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交織錄 - 絕望的種子 (其一)

捷德一行人與數隻妖狐緩緩行走在滿目瘡痍的大馬路上，四周的建築殘破不堪，鋼筋外露，牆面斑駁。

破碎的車輛橫倒在道路兩旁，有的被烈火焚燒過，留下焦黑的骨架。

高架道路如斷裂的巨獸脊骨，崩塌成數段，橫斜地壓在地面上。

豔陽高照，陽光熾烈，將地上的鐵屑照得閃閃發亮。

眾人在陽光的照射下不禁有些汗流浹背，然而，在這炙熱之中，空氣卻莫名地泛著一股異樣的冷意——

捷德突然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驚覺口中竟吐出一縷白霧。

他皺起眉頭，四下望去，同伴們也露出疲憊神色，緊繃的神經在此刻稍有鬆懈，戰後的沉重感壓了下來。

眼下他們必須找到盟軍，才能稍作喘息——

一路上他們就像災厄，遇見的第三部隊以及八崎討伐部隊接連喪失性命。

想到此處，捷德不禁感到有些無奈，開口說道

「接下來，我們趕緊找到友軍會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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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吟薇點點頭，語氣沉穩卻也顯露倦意

「剛才大家也消耗了許多魔力，要是再遭遇到敵人，會很棘手。」

她的話語隨著一抹白霧一同散出，在陽光下異常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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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朵法拉眯起眼睛，目光如獵鷹般掃視著城市廢墟。

「這裡是城市的中心地帶，理論上應該戰況激烈，卻靜得異常，感覺不到半點氣息…」

她微微打了個寒顫，語氣中多了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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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裡已經分出勝負？雙方部隊各自撤退了也說不定。」

白凌川推測，他同樣的望著四周，緊戒著任何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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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和友軍會合，我們就立刻回援凱文吧。」

瑞薇安語氣帶著焦急與擔憂，眼中閃過一絲不安的光芒。

「不知道凱文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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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他很強的，妖怪可打不贏吸血鬼。」

夏落霏嘴角浮現一抹堅定的笑容，那是一種對凱文無條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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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刻，一絲寒意從地面悄然攀上眾人身體，札克忽然抱住自己，望著天際高懸的日輪，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與顫抖。

「不覺得…周圍有點冷嗎…？太陽明明那麼大…可身體開始止不住地發抖了…」

他吐出一口霧氣，那白霧在空中如煙似雪，令人驚心。

「大家說話都開始吐出霧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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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德警覺地舉起雙手，開始凝聚周圍的阿爾卡納，準備為同伴們施展加護。

「大家，靠過來吧，我來施展加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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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託了，哥哥——」

札克剛轉身踏出一步，卻驀地頓住。

啪機——

他臉色驟變，雙腳傳來一陣冰冷的束縛感。

他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腳已被厚厚冰霜牢牢凍住，地面竟早已結上晶瑩寒霜，散發出森冷的光澤。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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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頓時警覺，眼神四掃，只見周圍道路與建築皆已被冰霜侵襲。

奇異的是，在豔陽之下，那些冰霜竟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

天色也在此刻驟變，陽光被不知名的陰影吞噬，天空一瞬間變得灰濛，白色雪花緩緩飄落

捷德伸出手，一片雪晶輕輕落在掌中，然而在接觸肌膚的瞬間，一股刺骨寒意直衝心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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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們嗎…終於找到了呢。」

女聲自高處傳來，冷冽而充滿惡意。

眾人抬頭望去，在一處斷裂的高架橋上，兩道黑色身影俯瞰著他們。風掠過他們的衣襬，掀起飄舞的黑布，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其中一人的身體包覆在漆黑的外衣之下，黑色的長髮垂若在肩上，在陽光之下發出亮麗的光芒。

一人身穿黑衣，黑髮如瀑垂落在肩，陽光照耀下泛著幽幽藍光，紫色的眼瞳冰冷無情，邪氣與殺意在她眼中交織浮現。

此人正是傑希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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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人，捷德等人早已記得清楚。

那身影高大，身披漆黑的大衣與輕甲，面容剛毅。

銀色短髮在晦暗天光中依然奪目，右眼上有一個深深的疤痕，那雙綠色的瞳孔如獵犬般緊緊鎖定著他們。

他的長劍深深插入高架斷面的地面，冰霜沿著劍刃不斷擴散，那正是一切寒冷的源頭。

兩人的氣場如實質般壓迫著地面與人心，連空氣都為之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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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貢…」

捷德瞳孔收縮，語氣沉重得如同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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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腳…」

夏落霏驚恐地低頭看著自己被凍住的雙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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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亦發現，腳下的冰霜早已將他們束縛，無法移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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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馬那凝聚在腳下！我們得馬上離開，現在的我們是無法——」

捷德正要下令，一道漆黑的身影已悄然無聲地出現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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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穿著黑袍，黑色的中長髮向後梳理，綠色狹長的眼瞳閃爍著戲謔與殘忍。他唇邊勾起一抹怪異的弧度，聲音陰陽怪氣。

「那可不行…怎麼能讓獵物跑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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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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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新朋友，瑟佛拉斯·穆瑞恩，獻上最誠摯的問候。」

他語調諷刺，神情惡意滿盈，接著雙眼一瞪，雙手猛然揮出。

「蓋特·修碼。」

空氣如布料被撕裂般劇烈震動，虛空中赫然裂開一道道漆黑的縫隙，門扉隱現。

「我們就把這裡留給重要的人就好。」

瑟佛拉斯身影閃爍，宛如鬼魅，在眾人中來回穿梭，手掌接觸到數人身體的瞬間，他們便如泡影般一一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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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捷德剛欲反應，身前驟現一片黑影，正是德拉貢。

他毫不留情地踢向捷德腹部，強大的力量如風暴爆發，將捷德重重擊飛，身軀狠狠撞進一處傾塌的建築之中，瓦礫轟然崩塌，將他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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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德！」

尼朵法拉眼神一凜，迅速凝聚馬那，掙脫冰霜。她掃視戰場，赫然發現——除了她、捷德與札克三人之外，其餘人員早已被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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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札克怒吼著，凝聚暗元素將腳下冰霜擊碎，朝德拉貢猛然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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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貢、傑希雅，那麼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瑟佛拉斯轉過身，走入虛空縫隙，語氣輕鬆卻帶著隱隱殺機。

「我去和那些小鬼玩一會兒。」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隨著黑暗裂縫一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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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們發出憤怒的嚎叫，前爪掠起一道妖異的狐火，與札克一同撲向德拉貢。

牠們張開血盆大口，猛然撲咬那抹漆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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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貢雙眼一瞪，身形驟然消逝，瞬間出現在妖狐與札克的身後，速度快得幾近幻影。

下一刻——

妖狐們痛苦嚎叫，寒冰的斬擊如同延遲的死亡信號，遲來地綻開牠們的身軀，數道血痕激射而出，卻在半空中即被凍結成冰晶。牠們隨即悉數倒地。

札克瞪大眼睛，咬緊牙關，迅速衝到德拉貢身前，雙掌凝聚馬那，揮舞著雙拳朝著德拉貢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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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貢冷然注視，一手持劍，從容不迫地以單手擋下札克狂猛的攻勢，如行雲流水般輕鬆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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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克見狀，迅速向後躍去，雙掌身向前，光明與漆黑的魔法陣各自浮現在雙掌上。

「虛空之光，幽影之暗——凝聚於吾之手，貫穿敵前！」

光明與黑暗的能量交織成雙重光束，轟然射向德拉貢，所經之處摧毀殆盡，直逼德拉貢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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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德拉貢揮劍如風，以驚人之速舞動長劍，將兩道能量劈裂、撕碎，四散成無數細流，轟擊周遭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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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克才剛看清前方，德拉貢卻已再次從視野中消失。

一絲冰涼竄上背脊，札克心中一驚，剛欲轉身，劍刃已深深貫入他的腰間。

劇痛襲來，札克下意識地按向傷口，只覺手中一片溫熱，低頭望去，鮮血早已染紅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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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貢拔劍而出，隨即一腳踢中札克背部，將他如破布般踢飛出去，重重撞上遠方的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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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撞擊幾乎令他喪失意識，視線變得模糊，接著是鑽心入骨的劇痛從腰間爆發。

「嗚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札克痛徹心扉地嘶吼，鮮血不斷自體內湧出，他感受到生命正迅速流逝，身體越來越沉重、虛弱。

「好痛…好痛呀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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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克——！」

尼朵法拉焦急呼喚，雷與暗的元素瞬間在她掌間凝聚，她怒意難抑，欲直奔德拉貢而去——

但眼前驀然白光一閃，她立刻向後一彎身，靈巧地躍退。

兩把短刃閃爍寒光，幾乎擦身而過，直劈她的腰間。

「……！」

尼朵法拉看清了出手者的身影，她迅速揮掌，紫色魔法陣隨即顯現，雷光與漆黑之力一同射出，直逼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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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傑希雅冷哼一聲，身形一閃，靈巧避開攻勢，然後穩穩落在尼朵法拉面前，雙手轉動雙刀，氣勢逼人。

「妳還真是拼命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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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彼此彼此。」

尼朵法拉雙手在胸前蓄力，魔力集聚，目光緊盯著傑希雅，一刻也不敢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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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對手是我，公主殿下。」

傑希雅語氣帶笑，卻藏不住那雙紫瞳中的殺意。

「若非被命令活捉妳，我可真想像對妳的老師那樣……一刀一刀，把妳的血肉慢慢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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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朵法拉聞言，雙目驟然睜大，憤怒如烈焰湧上心頭，幾乎要奪去她的理智。

「妳……妳說什麼……！是妳…就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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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不是卡雷多那傢伙臨陣留手，怎麼可能讓妳逃得了？」

傑希雅語氣輕巧，如在訴說一場趣事，紫色雙瞳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國王可害了我的興致呢，既使他死了，我還是將他的頭割了下來，掛在了城門前，讓那些愚民的人們看哪！星辰墜若之時，王的性命也有如賤土。」

她輕輕一笑，宛如低語夢囈。

「沒能讓妳看到還真是可惜呢，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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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

尼朵法拉怒吼，一指指向傑希雅，魔法陣自指尖綻放而出。

「雷，為我撕裂蒼穹。暗，為我吞噬一切。貫穿敵人吧——審判雷槍！」

無數道雷光凝聚成長槍，齊齊朝著傑希雅轟然射去。

「我要殺了妳！我絕對要殺了妳！去死吧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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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希雅只是笑著，身影在雷槍之間穿梭，發出了歡愉的笑聲。

「這樣才對嘛，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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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朵法拉咬緊牙關，雷與暗的魔法不斷交織湧出，如怒潮般襲向傑希雅。

而傑希雅，卻像貓戲老鼠般在電光雷影中翻飛旋舞，竟像在享受這場獵殺的舞蹈。

忽然，她的身影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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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朵法拉心中一驚，寒意瞬間爬滿背脊。她急忙側身躍退，卻仍慢了一步——

傑希雅的短刃已深深刺入她的肩膀，隨即抽出，鮮血如雨濺在臉頰。

尼朵法拉踉蹌後退，而傑希雅則靜靜站在原地，舉起染血短刃，伸出舌頭輕舔其上。

猶如儀式般，腳下浮現一個鮮紅魔法陣，她的雙瞳也由魅惑的紫色轉為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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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竟敢把父王和老師給…！」

尼朵法拉怒火衝天，再度將魔力湧入雙掌，彷彿感受不到肩頭的劇痛，直衝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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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希雅只是露出了一絲陰沉的笑容，毫無預警地將短刃刺入自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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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

尼朵法拉一陣劇痛襲來，雙腿一軟摔倒在地，腿上鮮血狂湧而出。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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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痛楚吧，啊…啊…正是此份痛楚讓人感受到活著…啊」

傑希雅一臉陶醉，目光癡迷地凝視刺入自己腿上的刀刃。

「公主殿下，妳知道身為吸血鬼的恩賜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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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尼朵法拉掙扎著想要站起，卻眼睜睜看著傑希雅將刀拔出，再次刺入她的另一條腿，刀柄甚至在她體內轉動——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劇痛如雷鳴般撕裂她的意識，令她幾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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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希雅悠然走向她，蹲下身，將另一把短刃毫不猶豫地刺進她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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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

尼朵法拉的慘叫迴盪在四周，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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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希雅則盯著自己手掌上湧出的鮮血，舔了幾口後輕聲道

「吸血鬼最大的好處，就是傷口能迅速癒合。而我的術式，能將這份愉悅的痛楚……分享給妳。很美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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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朵法拉眼角流下淚水，劇痛凌遲著她的意志，她氣喘吁吁，只能無助地發出低鳴與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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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貢…你那邊結束了嗎？」傑希雅轉過頭，望向戰場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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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貢正單手提起札克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雙眼冷冽如刀。

「——太弱了。」

他將長劍插入地面，右手輕撫著眼角那道舊傷。

「沒想到他們的血脈竟如此孱弱。」

「艾爾戴的妖怪，真是屈辱至極，居然會敗給你們。」

「你們，根本不配支配神靈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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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道纏繞著金光與翠綠氣息的箭矢破空而來。德拉貢連眼都沒抬，只是伸手一抓，箭矢瞬間於他掌中化為虛無。

他冷冷地撇過頭。眼前的少年正氣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

他頭髮凌亂，鮮血順著額角滑落，一雙燃燒著怒火的深藍眼睛，死死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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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放下！把札克放下！」

捷德大吼著，再度地伸出手掌，準備再度凝聚阿爾卡納朝著德拉貢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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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願——」

德拉貢輕描淡寫地將札克丟了出去，捷德急忙上前接住。

札克雙眼無神，氣息微弱，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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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克！札克！振作一點！…可惡！」

捷德將手掌貼上札克腰側，調動阿爾卡納之力為他療傷。

傷口雖止，但札克卻早已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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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悲哀，連至親都守護不了，何以成為神使？」

德拉貢瞬間來到捷德身後，一把抓起他的後頸，伸手便是一刀刺入捷德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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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捷德只覺一股冰冷從腹部炸開，回過神時，腹部已被貫穿，寒霜正迅速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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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貢，差不多就好。」

傑希雅拖著尼朵法拉的身體來到了德拉貢身旁，尼朵法拉早已因為傑希雅的凌虐而渾身是傷，已然失去意識。

「還不到殺了他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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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力量，總是掌握在不適任者的手中呢。」

德拉貢抽出長劍，收回劍鞘，隨手將捷德的頭狠狠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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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啊啊啊！」

劇痛幾乎令捷德喪失意識。他伏倒在地，只想著若此刻能死，或許能從這痛苦中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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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正是為了我們會加入新次元政府的原因。不是嗎？」

傑希雅冷笑了一聲，將尼朵法拉的身體抱起，托在肩膀上。

「走吧，日輪的計劃即將進入下一階段，名古屋已無留戀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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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特·修瑪。」

德拉貢點了點頭，冷冷的召喚出虛空中的門扉，並看了看在地上的捷德和札克最後一眼，就緩緩的踏入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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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希雅則是輕浮的向兩人笑了笑，並戲謔的揮揮手。

「再見了，神使雙子。下次見面時，記得變強點唷。」

說完也一同踏入了漆黑的門扉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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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德撐著地面，顫抖地想要站起。

他強忍痛楚，調動阿爾卡納治癒傷勢，手按著腹部與頭部，氣息紊亂。

無力感如浪潮般將他吞沒，尼朵法拉被帶走，札克身受重傷，隨然暫無危險，但也已然失去意識。

更糟糕的是，其餘的夥伴，白凌川、夏落霏、月吟微、瑞薇安也被那名黑袍術者轉移到其他處。

他不禁憤怒的垂向地面，像是在發洩心中的無力感一般，直到自己的雙手被捶出傷口，鮮血流出。

「可惡……」

德拉貢的話猶在耳畔迴盪——連親人都保護不了，這份力量又有什麼意義？

「可惡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捷德仰天怒吼，聲嘶力竭。

回應他的，唯有無盡的寂靜——以及那炙熱無情、高懸天際的艷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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