她是回去了，舅卻沒有發現，但確實是給了她想要的寧靜和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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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很愛護她哥和另一半，沒有打擾他們，就安安靜靜離開紛擾，再留在可愛可恨的地方看我們成人來不及留意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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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雙胞胎的默契，是他們命中注定的選擇，一個在天上飄著，一個在地下停留，上天下地，都是愛我的家人包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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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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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沒有見過到所有人之前，已經見過我母親，只是現在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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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對方的大驚失色，我不是他們，我沒有太多家庭感情的羈絆，自然是對母親的囑咐方向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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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告訴過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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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最後折磨舅的是母親已消亡的消息，無盡的病痛和無望愛情早夠他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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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連我都不願意告訴，不想給舅知道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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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舅當時的情況應該會被打擊到失魂落魄，我的存在和自願留下，就不能達成我所希望看見的良好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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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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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就是我即使最後令她動容承認，也不能在她口中得知任何有關於她身世和過去，更何況是她到底是生了什麼病，她到最後都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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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泄漏情感，讓我也失神了一輩子，我不能讓其他人都和我曾經失落的情況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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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很多不同的樣貌出現，只有一對瞳孔是永久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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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她告訴我偷偷進來，然後再留她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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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牽掛，說這棵大樹是一個好地方，最適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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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在雲層，她在樹下，我在人間，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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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可以說出口確實沒有想過，對象是一個不相熟、只看過一兩面的人也是意想不到，更沒有打算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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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你的行為，但人家當你是報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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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靜地拉回主題，可能我的合理性、理智和事情已過去不能改變，他再氣憤都沒有用，立即冷卻泄氣才可以應對好現實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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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個意圖，但對於有這個效果覺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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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現實輕鬆回應的氣量是沒有的，只能逞一時的口舌之快給自己開心一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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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玩過火，回來避避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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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回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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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都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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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留在海中，完美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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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掛掉失去救援功能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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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能救援我的只有我自己，不要把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才能苟活到不用信念支撐亦想活下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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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想出公寓大堂前已經被人圍堵，束手就擒是我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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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知道自己被丟去到一處地下室，及後我就被不知情的父親親手打至半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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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逼問我為什麼要舉報他，到底是誰、即使是時家的人發現了他的到禁區、也從不會把他的路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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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家最缺的是一刀直能插到敵人虐點的人，他覺得我比時家的人更狠，連舅都能騙倒的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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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句都不回，只是諷笑他，有人連滾帶爬的擋在我面前，隔開我和我父親血腥的『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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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別動她，她是我救命恩人，求你了快點解釋給叔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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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著我的身體和頭，他怕我被折磨到精神衰弱，這是傳說中我救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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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人把我攬在懷中，仿似有人撐腰又回復不服氣的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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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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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舉報我目的是什麼，我天天去礙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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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惡作劇看來是不可逆的，要不是不能解決，他不會找一個無謂人來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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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保育人人有責，我也是盡點綿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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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我的人立即把我抱得更緊，怕我被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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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話風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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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沒有身份、需要偽裝，這個年紀犯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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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在好奇我的事情，他是在吃醋看不慣他所愛護的後輩護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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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不該感到開心，起碼他本性是一個重情、善良的人，中年還是年輕的也是，不管做人成功、能力強弱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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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年在沼澤救過我，你別口硬啊現在性命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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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得為什麼會有不認識的人著緊我，他這種單純、天生不需要看眼色的人，顯然不知道繼續為我說話的後果，比人家即興折磨我來得更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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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他自己坐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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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你是順手，我封他後路是奉命，我被他抓到是自願，沒有什麼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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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穩他內口袋藏的刀片在手，慢慢地開始準備逃脫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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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聽到中年人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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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奉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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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應該如何拖延時間上，他的問題和給我的態度，瞬間給我更多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和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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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我親手埋在樹下的人，她不希望有人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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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舒心地活在沒有史書、喻言記載的歲月年輪裡，是時若書遺下的囑咐，是時若侀也不能破譯的答案，是你虞向尋一輩子都得不到回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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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舒喻年，是見證你被遺棄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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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願意說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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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要封了你的後路，你不能去見她，用任何方法、形式和後果，都換不來可以和她在一起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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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現實吧，你只能活著，是她給予你的祝福，也是她計算好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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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可以說出的話，我也不覺得是我自主想說出口的話，至少是我不會自曝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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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借我張嘴說話的是另有其人，更坦白無害的獨白，比我陰毒計算的話更具殺傷力，是誰大家心中有數，而我只要承認不是心中有鬼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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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手中的武器脫手落地，我就被年輕人固定在他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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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你真的是書姨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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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聲姨，好像我們早該認識一樣，該與不該、幸或不幸卻連他父母輩都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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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政唯你爸吧？他和祈夏當年知道我的存在告訴了我舅，但之後就忘了，別找他們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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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他吧，當年的她說過，要他、我舅都自由，我只是奉命行事，不存在報復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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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愣住消化的時候我成功割開繩結，又一次逃出地牢和人們視線，手下收不到崩潰大哭的中年人指示默認我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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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我一個月後我去外地的著名大學就讀，美其名是拿現實世界就業所需要的學歷，實際上是想消耗時間去思考未來，和停下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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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特別解釋，就是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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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當下、回復個人身心與學習狀態是我需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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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跡罕至的市區角落，因為要長期居住所以也不能偽裝掩飾太多，決定和前幾年一樣低調點不主動惹事過平淡日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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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安定了不夠兩個星期，門鈴響起的一瞬間，腦中有想過裝死的可能性、和真死的愚勇能否即時衝昏頭腦，達至不面對現實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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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不斷響起，連續但不急促，一打開門就是一張眉眼笑容都充滿歡喜的臉，不得不說算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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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是不是招攬合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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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臉上的朝氣勃勃，全身都看得出佈滿灰塵和疲倦感充斥，他該不會是逃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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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門邊不讓他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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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怎樣，實話實說吧，只有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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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尷尬示意我進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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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瘋了，我爸要我把你抓回去一家團聚，我不聽話離家出走了，我撇下所有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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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遞給他抹面毛巾的手收起並語帶無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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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選擇和我無關，為什麼要推在我身上、要我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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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過客，在我這裡沒有人是固定位置，不用為好像和我有關的人冠上名稱，代表著他們的存在更容易失去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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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搶走我手中的毛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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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毫無目的救活我時，注定我要改變你以為毫無意義的人生，沒有什麼和過去的人或者原因，是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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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為何聽著他的話和看他的表情時，心臟有著不一樣的顫動，為了我個人健康著想還是不理會他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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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房，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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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房間假寐，知道他一定會進來我房間監視我會不會離開，唯有先休息好，再準備等他監視到半夜上完洗手間後偷襲，並且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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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是失敗的，看他因我受傷我捨不得，看他因我而哭又受不了，只好認命當自己打不過收手，權當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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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好勝心不強的我，屢次束手就擒顯得我沒用，有下次、對著其他的對手，我一定不會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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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會打不過我...

你是不是喜歡我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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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人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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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知道我在時家的學習和做事作風，要是有機會知道，我覺得他會和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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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脫力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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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是不是給你灌輸你什麼要救助人、要還恩的無聊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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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我們不需要延續上一輩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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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跟你爸說聲謝謝，他的追查給我新的人生，不論好壞我都覺得他的堅持，對當年的我很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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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完之後倒在我身邊，冷不防來了個十指緊扣的手部禁錮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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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簡單的想和你一起，為什麼你要複製化去理解人家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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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男性的聲音可以低沉但甜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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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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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複雜化還是我複雜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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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拒絕，是你巧立名目追來，然後給了你完美無瑕的理由，你又覺得太難以政陷而指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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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我當成你可以操控的對象，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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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最恐怖的是，只見了他兩面的我，就改變了由出生以來建立的原則和價值觀，他無意之間就能把我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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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之後有意為之，我必定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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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自願被我困住，明明你可以有能力處理掉我，我根本沒有費過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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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意忘形到我想打他，但他抓緊我的手，轉身慢慢靠近，再拉我轉身對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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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說什麼...

他想我說什麼...

誰教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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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看這個世界，我只想找一個正確的理由和時間離開，你阻止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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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說這些話，經常在腦海中浮現，但第一次看到他失落受傷的表情，讓我也覺得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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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過平時不傷我、不算過份的話，此刻說出口時明明與他無關，卻能好像能傷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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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和人唱反調，而是大家所經歷和心態都不同，他不可能希望我會走他所希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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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番話是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在誰的口中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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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讓我活著，我醒來之後只想找到你，你不可以救了我又拋棄我，像你家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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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現在就放棄你我做不到，就給我留在你身邊，陪你到真正離開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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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子好像以前剛搬出孤兒院單獨住的時候，總會嚮往其他人有家、有父母，有愛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可能是平平淡淡的愛意，可能是高潮迭起的愛慕，可能是吵吵鬧鬧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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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在我身邊出現了沒想到的人，可能可以過沒想過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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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誠懇對我很合用，沒有人對我如此上心過，但我也需要坦白，他有機會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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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們都是同歲，但為什麼你可以年輕，但我卻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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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不同，你是有家人，有好的背景，有好的未來，不用苦惱尋覓未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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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連當年成功救了你的記憶和快樂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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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的喜歡耐不住一輩子的苦悶，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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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聽我的話是受了什麼觸動，快哭的時候把我真正抱在懷裡，不讓我看到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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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懷裡時，想起原來我所處的人世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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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過後他哽咽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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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一切完結之前，釋放你的喜歡在不同的人事物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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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承認你是有血有肉的人，就是和你一直看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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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安撫過人的我，學習以前在電視裡看過的情景，抬起手摸撫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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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思考他剛才說的話並沒有期限和後果，陪彼此之間過一段時間吧，到時間了再離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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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潔癖容忍到他的眼淚，但鼻涕真的不行，是時候需要暫停他的情緒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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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完了？把你整個人和鼻涕給我清理好，去洗好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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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嫌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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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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