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淪 - 喝醉了

晚上下班前，媛媛就和卿卿約好了，要去喝一杯犒賞自己這操蛋的一天。為了不浪費時間，她早上出門前就把衣服準備好，化妝也提前畫好，甚至難得不騎機車，選擇搭公車，結果還是心情全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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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出門，差點沒擠上公車，站了一路，肩膀還被一個沒抓穩扶手的大叔狠狠撞了一下。到了店裡，早餐都來不及吃就馬上開工，中午高峰期人多，系統還頻繁當機，她忙得連水都沒空喝，整個人煩躁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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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人潮散去，她總算能歇口氣，靠在櫃檯後的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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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門口的風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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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習慣性地抬頭，然後視線撞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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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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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今天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不同，還是那身運動服，身上帶著剛訓練完的熱度，頭髮有些凌亂，額角的汗還沒完全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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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同的是，今天他進門後，目光沒有像往常那樣隨意掃過店裡，而是徑直落在她身上，然後一步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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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坐直，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已經站在櫃檯前，微微低頭看著她，聲音低啞而隨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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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穿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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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是難得的輕，帶著一點說不清的意味，像是某種有意識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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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愣了下，低頭看了眼自己——白襯衫、黑長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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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有點假。」她抬眼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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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沒反駁，反而輕笑了聲，視線微微往下，落在她指尖：「還有，你今天的指甲油顏色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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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一怔，才想起自己前幾天心血來潮塗了個酒紅色，早上出門前順手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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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也看得出來？」她忍不住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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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不出來嗎？」他微微側頭，語氣不疾不徐，目光若有似無地從她指尖滑回臉上，聲音低了幾分：「挺適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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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像是有什麼東西擦過心頭，讓她怔了一下，原本要說的話竟然有點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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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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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消化這種詭異的感覺時，楚辭已經滿意地收回視線，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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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今天特地進來，就只是為了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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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滿頭問號，等他走遠後，忍不住跑去跟卿卿說剛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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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喜歡一個人的前兆！」卿卿一拍桌，語氣篤定，「絕對是撩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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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吧妳。」媛媛滿臉嫌棄，腦中回想楚辭剛剛的表情，結果竟然沒有太大的抗拒感，這讓她更煩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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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這妳都不心動？！」卿卿震驚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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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材，那屁股，那張臉，光站著就是一種性騷擾好嗎？怎麼可能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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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妳的口水，流下來了。」媛媛無語地看著她，揮揮手表示自己要去吃午餐，只留卿卿在原地繼續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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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換上戰袍後，她們兩個直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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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特地選了一件黑紅色修身洋裝，雖然不算暴露，但比起她平時的穿著已經是大突破，收腹褲效果真不錯，連腰線勾勒地明顯，隨便畫了個眼線，把白天的口紅補得更飽和些，整個人氣場都不一樣了。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S0iN3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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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昏暗，音樂震動著地板，酒吧裡熱鬧的人聲混雜在一起，讓人忍不住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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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擠到吧台前，點了兩杯調酒，卿卿繼續剛剛的話題：「欸，妳到底怎麼想的？楚辭對妳絕對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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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媛媛懶懶地靠著吧台，指尖轉著酒杯，「他那種人，我很搞不懂他在想什麼，畢竟我們也才見過幾次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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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遲鈍到沒救。」卿卿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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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沒理她，抿了一口酒，酒精滑入喉嚨，帶起微微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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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遲鈍，她只是……有點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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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那一幕，她本來沒多想，可到了現在，楚辭的語氣、眼神，甚至停留的角度，都像是刻意留在她腦海裡一樣，甩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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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要是真的有意思，又怎麼可能只說一句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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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想這些。」她晃了晃酒杯，把腦中的亂七八糟甩開，「今晚是來喝酒，不是來研究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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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人，真的沒救了。」卿卿嘆氣，但還是陪著她舉起酒杯，「來吧，敬我們無憂無慮的單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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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碰杯，酒精混著音樂、燈光，一點點讓氣氛變得迷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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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後面，卿卿的意識開始模糊，而媛媛一向喝得慢，還沒完全醉。當卿卿開始胡言亂語時，她就知道該回家了。她掏出卿卿的手機準備打給她男朋友，等待的同時，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晃晃悠悠地湊了過來。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TigU6N3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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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一起喝啊。”男人嘴裡吐著酒氣，眼神猥瑣地盯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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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皺眉，攙著卿卿就要走，但男人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力氣比她想的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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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她語氣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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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小妹妹這麼兇？陪叔叔喝一杯就放妳們走，怎麼樣？”男人嘿嘿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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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叔，你喝醉也瞎了嗎？我這麼大隻你也吃得下？”媛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語氣滿是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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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的好，瘦的也好，叔叔不挑！”男人笑得更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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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被他的話震驚到，心想這人是真的餓啊！她低聲咒罵，狠狠一拽，卻沒能掙開，動靜有些大，周圍的目光紛紛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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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你這——！”她還沒說完，男人猛地一甩，力道之大讓她們兩個直接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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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媛媛急忙確認卿卿有沒有受傷，抬眼掃了一圈，發現周圍的人雖然看過來，卻沒有人出手幫忙，頓時火冒三丈。她站起來，顧不得形象，正要破口大罵，忽然察覺身旁站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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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一看，楚辭正低頭看著她，眼神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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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幫忙？”他挑眉，語氣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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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看不出來嗎？”媛媛氣頭上，說話也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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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妳的話，有什麼好處？”楚辭慢悠悠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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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居然還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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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冷笑：“親你一口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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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楚辭低低地笑了一聲，語氣帶著點玩味，然後邁步向前，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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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見到他，瞬間臉色發白，眼裡多了幾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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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上次的教訓你還沒學到啊。”楚辭語氣淡淡的，卻透著濃濃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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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後，男人倒在地上，不知是嚇暈了還是喝醉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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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看得目瞪口呆，回過神後，忍不住問：“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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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撇撇嘴，一臉嫌棄：“什麼都沒做，拳頭剛舉起來，他就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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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默默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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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卿卿的男朋友才姍姍來遲，一下車，媛媛就忍不住感嘆：“卿卿真有福氣，這男朋友腰細腿長，書生氣質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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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禮貌地向她們道謝，扶著卿卿上車離開。留下她和楚辭兩個人站在酒吧門口，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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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有點尷尬，媛媛乾咳了一聲，開口道：“所以……要在這裡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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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低頭，目光落在她微紅的臉頰，眼神有些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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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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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媛媛搖頭，然而身體卻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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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扶住她，意味深長地笑：“喝醉了還能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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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媛媛理直氣壯地瞪他，這模樣讓楚辭覺得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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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說：“我送你回家吧，男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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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掏出手機準備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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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哭笑不得，伸手按住她的手機：“角色是不是顛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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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她的手，牽著她往自己的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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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媛媛低頭看著交疊的手掌，冷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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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拉開副駕駛的門：“上車，裡面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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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的暖氣迎面撲來，讓媛媛瞬間昏昏欲睡。車子發動後，楚辭一邊開車，一邊側頭看她：“怎麼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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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車動來動去會暈，不想要不舒服。”媛媛嘟囔著，語氣裡透著一絲撒嬌般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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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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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媛媛，意外地……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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