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 - 第二十二章玉牌

艾肯心中一驚，心知盧卡斯尾隨帕羅定要圖謀不軌，連忙回身追去，一進門便看見盧卡斯將帕羅撲倒在地，情急下顧不得肋下傷痛，縱身飛撲，將盧卡斯從帕羅身上撲了下來，質問道：「我不是告訴你找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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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方才一撲亦察覺到帕羅是男兒身，當下愣坐在地，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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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羅起身拾起裝有繃帶的箱子，輕蔑道：「若是有什麼誤會，請當面告訴我，是戰是和我都可以接受。可別背後襲擊，耍小聰明，最後反倒害了你。」說罷飛步向石圍樓奔去，臨出門時回頭看了艾肯一眼，目光依舊冷冰冰，隱隱多了一分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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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捂著左肋，緩了少時，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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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道：「我聽見磐岩堡傳來喊殺聲，就溜過來，一直等到戰鬥結束才潛進來，在這房頂上找那白髮魔女，哪想剛將他按倒你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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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道：「你這回可是親眼見了，以後可別再找人家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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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眉頭緊蹙，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雙手，自顧自嘀咕道：「他…他果真是男兒身，就連聲音也是。可樣貌又跟那魔女一模一樣，怎麼可能，一定有什麼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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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道：「樣貌一樣也不是什麼稀奇事，雙胞胎就一樣，你可別再瞎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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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不屑道：「哪有男女雙胞胎長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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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想要反駁，卻也舉不出例子，正思忖時，忽聽愛蘿絲呼喚自己的名字，忙對盧卡斯叮囑道：「我沒功夫理你了，你也趕緊溜出去，免得被當成小偷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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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忍痛快步走到門外，迎面碰到愛蘿絲，一問才知道是臘明點名要自己去一趟，說是有話要說，糊裡糊塗便被她帶到臘明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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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圍樓眾人站在門外，青羽也在其中，面色俱都疑惑不解，不知臘明叫這個才來不到一天的小夥要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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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東瞧西顧，推開房門，發現臘明躺在床上，胸口的繃帶被染的通體殷紅，已然力怠神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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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克醫生坐在床沿，雙手隔著繃帶用力按壓臘明傷口，以減緩血流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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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明見艾肯到來，氣若遊絲道：「古斯克，我知道我的傷，好不了了，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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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克聞言急道：「再讓我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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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明虛弱的搖搖頭，說道：「不必再枉費精力和藥材了，我有話要對艾肯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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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克哀歎一聲，對艾肯說道：「用力按著傷口，血會流的慢一些。」說罷神色悲傷，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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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明道：「艾肯，你去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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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依令而行，關上門，走到臘明身邊，按照古斯克所說方法，緊緊按住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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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雖是昨日才初見臘明，但已被他言談舉止，高尚的品格所折服，不由得為他的傷情擔憂難過，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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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明道：「你受了傷，還把你叫來，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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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心知此時說再多寬慰話語也無力回天，便開門見山道：「您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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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明從懷中摸出一枚玉牌，塞進艾肯手中，說道：「十五年前，我離開青羽，所救之人就是什敏。他母親臨終將這個玉牌交給我，囑咐我待他成年後再交給他。我年輕時雜學旁收，也略懂些醫術，知道過不了這一關了，就麻煩你以後代我交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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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聞言一愣，垂眼瞥去，發現手中玉牌呈長條狀，盈盈堪握，通體雪白，攥在掌中，溫潤柔膩，頗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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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牌上面刻有字跡，他凝目細看，心中默念道：「千嶺頷首撫碧落，玉晶凝鐵舟作萍，英雄塚下黃泉路，行道莫擾鏡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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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心想這玉牌精緻典雅，又有詩文鐫刻，極可能是什敏的傳家之物，石圍樓那麼多人，為何要託付給我一個剛來此地的人？想到這裡愈覺蹊蹺，索性將心中疑惑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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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明歎道：「我老糊塗了，恩怨糾葛，孰是孰非再也看不清，悟不透了。你剛來這裡，心地又純良，反而是最適合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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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聞言一凜，突覺這玉牌絕非看上去那般簡單，問道：「一塊玉牌而已，何須如此費神思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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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明搖搖頭道：「切記要親手交給什敏，不可與任何人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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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急忙側耳湊到臘明嘴邊，卻不見傳出任何聲音，再看去時，發現他已溘然長逝，心中一凜，不由得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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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眾人聞聲沖進來，見臘明離世，俱都放聲痛哭，青羽更是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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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眾人到後山安葬臘明，聽山上的樵夫說西境邊防軍觀察到鳥人們的動向，趁他們傾巢出動攻擊磐岩堡的機會，使用一種名叫飛機的新式武器，一舉奪回北峰，後來逃出磐岩堡的鳥人們也都死在邊防軍的槍下，幾無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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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眾人走後，艾肯卻沒有一同離開，盤腿端坐在臘明墳前，心中揣測著臘明臨終時未說出聲的話，思忖懷中玉牌究竟有何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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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蘿絲站在他身側，歪頭打量著艾肯，只覺他這幾日渾渾噩噩，似乎心事重重，打算正好趁此機會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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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強風襲來，吹的樹葉嘩啦啦的響，夾雜著一絲窸窸窣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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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斜眼向那聲音處瞥去，發現林深樹密，斑駁的枝葉後影影綽綽站著二人，正向這邊窺視，本能警覺起來，對愛蘿絲道：「有不明來歷的人盯上咱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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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蘿絲聞言驚道：「什麼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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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低聲道：「你先動身往回走，我跟在你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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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蘿絲道：「咱兩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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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注視著樹林中的風吹草動，說道：「一起走，要是被他們攔住，就沒人知道這裡的情況了。你先走，快回去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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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蘿絲見艾肯神色凝重，如臨大敵，心知他絕非捕風捉影，當下點點頭，動身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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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見愛蘿絲走出一段路程，這才站起身，耳聽身旁樹林傳來一陣「嘩嘩」聲響，心知方才深林中那二人已到近處，加快步伐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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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未走出幾步便覺那林中聲響如影隨形，亦倏然加速逼近，艾肯此時已然確定這二人是沖自己而來，心知他們腳力不在自己之下，無法擺脫，當下止步回身，朝林中喊道：「二位找我有何事？何不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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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蒼老尖利的聲音從林中傳出：「娃子，你的目力聽覺很敏銳，大爺我很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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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急忙轉身，循聲望去，只看到林中枝葉晃動，那二人不知又躲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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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重金托我兄弟二人請你一見，今日特來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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