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音的軌跡 - 第五話「証明」（Shōmei）

　新櫻區「NovaRhythm」的練習室，飄逸着與平時相同的汗水氣味。

　不同的是Kaori的心情如坐針氈。

　因為今日正是「Voices」挑戰IRIS Stage的日子。

　還有四個小時，就是她們第一次上舞台的時候。

　Kaori低頭看向腳踝上的護帶，那是目睹「She Her」後加倍練習的證據。

　靠牆的Asuka翻着一本舊雜誌，指尖停在Key的採訪頁，她盯着上面Key的照片，心中低語「證明給他看，我們辦得到」

　Sara說的「火種」燃起，她放下雜誌，試了一個轉身，但膝蓋沉得像鉛。

　Akari衝了進來，手拿着能量棒，大喊「做好準備，餓着不行！」

　她丟了一根給Kaori，腳下踢飛地上的水瓶，水花濺開，她急忙撿起，笑說「弟弟等着看姐姐帥氣上台！」

　她轉身遞一根給Asuka，但Asuka只瞟了一眼，說「上台前我不想吃東西頂着肚子，只喝水夠了」

　「可是還有四個小時哦，只喝水可以嗎？」Akari搔搔臉頰說，聲音略高，像在說服自己。

　Kaori接過那根能量棒，靜靜拆開包裝，將它折成一半遞給Asuka「我明白，就當是先紓緩一下心情吧」

　她的眼神溫柔卻堅定，彷彿看穿Asuka因緊張而過度克制的模樣，擔心她只喝水撐不到舞台上。

　Asuka抿唇，接過一半咬了一小口。

　「另一半先放在我這裡吧」Kaori用包裝裹好了剩餘的一半放進了口袋。

　練習室陷入短暫寂靜，連平時話最多的Akari都只是嚼着第二根能量棒，咀嚼聲細碎而急促。

　三人目光不約而同地交匯，空氣緊繃如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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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處，一個穿着套裝的女子推門衝進，手裡的咖啡杯晃得險些灑出，她喘着笑說「哎呀，『Voices』！我超緊張，早上還差點把咖啡潑到Key（Key-san）身上啦！你們可別跟我一樣慌啊！」

　「緊張的是我們吧！」Kaori翻個白眼。

　Akari咯咯笑「田中姐姐你好逗哦！」

　女子拍胸咧嘴道「就說叫我彩花（Ayaka）就行！車在樓下等着。來，收拾好東西我們出發」

　「Key老師呢？」Asuka問。

　「他好像是要跟大會商討，所以先到會場了，說不定還會碰上Sara姐！」彩花回應後轉身跑出，腳步聲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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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褓姆車上，Kaori盯着劃滿彩色筆跡的樂譜，手抵着嘴唇。

　Akari從後座探頭「Kaori，為什麼你的樂譜這麼多字，我從未看過樂譜上字比音符還多」

　Kaori目光不離，低聲說「是演唱的計劃啦。每一句怎樣唱，用什麼聲線、配什麼動作、眼神看哪裡等等。如果只是我自己的不用這麼多字，但還有你們的也寫了，所以就變成這樣了」

　「這哪是樂譜，根本是劇本！」Akari瞪眼喊。

　Kaori繼續盯着樂譜說「每個課題都按計劃做到精準就沒問題了。我不能讓Key老師丟臉，不能失敗的理由有太多了」

　「說起我們製作人，他昨日好可怕哦。『聲音是核心，亂就沒救。放鬆肩膀！』『笑是武器，步伐別散』『銳氣有了，踩穩再放』什麼的，比平時嚴格好多。說的我都幾乎聽不明白」Akari攤倒在座位上伸展了一下，接着說「不知道Sara姐有沒有這樣對『She Her』的呢？」

　聽到Akari提起Sara，Asuka心中一抖。

　「Sara姐也太厲害了吧。既是創始人之一，還帶『She Her』來比賽！咦，這不構成衝突嗎？」坐在前座的彩花轉頭插話。

　「不會喔」Asuka淡淡地回應說「Sara姐只是提出了IRIS的概念，電視台是以她的概念籌劃出IRIS，她並沒有在營運裡面」

　彩花拳頭拍掌「原來如此！想不到Asuka對Sara姐這麼熟悉！」

　「沒什麼……只是看了點她的資料」Asuka低下頭，自從上次見面後，她就花了點時間去了解S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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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漸漸接近會場「新櫻Echo Garden」，窗外閃過IRIS Stage的宣傳板，包括「She Her」在內的其他組合的名字映入眼簾。

　遠處傳來音響測試的低鳴，偶像活動的粉絲沿路旁整裝待發，有人拿魚肉腸當螢光棒練習wota藝。

　彩花轉頭喊「快到Echo Garden了，你們準備好面對那些粉絲了嗎？」

　「我們還沒有粉絲啦！」Kaori抬眼，冷冷吐槽。

　「對啊，就算有粉絲都是『She Her』的吧！」Akari咯咯笑。

　彩花拍頭「哎呀，說得對，你們可是新人！不過沒關係，今天就讓他們認識你們！」

　「證明的機會，就在這」Asuka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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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被大會工作人員引進後台，並說明了待會彩排的事宜。

　Kaori接過工作人員給她的程序表，說「我們的出場在『The Blitz』之後，是最後一組」

　「哇！壓軸出場嗎？」Akari掩蓋不住興奮和緊張，轉頭抱着Asuka說「怎麼辦？弟弟很快就會看到我們演出」

　Asuka輕輕摸她的頭安撫她的不安。

　Kaori靠近說「像練習一樣就沒問題了。來，待會彩排時習慣一下舞台吧」

　Kaori遙眼看着舞台，手緊握一下了拳頭，聲音微顫。

　她終於能夠踏上舞台，小時候的風景再一次在腦海中喚起，但這次想起的不是掌聲，而是上台前的顫抖。

　「我在後台幫你們盯着，放心去排練吧！」彩花拍着胸口，隨即退到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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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好演出服，走到台邊，正好碰上彩排完畢的「She Her」返回後台。

　「是第一次的舞台嗎？好好享受吧」Rica笑着用銳利的目光望着Kaori，向上撩弄了一下頭髮，接着說「應該能看到你們比上次完成度更高的演出吧」

　她的視線就如刀鋒一樣刺向Kaori。

　Lena看了一眼Asuka，說「像那日一樣可不行的喔」

　「有網上直播可藏不住弱點的，要多努力讓Sara姐誇你們」Misa一陣壞笑，手指捲着雙馬尾的髮尖說「當然，她應該會先誇我們吧？」

　Akari摟着Asuka的手臂來給自己增一點底氣，說「弟弟一定會說我比你們帥，你們輸定了！」

　Rica哈哈一笑，揮着手說「台上見」

　「She Her」離去，Kaori低喊「她們是動力，上吧」

　三人走上台，確認過台上的標記和彼此的站位，像練習一樣完成了一曲。

　三人喘息着走下台階，彼此點頭確認。

　台下腳步聲響起，Key從陰影中走出，黑色外套在燈光下泛着微光。

　他停下，目光掃過三人，沉聲說「你們的聲音有撼動人心的力量，我從一開始就相信這一點。在台上，用這力量證明我選你們沒錯」

　「是的」Kaori握緊拳頭，眼眸閃着光。

　Akari拍着胸「弟弟會看到的！」

　Asuka抿唇，眼神堅定「不會讓你失望」

　Key微微頷首，轉身離去，留下一句「準備好，真正的舞台在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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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演時間逼近，在會場外的觀眾陸續進場，不消一會就把現場的四百席坐滿。

　網上直播間評論區上亦已充滿了在待機的觀眾大呼期待，熱情已在同時發酵。

　後台通道中，工作人員推着道具車匆匆經過。

　對講機裡的指令斷斷續續，腳步聲與道具碰撞的細響交織，為開演做最後確認。

　會場內，音響測試的最後一聲低鳴結束，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隨即被響起的大會Overture打破。

　燈光如刀芒劃落，觀眾也迎來了第一聲的歡呼，原本靜止的螢光棒馬上翻起巨浪。

　網上的彈幕也以遮蓋畫面之勢流過。

　隨着拍子逐漸加快，觀眾像收到指令一樣齊心地喊出了MIX「Tiger！Fire！Cyber！Fiber！Diver！Viber！Jarjar！！！！」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LodoH7C9

　Overture的最後一聲響鼓過後，瞬間迎來一股寧靜。舞台燈暗了一拍。

　一陣閃光過後，打頭陣的「Flare Tact」衝出，以弦樂器為主的音樂響起，成員穿梭舞台，向台下觀眾揮手並擺出俏皮的笑容。

　站C位的成員舉手示意，其他成員隨即對齊動作，唱出節奏明快的歌曲。

　場內一下子就熱起來，前排觀眾被帶動搖晃，螢光棒揮成一片光霧，顯出了她們作為第一隊出場組合的風範。

　彈幕不停閃過「開場就high爆」「糟了，我已經想投票給『FlaTa』了」

　在後台的彩花看着台前的表演，心中一陣興奮「就是這些！果然偶像真的是太棒了！」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VH33PE1n

　音樂漸弱，燈光緩緩收窄，觀眾的掌聲與低語交雜，舞台陷入短暫的暗場。

　然後，一陣低沉的鋼琴音與細碎鈴聲響起，伴着柔和的月光色燈光從舞台頂端灑下。

　「Luna Tassel」穿着長裙走出舞台，數句獨白後，燈光轉藍，成員們步伐輕盈如月下起舞。

　彈幕並沒有因為敘事曲風而慢下來，反而不斷有人在發「這氣質絕了」「太夢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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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e Her』請準備」工作人員向Rica示意。

　Rica點頭，轉向正在互相整理瀏海的Lena和Misa，沉聲說「準備好我們的舞台了吧？」

　她的語氣平靜卻篤定，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Lena輕笑一聲，調整耳機，Misa豎起大拇指，笑說「當然啦！」

　三人手拖手從「Voices」面前經過，Misa露齒笑着向Kaori揮手，像是隨意的問候。

　走到台邊，Rica瞥向Kaori，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眼底閃過一絲銳光，隨即轉身步上舞台。

　Kaori立刻移到台邊，手指攥緊，指節泛白，目光死死鎖定舞台，低語「這氣勢……我的技術還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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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燈全暗，一陣低沉鼓聲炸響，紅色光芒從地面竄起，瞬間吞沒整個舞台。

　「She Her」現身，Rica站C位，短髮颯爽如風，微微側頭，眼神沉穩銳利，掃過觀眾席時微微放緩，像是聽見了某種回音。

　音樂爆發，電結他與鼓聲交織，節奏如暴風席捲全場。

　Rica輕輕擺頭，高音如刃劈空，台下屏息，聲浪直指遠方。

　Lena與Misa從兩側滑步，兩手一攤，翩翩起舞。

　Lena長髮甩出凌厲弧線，動作冷冽，足尖點地震地板，轉身時嘴角輕揚目光掠過前排。

　Misa旋身甩開外套，雙馬尾跳躍飛揚，笑容燦爛無比，伸手指向台下，像在拉近某個距離。

　台下螢光棒隨節奏翻滾，一起一伏都在呼應着歌聲與舞步。

　Misa的快節奏rap點燃氣氛，像在回應台下的低語，動作無懈可擊。

　Rica一個手勢，Lena與Misa瞬間對位，三人步伐如同一人。

　節奏間隙微微停頓，彷彿與台下的呼吸相合。

　副歌高潮，Rica伸手指向觀眾席，掌聲與尖叫瞬間炸裂，前排粉絲不自覺起身，螢光棒即時化作紅色狂潮。

　Misa拋出一個單眼，Lena低頭輕笑，Rica靜靜站定，目光掠過全場，嘴角微揚似有所待。

　彈幕瘋狂刷新「這是She Her的領域！」「我雞皮疙瘩起了！」「壓場天花板！」

　Kaori盯着Rica，指甲掐進掌心，呼吸微亂。

　「這是什麼……我沒算到的技術？」她腦海閃過彩排的自己低喃着，轉身走向隊友。

　歌曲完結的聲音一響，三人配合地擺出完場姿勢，Rica環顧台下，Lena微微一笑，Misa向台下飛吻。

　燈光收窄，觀眾的掌聲如雷，久久不散。

　在「She Her」將現場氣氛炒熱到最高點後，接下來數個組合快慢緩急穿插，一隊的高音掀起尖叫，一隊的舞步帶動低呼，氣氛依然未減，同時為之後出場的新人帶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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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Voices」同是新人的「The Blitz」登場。

　電音風格相當矚目，舞台燈光閃爍如雷暴，合成器低鳴鋪開氣勢，成員們步伐急促，動作整齊劃一，聲線融入電子節奏，掀起一陣短促而激烈的熱浪。

　觀眾席隨節拍搖晃，前排觀眾低呼回應。

　彈幕閃過「電音新人有潛力！」「這節奏勁勁！」「下一組『Voices』？名字好普通啊」

　表演結束，掌聲熱烈響起，燈光漸暗，為下一組鋪路。

　「『Voices』準備」後台傳來指令。

　Kaori深吸一口氣，對Akari與Asuka點頭，低聲「按計劃走」

　走到後台邊，Kaori透過幕布縫隙看見台下攢動的人影，膝蓋不禁微微一抖，但想到終於能踏上舞台讓觀眾聽到歌聲的期待，雙膝很快穩住。

　「要讓大家看到我們」Kaori低聲地說。

　Asuka閉眼深吸一口氣，低聲回應「Key老師在看着我們」她睜眼看向Akari，輕聲補道「還有你弟弟也是」

　「嗯！」Akari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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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燈緩緩亮起，藍色光暈從頂端灑下，伴着琴音漸入，鼓聲輕敲鋪開節奏。

　Kaori率先踏出，站定中央，開聲清亮如泉，音準無瑕地穿透全場。

　Asuka從側面走入，步伐穩健，聲線低沉加入，與Kaori的清音交織出層次。

　Akari輕快跑入，嗓音明快融入，笑容滿溢，揮手帶動前排，手臂揮動間舞步點燃氣氛，三人聲線初次疊合。

　音樂漸強，三人站位靠近，Kaori抬頭唱出高音，清透直擊屋頂，腳步輕移跟上節奏。

　Asuka低音穩穩托住，輕移半步與Kaori對視，嘴角微揚。

　Akari雙手一拍，聲線拔高與Kaori交疊，轉頭朝Asuka點頭，舞步加快不減笑容。

　副歌時，Kaori音符略急，步伐微亂，她眉頭微皺瞬間調整，Asuka腳步輕踏靠近半步，眼神銳利示意。

　Akari輕轉身湊近，伸手輕碰Kaori手臂，活力嗓音推高，三人目光交匯，節奏瞬間歸位。

　最後一段，Kaori帶領高音推向頂點，聲音如波浪鋪開，舞步穩住落地。

　Asuka低音沉穩收底，步伐緩緩靠向中央。

　Akari活力唱響尾音，跨步站到Kaori身旁，三人肩並肩停步，頭微微一傾，氣勢凝聚如一。

　燈光聚焦，汗珠在藍光下閃爍，觀眾席掌聲雷動，前後排一同起立，螢光棒如海潮揮舞。

　彈幕閃過「新人實力不錯！」「壓軸完美收場！」

　Kaori喘息，對隊友點頭，低聲說「完成了……」

　後台裡，倚在牆邊的Rica瞟向舞台方向，低聲說道「觀眾也挺享受嘛，比上次見面進步了不少」

　Misa拿着飲料吸了一口說「是有點能耐，難怪Sara姐也留意她們」

　「我就知道她們沒那麼簡單」Lena將長髮繞過耳後微微一笑。

　「對吧！我們家的『Voices』很棒吧！」彩花突然出現插話。

　她手舞足蹈的樣子讓Rica愣了一秒，小笑一聲。

　三人走下台階，Kaori腳步一軟，險些摔倒，Asuka迅速扶住她，低聲道「小心」

　「跳舞還是硬邦邦……」Kaori苦笑道。

　Akari拍她背「硬邦邦也站上台啦，總算踏上了軌道吧！」

　IRIS初日，也是「Voices」的第一個舞台，現場舞動的螢光棒與掌聲，還有網上直播間不停流動的彈幕，彷彿在預告「Voices」更遠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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