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百鬼夜行已過去一段時日,所有人都回到正常的生活軌跡,災難彷彿從未降臨,人人安居樂業、身體健康 。至少大部份人都是…亦幸而大部分人皆是
是夜,敏拿着她那個橙白格子袋回到家中。甫一進門,毛毛就滾到敏的腳邊用那黝黑的小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彷彿是怪責又似是疑惑「今日你何故特別夜歸?」敏輕笑著抱起毛毛,那力度很輕很輕恍似經年前,在床塌上翹起某某耳邊的碎髮那様輕。她徑直向廚房走去放下手中的袋子,裏面是紅豆、粉葛、當歸、赤小豆、黃連片、扁豆、蜜棗。今晚要煲湯也要煲糖水。
將毛毛放在桌子上後,敏先開始泡發紅豆、赤小豆、扁豆,再把粉葛去皮,滾刀切成大塊。這樣今天可以做的準備就結束了,只剩下安靜的思緒、偶然從鄰居處傳來的嘻鬧聲和無眠的長夜在這間小屋裏靜靜發酵。
路嘉敏從餐桌上拿起一個小鐵盒,打開。裏面裝着零零散散的煙絲,最後一張煙紙和煙嘴。
「又唔記得買!」敏抿了一下嘴唇,低聲憤憤道。
隨即便背對餐桌,輕輕一跳坐了上去。似發洩又似認命般咬住煙嘴,用左手拿起那張煙紙再以右手執住那僅餘的三、兩束煙絲,平均放了上去。用靈巧的舌頭輕輕一舔、一拉、一黏,便卷好了那煙。
其實敏有一個好看的嘴唇,嘴角總是微微上翹,嘴峰立體,思索時會微微嘟起嘴唇,像那些在公園裏漫天飛舞的泡泡,倒映着自己的心事,明亮也易碎。
她叼著煙,找遍全屋上下都找不到打火機。
「可惡,明明靈靈屋企都係得一個打火機啫,永遠都係擺喺嗰個位㗎啦,算啦」她賭氣摔下煙,就坐在床塌上雙手托頭看着空氣。「滴答滴答」她的思緒在流逝的時間中飛翔,回到過去把那些,當時不以為意、甚至輕率對待的記憶翻了出來,好好重溫。也不知是不是幻聽,耳邊在恍恍惚惚間一直聽到一些竊竊私語,可是總聽得不真切。迷迷糊糊間,時間過得極快,就到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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