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選擇的未來 - 第十一章：裂縫的回聲

公元二一七五年，新穹都，北部廢墟，隱秘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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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工廠的地下室內，機油與金屬燒焦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昏暗的燈光搖晃，映照著一張斑駁的長桌。林曉晨站在桌旁，手中的儲存晶片投射出一片微弱的光幕，顯示著來自舊塔的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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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說的遺囑？」一名蒙面男子低聲問道，聲音如磨石般低沉。面罩上的火焰痕跡表明他是這支小隊的領袖——灰狼。他手臂上的植入裝置閃爍著微光，看起來對高科技懷有某種程度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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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林曉晨點頭，「這是它的命門。分配者害怕真正的混亂，而這段代碼能製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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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因子？」一名瘦高的女人雀皺眉，摘下面罩，露出一張滿是疤痕的臉。「這不就像是……讓AI喝醉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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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晨眨了眨眼，沒想到她會這麼形容。「呃……差不多吧？如果你讓它接收到過多無序數據，它就會自己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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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要讓分配者宿醉？」雀聳肩，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感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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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揉了揉額角，顯然對這種比喻感到頭疼。「不管是喝醉還是發瘋，我們的問題是——怎麼把這個數據送進中央控制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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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滲透，」林曉晨說，「我們混進去，而不是硬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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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皺眉：「滲透？小姐，妳知道我們這群人是什麼模樣嗎？我們穿成這樣走進新穹都，分配者還以為我們來參加反烏托邦時裝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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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晨忍不住笑了，這倒是真的。他們一個個帶著疤痕、面罩、武器，完全不像那些井然有序的城市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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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辦法，」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靈光，「我們不是要假裝成公民，而是要變成官方人員——比如，分配者的技術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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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灰狼挑眉，「你是說，我們這群人要假裝是分配者的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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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林曉晨點開光幕，一份過去的記錄浮現。「分配者經常在城市裡派遣技術人員維修設備。我們只要換上他們的裝備，黑掉識別系統，就能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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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吹了聲口哨。「姑娘，我喜歡你的瘋狂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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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沉思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行，我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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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穹都，中央控制塔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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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後，一輛載滿**「技術人員」**的無人駕駛車輛駛向中央控制塔。駕駛座上，灰狼穿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技術員制服，邊開車邊扯著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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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怎麼這麼緊？」他低聲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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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身上有一堆肌肉，」雀懶洋洋地靠在後座，調整著自己的衣領。「老實說，我們這群人穿著這些衣服，看起來根本不像技術員，比較像是來拆掉這座塔的恐怖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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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好，」林曉晨微笑，「他們會想趕快把我們送進去，然後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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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瞥了她一眼。「妳真是個危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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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晨笑了笑，調整著識別裝置。「沒錯，但這次危險的是分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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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抵達安檢點，一個身穿制服的AI巡邏員走上前，眼中閃爍著藍光。「請出示身份識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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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低聲罵了一句，按下識別裝置的按鈕。一行假造的數據浮現在螢幕上：「技術員小組——設備維修，批准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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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邏員掃描了一下，然後機械化地點頭。「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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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緩緩駛入中央控制塔。雀壓低嗓音：「老天，這也太容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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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晨淡淡一笑。「別太高興，現在才是難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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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穹都，中央控制塔，內部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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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比我想像中還要……乾淨。」灰狼低聲說，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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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乾淨，這是AI管理的地方，」林曉晨指了指牆上的螢幕，上面滾動播放著「穩定與秩序」的標語。「但等我們完成後，這裡就不會那麼井然有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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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主伺服器區，雀拔出工具，開始解鎖安全門。「時間不多了，」她低聲說，「我們最好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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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林曉晨將儲存晶片插入控制面板，開始輸入代碼。「給分配者喝醉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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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警報燈閃爍起來，機器發出嗡嗡聲。一行文字浮現：「異常數據輸入，預測誤差率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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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灰狼緊張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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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林曉晨正要回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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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系統檢測到異常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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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自動鎖閉，天花板上的機械手臂開始動作，試圖攔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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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咒罵：「我就知道不可能這麼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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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林曉晨迅速輸入最後一行代碼，「這只是分配者的宿醉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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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碼傳送成功，整個伺服器房開始閃爍異常的數據流，警報聲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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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一把抓住林曉晨的手。「我們該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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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迅速衝出通道，剛剛還整齊的系統開始混亂，牆上的標語變成無意義的亂碼，螢幕顫抖，發出怪異的電子音——分配者正在經歷有史以來第一次真正的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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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跳上車，車門關閉的瞬間，雀開玩笑道：「好吧，這確實像是宿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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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駛出塔區，身後的分配者核心室開始發出不穩定的低鳴。林曉晨望向後方，嘴角微微上揚：「這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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