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流的第十小說家 - 第一卷#2 靜觀其變

　　看著眼前三五成群的人，各個我都認識，我也曾與他們打交道過，但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

　　「這是哪啊？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不是要帶我們來KTV嗎？這裡怎麼看都是個飯店」

　　為首的少年名為俊良，也是我曾經的「大哥」。此時他被其餘人用異常的眼光看著。不難看出，他們原先的行程是去KTV，然後下個行程……唉，我對他們還真是了解。

　　裂痕開始出現。

　　「飯店其實也不是不行，起碼有吃有喝，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省略部分刺激的文字，看得懂就行），有了話，就完美了」說話的聲音有些熟悉，我隨聲望去，是紀賢的聲音。

　　紀賢？他怎麼會跟那群人混在一塊，難道我之前看錯他了？我並未將情緒表現出來，臉上依舊帶著職業微笑，此刻，我扮演著一名女僕，一個溫柔又典雅的女僕。

　　眾人開始紛紛開口指責。

　　「我要的過夜不是這個啊」

　　「你……你誰啊？」

　　突然，眾人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感覺他們之間似乎認識一般。

　　但……說不上對方的名字。

　　曾經有個男孩，被你們啞巴啞巴的喊著，喊到他有時會忘記自己原先的名字，對周圍的環境感到既陌生又熟悉，總感覺有些東西本屬於自己，卻丟失了。

　　你們現在能感受的到嗎？不，不能，時間比你想像的久，傷疤比你想像的痛，這才剛開始。

　　唉，禍從口出。

　　禍從口出……不對，他們還有拳腳。

　　「你你你……」

　　「等等，你誰呀」

　　「我是不是和你認識啊」

　　「瞎說什麼呢？神經病」

　　新的一撥小戰亂。

　　陌生人之間的「誤會」。

　　這裡是由男孩內心所幻化出的世界，男孩期待什麼，這裡就出現什麼；男孩的理想是什麼，這裡就出現什麼；男孩渴望什麼，這裡就出現什麼。

　　溫柔的地方，一片只有溫柔，沒有暴力的地方。

　　當然，男孩曾經被傷過什麼，這裡也會相對應出現什麼。

　　溫柔的地獄，以溫柔為基礎，沒有溫柔的地方。

　　你們對男孩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裡，幫助男孩同時，也是在對曾經的自我救贖……不對，我哪有罪，我做錯了什麼？

　　我又沒有錯。

　　努力抑制心中突然升起的怒火，我現在是個溫柔又不失優雅的女僕，要以第三者的客觀默默地去記錄他們互信廝殺，他們最真實的一幕，我不能在此就動手。

　　表面不動聲色。

　　內心怒火中燒。

　　「不好意思幾位，來到此地，需要先登記」我心平氣和的說到。

　　他們停下動作，轉頭看向我，似乎在聽我述說。

　　之前都是我被動聽他們說話，現在終於換他們了，好不習慣。「前方不遠處是櫃檯，若幾位有要入住，可以前去辦理」他們別無選擇，四周一片荒無人煙，他們上哪去。

　　「這是什麼飯店，什麼名字，我之前怎麼沒聽說過」俊良率先發現問題所在，他與其他人有明顯的不同，他特別冷靜，很像他平時沒發病時的樣子。

　　「你好，這裡是@#$_&€（溫柔的地獄），如你所見，是個飯店，供人吃、住，還有一些娛樂」我依舊用溫柔的語氣說著

　　「再說一次是哪裡」

　　「@#$_&€（溫柔的地獄）」

　　他們根本聽不清名字是什麼，因為他們還沒理解其中的意思。

　　什麼時後明白，什麼時後就能知道了。

　　「不想說也沒關係，我會了解這裡的一切」他的目光兇惡，彷彿對此事十分的認真。

　　他是迄今為止唯一清醒的人，其餘人嘛，沉溺於夢中，無法自拔。

　　俊良頓了我一眼，就帶著其餘人入住。

　　故事發展的速度比我想像中的快

　　但故事也才剛剛開始。

　　大廳的掛燈之上有著十支大型蠟燭，蠟燭的燈光，剛好將整個大廳給照亮。

　　他們漸漸的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前腳剛走，後腳管理大廳的管家找上我：「主人，他們往三樓去了」他用些許蒼老的聲音說著。

　　「好」我揮手示意管家退去。

　　先讓他們熟悉一下環境，這才剛開始，他們還是不太了解這裡。

　　我等你們。

　　等你們慢慢在安逸中迷失自我，亦或者展現真正的自我。

　　我等你們。

　　慢慢的在安逸中自我化解。

　　我會等你們。

　　幻境生成中……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有兩人在離大廳不遠處的柱子旁，默默觀看著大廳發生的一切。

　　「你覺得她到時候會不會一心急將那群人給全殺了，還是她會一點點的將他們玩到崩潰」說話者是名身形高大、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他用低沉又嘶啞的聲音說著。

　　『我想她不會，她不會去做跟那群人一樣的事，我猜她是這麼想的』一位女子說到。

　　「怎麼說」

　　『不論是她還是那群人，在我看來，都只是孩子罷了。她的目的，從始至終都不是殺人，而只是想讓他們知曉自己做了什麼』

　　『他們哪怕真的死在了這裡，她也會讓他們活過來，她可不會真的殺人』

　　「嗯~所有人在你眼中，誰不是天真無邪的孩子？」

　　『呵呵，也是』

　　「那她還挺溫柔的」停頓片刻，男子說到。

　　『是啊，即便是她所創造的地獄，也是如此溫柔。始終不肯看著自己親手了結一切』

　　「她只是想想罷了，她根本沒那個意思」

　　『話說回來，你怎麼會突然找上我來，你平常不都在研究什麼法規是最完美的，最能合理化的治理人群，不是嗎？今天怎麼有空來找上我來了』

　　「不，我此次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她所寫的劇本」

　　『噢，一個堅持以法治理之人，居然會為了個小小的劇本而來』

　　「你別這麼說，除去了【法家】身份，那我和常人就沒有不一樣了。再說了，【法家】又不是止我一人，還有別人」

　　『行，那你說說看，她的劇本哪點吸引到你了』

　　「看似是天堂，實則是地獄，他們會在逍遙自在中漸漸迷失自我，這與嚴刑律法的約束完全背道而馳，這是完全的放縱。時不時被幸福沖昏頭腦，時不時因迷失自我，導致朋友之間產生裂縫，不對，他們之間已經變成陌生人了」

　　『嗯，正因如此，我才好奇，你看上的是哪一點？』

　　『她這劇本恐怕沒我們想像中的簡單』

　　「是啊，這個劇本的特色是它不受法律的約束，人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因為【法律】而約束自我行為」

　　「這個劇本，剛好可以驗證【法律】的重要性，去證明法律才是治理的最完美基礎」

　　「有多少動亂是在無法期間出來的，亦或著是在其中抓漏洞，才導致……唉，說到底，【法律】不可少嘛。」

　　「【法律】，是治理的基礎，也是唯一的正解」

　　『不愧是【法家】的人，對法還是如此看重。我還在想說你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劇本前來，到頭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沒錯」

　　『你這些話對我說沒關係，但別跟【儒家】那群人說，尤其是追隨那一位老師的那群人』

　　「你說的是至聖先師？」

　　『我不知道』女子裝作若無其事。

　　「呵呵，你說的就是他。不過那位老師，不是已經走了很久了嗎？問什麼還要注意他？」

　　『你可別忘了，【儒家】的人可不比你的【法家】人少。還有，我當初創建這些職位，是為了讓你們的思想轉化為實踐的過程罷了。如果需要，你可以隨時離開【法家】，我只需要動動手指……』女子說話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

　　「我知道」男子突然單膝跪地，跪向方才與他對話的女子，他語氣從若無其事變顫抖，這一切僅發生在片刻之間。

　　『我說過，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我所希望的，是你們能將自己心中那份理念給實踐，而不是為了自己的理念而廝殺』

　　「是」縱使男子的身形比女子高大，此刻的他也向女子單膝跪地，彷彿女子是他不可觸犯的法律。

　　男子的頭更低了。

　　『你們要公平的競爭什麼的，我無所謂，我也不會干涉，前提是不可越過那條底線，你應該清楚的』

　　「是」

　　『你那點心思我很清楚，不就是看【儒家】不順眼，覺得僅靠自我約束無法做到根本的治理，唯獨嚴刑律法才是正道嘛」

　　男子沒有應聲。

　　『我還是那句話，拿走你【法家】的身份，輕而易舉，清楚了嗎？』

　　「是」男子的聲音又弱了一分。

　　『唉，下不為例』女子方才一副威嚴的神態，轉瞬變回原來的模樣。

　　男子沒有接話。

　　『我其實還有個疑惑想要問你，就是不知道該不該問』

　　「可以，不影響」男子見女子情緒緩和不少，立馬回到。

　　『好，先不論你們自己後續提出的東西，單論最初的【法家】，它在你眼裡，主張的是什麼？』

　　「依法而治」

　　『做什麼用』

　　「治理」

　　『然後呢？』

　　「……」男子又沉默不語。

　　『我知道了』

　　「……」男子依舊沉默不語。

　　『不是吧，你對它的了解就到這裡，我還以為能聽些耳目一新的答案呢！結果呢……』

　　『我有點後悔把你加入【法家】了，你對它的知曉，還沒我多……』

　　也許是因為不知所措，男子把頭些許壓低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她是我首個邀入【小說家】之人，她對【小說家】的了解有多少，我並不知道，不過她的到來，應該會引起那些人的注視。到時候九家會不會齊聚一堂，我就不知道了』

　　那些人？注視？男子心想。

　　『【小說家】雖為十家之一，但它可不入流』

　　不入流？男子心想。

　　『說難聽一點，就是它沒有主見。你自己想想，有一群人，在為了國家而努力思想如何治國，並為此成立了自己的理論。反觀一旁，有一人看著窗外的街道，去想人民的生活，並為此拿出紙筆紀錄。你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覺得上者對國家的貢獻更大嘛，治國理念欸，多好，所以你多看了他們一眼；而下者的人，他只是動動筆，明顯不如上者，所以你忽視了它，不過他寫的東西，都側面反映了之前的平民思想，因此你也為此多看了他一眼』

　　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啊，寫的東西有關平民思想，所以加入成為第十家？好扯啊！男子心想。

　　『事情的起因，若我沒記錯了話，應該就是這樣的，也因如此，才會導致第一位【小說家】出世後，眾人才會紛紛探望吧！』

　　「阿，是這樣啊，沒頭沒尾的，還不如【法家】的一半呢，阿！」男子從原先的呢喃，到突然的驚呼，他想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你你……會讀心術」男子原先的冷靜徹底消失，此刻只剩下驚恐。

　　『算是吧，不然我怎麼回答你問題的。順帶一題，她當初發現的可比你還快喔！』

　　「……」

　　女子收回調侃的樣子說到：『還有啊，到時候在他們面前，你自己小心些，尤其是你所待的【法家】』

　　說完，女子不再回答，而是轉身離去，留下男子一人，孤獨的跪在原地。

　　男子抬頭看向前方，一道身影漸行漸遠，那是一道難以言喻的身影。

　　女子的外型突然發生變化。

　　男子眨眼間功夫，原先和他對話的女子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身著白色連身裙的女子，她頭上似乎還有一對……耳朵，狐狸的耳朵。

　　『好了，別放在心上』女子回頭望了一眼，繼續說道：『為了你，我打算加快這個劇本的速度，這第一刀，就由我來動手』

　　「你要更改這個劇本？」男子小心翼翼的說著。

　　『不，我只是要加快劇本的速度』

　　「為什麼」

　　『不為別的，無聊了，我想進去玩玩』女子說完，隨手擺了擺，身影便徹底消失在夜色中。

　　「……」

　　「原來妳也看好這劇本呀」男子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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