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過後的第三天,碧水村開始緩慢恢復生機。臨時帳篷取代了倒塌的房屋,村民們在廢墟中尋找可用的物資,機械城的技術人員則在村子周圍架設元素監測裝置。悲傷仍然瀰漫在空氣中,但求生的本能驅使人們向前看。
莫里斯長老在黎明時分召喚我到他的小屋。屋子奇蹟般地躲過了風暴的正面打擊,只有屋頂損壞了一角。我踏入室內,發現萊娜和村長已經在場,圍坐在一張舊地圖前。
「艾倫,」莫里斯嚴肅地點頭示意,「感謝你來得這麼快。」
「發生什麼事了?」我問,注意到他們表情的凝重。
莫里斯指向地圖。「風暴後我們收到了消息,北面的三個村子同時遭受了類似的元素風暴襲擊。」
「同時發生?」我驚訝地問。
「幾乎是同時,」村長確認道,「而且強度和模式都與我們這裡的驚人相似。」
「這不可能是巧合,」萊娜說出了我們都在想的事。
莫里斯嘆了口氣,「確實不是。而且,根據格雷森提供的數據,這些風暴都有明顯的人為引導痕跡。」
「你相信他的說法?」我謹慎地問。
「我不全然相信機械城的任何人,」莫里斯坦率地說,「但他們的數據與我自己的觀察吻合。這些風暴被人為引導的可能性很高。」
「目的是什麼?」萊娜困惑地問,「僅僅為了破壞嗎?」
莫里斯搖頭,「不太可能。如果只是為了破壞,有更直接的方法。這些風暴似乎有特定目標。」
「魂箭師,」我低聲說,回想起托比和其他學徒的犧牲,「風暴特別針對了村子中的魂箭師聚集區。」
「正是如此,」莫里斯沉重地確認,「受襲的村莊都有相對較多的魂箭師或學徒。這看起來像是某種...清洗。」
沉默籠罩了房間,我們都在消化這個可怕的可能性。
「但為什麼?」萊娜最終問道,「誰會想要攻擊魂箭師?」
「這正是你需要去找出的答案,艾倫,」莫里斯直視我的眼睛,「我認為是時候讓你去拜訪我的一位老朋友了——瓦倫·哈斯特。」
這個名字讓我感到意外。「哈斯特?傳說中的『烈焰引導者』?」
莫里斯點頭,「正是他。瓦倫現在居住在北面的霧谷村,過著半隱居的生活。他是我所知道的最強大的魂箭師之一,也是對靈泉研究最深入的學者。如果有人知道這些風暴和被干擾的靈泉之間的聯繫,那就是他。」
「但我聽說他多年前就拒絕見任何訪客了,」我困惑地說,「他真的會接見我嗎?」
莫里斯表情複雜,「我和瓦倫...有過節。但他會見你的,只要你給他看這個。」
他從口袋中取出一枚古老的銀色徽章,上面刻著一把弓和一支箭的圖案,周圍環繞著山之國的符文。
「護山隊的徽章,」我認出了這個標誌,「你和哈斯特曾是隊友?」
「不僅是隊友,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也是護山隊的創始成員,」莫里斯語氣中帶著一絲懷念,「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大分裂之前。」
「大分裂」是指數十年前山之國內部的一場嚴重政治分歧,關於如何應對機械城日益增長的工業擴張。那次分裂導致了許多魂箭師離開官方組織,選擇獨自生活。
「他為什麼離開?」我問。
莫里斯沉思片刻,「那是個複雜的故事,也許應該由他親自告訴你。重要的是,瓦倫掌握著我們現在極度需要的知識。他研究靈泉和元素流動數十年,如果有人能幫助你找到那個被干擾的靈泉,是他。」
「我明白了,」我點頭,感受到這個任務的重量,「我什麼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莫里斯說,「萊娜會幫你準備必要的藥物和補給。旅程大約需要三天,如果天氣好的話。」
「我一個人去嗎?」
「是的,」莫里斯堅定地說,「瓦倫...不喜歡陌生人。一個人去會增加他接見你的可能性。而且,」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窗外,「機械城的人不需要知道這次旅程。」
我理解他的意思。格雷森雖然在風暴中提供了幫助,但我們仍不確定機械城的真正目的。
「而且霧谷村的人對外來者極為警惕,」村長補充道,「他們與世隔絕已久,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習俗。你必須謹慎行事。」
「他們...與我們不同嗎?」我好奇地問。
「非常不同,」莫里斯說,「霧谷村是山之國最古老的村落之一,他們保持著舊時代的傳統。他們相信元素的純粹性,拒絕任何外來的技術或思想。他們的魂箭師被稱為『歸引者』,地位極高。」
「歸引者?」
「是他們對魂箭師的古老稱呼,強調引導靈魂歸途的神聖責任。在霧谷村,歸引者不僅引導逝者,還決定村子的重大事務。」
「聽起來像是一個非常傳統的地方,」萊娜評論道。
「不只是傳統,」莫里斯嚴肅地說,「他們對現代山之國的許多做法持強烈批判態度,特別是與機械城的任何形式的合作。瓦倫選擇在那裡定居並非巧合。」
「所以我需要特別小心不要冒犯他們,」我理解地點頭。
「正是如此。遵從他們的習俗,尊重他們的信仰,即使那些與我們的做法大相徑庭。」莫里斯特別強調,「最重要的是,不要在村裡使用任何機械城的物品,那被視為褻瀆。」
村長站起身,「我會安排一匹馬和路上需要的物資。明天黎明你就可以出發了。」
「謝謝,」我點頭,然後轉向莫里斯,「關於哈斯特...還有什麼是我應該知道的嗎?」
莫里斯神情複雜,似乎在掙扎著決定透露多少信息。「瓦倫是個驕傲的人,也是個固執的人,」他最終說道,「他可能會不友好,甚至敵視你,但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他的心仍然在正確的位置,即使被許多苦難和失望掩蓋了。」
我能感覺到其中有更多故事,但莫里斯顯然不願多說。我接過那枚銀色徽章,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不僅是物理上的,還有它所代表的歷史和責任。
「還有,」莫里斯補充道,「帶上你的角尖碎片。瓦倫對神獸有特殊的了解,他可能會從中看出我們無法理解的信息。」
「我會的,」我保證道,手指輕觸口袋中那塊溫暖的角尖。
會議結束後,萊娜跟我一起回到了我的臨時住處,幫我整理旅行必需品。
「我很擔心,」她一邊將藥草包裝好一邊說,「霧谷村有許多奇怪的傳說。有人說那裡的霧氣會讓外來者迷失方向,甚至迷失自己。」
「只是民間故事罷了,」我試圖安慰她,但心裡也泛起一絲不安。
「也許吧,」她不確定地說,「但有一點是確定的:他們對魂箭師的要求比我們嚴格得多。在那裡,引導被視為最神聖的行為,有著嚴格的儀式和規則。」
「我會小心的,」我承諾道,「尊重他們的傳統,專注於我的任務。」
萊娜遞給我一個小布袋,「這是一些特殊的凝神草和清心根,能幫助你在霧中保持清醒。每天早晚服用一小撮。」
「謝謝,」我將布袋收好,「我離開期間,村子這邊...」
「我會照顧好一切的,」她堅定地說,「專注於你的任務。這可能是我們找出真相的唯一希望。」
我點頭,感激她的支持。
那天剩餘的時間里,我與村民們道別,特別是那些在風暴中失去家人的人。我去了托比的墓前,默默承諾會找出真相,為他和其他犧牲者伸張正義。最後,我檢查了靈弓,確保它處於最佳狀態。銀色的符文在夕陽下閃爍,似乎在響應我即將開始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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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明前,我就已經準備就緒。霧氣籠罩著村子,給這個破碎的地方增添了一層朦朧美。莫里斯、萊娜和幾個村民來為我送行。
「記住,」莫里斯最後叮囑道,「霧谷村的入口有守衛,他們不會輕易讓外人進入。出示我的徽章,說你是來見瓦倫·哈斯特的,並提到『舊誓言仍在』。」
「舊誓言仍在,」我重複道,「這是什麼意思?」
「瓦倫會明白的,」莫里斯簡短地說,「還有,不要提我現在的職位或與村長的關係。在霧谷村,官方職位被視為對純粹引導之道的背叛。」
「我會記住的,」我點頭,然後轉向萊娜,「照顧好自己。」
「你才是要小心的那個,」她堅持道,眼中閃爍著擔憂,「答應我,一旦發現任何危險,立刻回來。」
「我答應,」我說,知道這可能是個無法兌現的承諾。
我翻身上馬,最後看了一眼這個遭受重創但仍在堅持的村莊。「三天后,如果一切順利,我會回來帶來消息。」
莫里斯點頭,「願元素指引你的道路,艾倫。」這是對魂箭師最傳統的祝福。
我策馬離開,頭也不回地踏上了北行的路。道路在晨霧中若隱若現,但方向明確—向北,穿過邊境山脈,進入霧谷地區。那裡常年被霧氣籠罩,被山之國的大多數人視為神秘而遙遠的地方。
旅程的第一天相對平靜。我沿著山脈東側的主要道路北上,經過幾個小村莊,它們似乎都幸運地避開了元素風暴的侵襲。在最後一個有人居住的前哨站,我補充了水和一些乾糧,那裡的守衛對我的北行表示驚訝。
「霧谷?」一個年長的守衛驚訝地重複道,「那不是普通人該去的地方,年輕人。那裡的人...不太友好。」
「我有必須完成的任務,」我簡短地回答。
守衛審視了我一會兒,注意到我背後的靈弓。「啊,魂箭師。那就說得通了。」他嘆了口氣,「如果你一定要去,至少記住這個:一旦進入霧區,保持在石徑上。無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離開石徑。」
「為什麼?」我好奇地問。
「那裡的霧不只是普通的水汽,」他神秘地說,「它會混淆你的感官,讓你看到不存在的東西,聽到不存在的聲音。只有石徑才是真實的,是先祖留下的指引。」
我感謝他的建議,雖然心中有些懷疑這是否只是對神秘地區的迷信。
第二天,地形開始變得崎嶇。道路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狹窄的山間小徑。植被也變得陌生起來,樹木扭曲,苔蘚發出淡淡的螢光。空氣中的濕度急劇增加,霧氣開始變得清晰可見,即使在正午時分。
到了傍晚,霧已經濃到十步外的景物都變得模糊不清。我找到一處相對乾燥的岩石凹處安營,生起一小堆火,盡量不去想象霧中隱約的沙沙聲和偶爾的低語。
夜間,霧變得更加濃稠,帶著一種幾乎有實體的質感。我服用了萊娜給的藥草,感覺頭腦異常清醒,但這反而讓我更加敏感地注意到周圍的異常。火光照不穿濃霧,創造出一個狹小的光明圈,四周盡是深不可測的灰白。
我沒有睡多久,夢中充斥著模糊的形體和聽不清的低語。當黎明終於到來時,陽光只是使霧變成了淡金色,而不是將它驅散。
第三天的旅程是最艱難的。我終於找到了守衛提到的「石徑」—一條由古老石塊鋪成的小路,蜿蜒穿過霧中的樹林。石塊上刻有風化的符文,偶爾閃過微弱的光芒,彷彿回應我的存在。
遵循守衛的建議,我嚴格保持在石徑上,即使有時能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奇怪聲音—像歌聲,又像呼喚,誘人離開安全的道路。幾次,我以為在霧中看到了人形,或許是村民?但每當我停下想要呼喚時,那些身影就消失了。
正當我開始懷疑是否迷失了方向時,石徑突然拓寬,霧氣變得稀薄了一些。前方出現了一座古老的石拱門,兩側各站著一名身著傳統服飾的守衛,手持長矛,表情嚴肅。
「止步!」一名守衛用沙啞的聲音喊道,「說明你的身份和來意,外來者。」
我慢慢下馬,舉起雙手表示無害。「我是艾倫·林德爾,碧水村的魂箭師。我來尋找瓦倫·哈斯特。」
守衛們的態度立刻變得恭敬起來,他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魂箭師?」年長的守衛上前一步仔細打量我,目光落在我背後的靈弓上,「確實是引導之弓...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種。」
我點頭確認,「我帶著重要的消息,需要見瓦倫·哈斯特。我有莫里斯·維爾的信物。」我取出那枚銀色徽章,「還有一個訊息:舊誓言仍在。」
守衛謹慎地接過徽章,檢查了片刻,然後對他的同伴點了點頭。
「護山隊的徽章,」他說,語氣中帶著敬畏,「很久沒有見過了。」他將徽章還給我,「按照我們的傳統,任何魂箭師抵達霧谷村都會先被引見給歸引者議會。尤其是您這樣遠道而來的客人。」
「歸引者議會?」我問。
「我們對魂箭師的稱呼,」守衛解釋道,「在霧谷村,歸引者不僅引導逝者,也引導生者的道路。請跟我來,議會已經開始今日的會議,他們會想立即見您。」
我點頭同意,取下馬鞍袋中的必要物品。一名守衛接管了我的馬,承諾會好好照顧它。
「請允許我帶路,魂箭師大人,」另一名守衛恭敬地說,「在霧中行走需要引導。」
當我踏入霧谷村的領域時,一種奇異的平靜感籠罩了我。霧似乎變得更加溫柔,不再是那種令人不安的存在,而是如同保護罩一般包裹著這個隱秘的地方。
穿過一條狹窄的石路,霧漸漸散開,揭示出霧谷村的全貌。與我想象的荒涼孤寂不同,這是一個美麗而古老的村莊,建築以石頭和原木為主,完美地融入了周圍的自然環境。屋頂上覆蓋著茂密的苔蘚,牆面上攀附著發光的藤蔓,整個村子散發著一種與世隔絕的寧靜氛圍。
村民們身著樸素但精細的傳統服飾,停下手中的活計,好奇地打量著我這個罕見的外來者。他們的目光並非敵意,而是一種謹慎的評估,就像在判斷我是否值得踏入他們的世界。許多人看到我背後的靈弓後,都微微低頭致意,表達對魂箭師的敬意。
守衛領我穿過村中心的一個小廣場,那裡有一棵巨大的古樹,樹身上刻滿了類似靈弓上的符文。樹下是一座半圓形的石建築,入口處懸掛著七色織物,分別代表五種基本元素加上「虛」與「實」兩種在霧谷村傳統中被視為獨立元素的力量。
「議會大廳,」守衛低聲解釋,「歸引者議會正在裡面。」
守衛在入口處停下,向門口的侍衛說明了我的身份。侍衛消失在織物後片刻,然後返回,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歸引者議會願意立即接見您,」他宣布,「請進入時將弓置於身前,以示尊重。」
我按照指示調整靈弓的位置,跟隨侍衛穿過七色織物。室內比預期的要亮,天窗讓柔和的光線灑入大廳,而牆上嵌入的發光水晶提供了額外的照明。大廳呈現半圓形,遠端是七把石椅,分別坐著七位穿著長袍的長者,胸前各佩戴著一個元素符號。
「碧水村魂箭師艾倫·林德爾求見,」侍衛高聲宣布,然後退出大廳。
七位長者注視著我,其中坐在中央的女性—一位頭髮全白但眼神銳利如鷹的老者—向前傾身。
「歡迎來到霧谷村,艾倫·魂箭師,」她的聲音沉穩有力,「我是納莎拉,歸引者議會的首席。請告訴我們,是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個遠離塵世的角落?」
我向前走了幾步,恭敬地鞠躬。「尊敬的歸引者議會,感謝你們的接見。我來自碧水村,帶著一個請求。」我拿出護山隊徽章,「我是代表莫里斯·維爾來尋找瓦倫·哈斯特的。」
徽章在議會成員間引起一陣低聲的交談。納莎拉點頭,「護山隊的徽章,多年未見。莫里斯想要和瓦倫聯繫,為什麼不親自來?」
我謹慎地選擇著用詞,「我們的村子最近經歷了一些困難,他無法離開。他認為哈斯特的知識可能對我們有所幫助。」
「你帶來的消息是否與那些元素波動有關?」納莎拉敏銳地問道,「我們也感受到了異常的元素流動。」
我點頭承認,但沒有深入解釋風暴的可怕細節。「是的,我們希望能更好地理解這些現象。」
納莎拉與其他議員交換了眼神,然後宣布,「我們會派人尋找哈斯特,告知他有客人到訪。但我必須警告你,他很少見客,即使是我們村裡的人也難得見到他。」
「我理解,但這件事很重要,」我堅持道,「莫里斯說,『舊誓言仍在』。他說哈斯特會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這句話在議會中引起了更大的反應,幾位長者低聲交談起來。納莎拉的表情變得嚴肅,「我們會將這句話轉達給他。在等待的時候,我們為你準備了住處,今晚還有一場共餐儀式,我們歡迎所有遠道而來的魂箭師參加。」
「感謝你們的慷慨,」我誠心地說。
納莎拉示意一位年輕的女子上前,「米拉會帶你去客房,並在村子里引導你。請記住,有些區域標有紅色符文,那些是儀式場所,只對歸引者開放。」
米拉是個安靜的年輕女子,棕色的頭髮編成複雜的辮子,象徵她在村中的學徒身份。她帶我穿過村子,來到一座小而整潔的石屋。
「這是為訪客準備的住所,」她解釋道,「請在這裡休息。日落時我會來接你去參加共餐。」
我感謝她的指引,進入小屋稍作整理。屋內簡樸但舒適,窗外霧氣在陽光下呈現出奇異的光彩,給整個村莊罩上一層朦朧的美感。
休息了一會兒後,我決定自己在村子里探索一下,希望能找到關於哈斯特的更多信息。霧谷村比初見時更加廣闊,建築沿著山坡自然分布,村民們忙於日常工作—織布、製陶、耕種和狩獵,但方式比我們村子更加傳統,沒有任何機械輔助工具。
我小心地保持低調,避免引起太多注意,但我的靈弓仍然讓一些村民投來好奇的目光。在村子中心的小市集上,我遇到了一位年長的工匠,他正在精心雕刻一把木弓。
「那是進化後的引導之弓,」他指著我的靈弓說,「很罕見。你一定經歷了不尋常的事情。」
「你了解這種弓?」我問,驚訝於他的見識。
「我曾為許多歸引者製作弓,」他點頭,「雖然沒有一把達到這種程度的共鳴。」他抬頭看我,「你找哈斯特是為了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莫里斯認為他的知識能幫助我們理解一些異常現象。」
「哈斯特確實知道很多秘密,」老人意味深長地說,「但知識有時是一把雙刃劍。」他指向村子北面,「如果議會找不到他,你可以試試荊棘谷。那是他經常出沒的地方,雖然普通人很難通過那裡的幻象。」
逛完市集,我回到客屋休息。陽光西斜,天色漸暗,傍晚的寧靜籠罩了整個村莊。我坐在窗邊,看著村民們結束一天的工作,帶著各自製作的食物向中央廣場聚集,為即將到來的共餐儀式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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