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陷入短暫沉默,璐娜又開口:「你說了,那不是人的力量可以做的事,所以有人暗指你在懷疑十二種族議會的長老是這次懸案的真凶,導致你被降職,沒錯吧?」
「……小女孩,不想惹麻煩的話就快點閉嘴。」希利埃難得好心地說。
「所以,那有可能嗎?」璐娜不怕死地問道。
「不可能。」希利埃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沒為了解釋說了這麼多話:「妳讀過大陸歷史?那妳就應該知道那些長老有扭轉時空的能力,為什麼要去殺那些貴族?如果真的要殺人,為什麼不把整個死者恆生都給滅了!搞那麼多事情幹嘛?」
「希利埃,很聰明耶!」璐娜瞪大眼睛露出驚喜的模樣,希利埃抱胸哼笑了一聲。
「是妳還太嫩了,學著點吧。」
璐娜一邊誇獎希利埃一邊換取情報,伊恩見氣氛緩解,便也回到座位上繼續看書。
「或許這篇沒人注意到的新聞和吉兒小姐的事情有關聯,那我們首先該聯絡寫這篇報導的記者,請他們告訴我們事件的細節。」璐娜作下結論,希利埃很自然地拍拍胸脯。
「交給我吧,我幫妳找到那個人。」這麼說著,希利埃走出這間寬大美麗的資料室。
自此,璐娜徹底收服希利埃成為自己的幫手。
「雖然我已經說過了,但璐娜,妳還真是化解危機的小天才。」伊恩開口。
「我只是想要多一點幫手,少一點敵人。」璐娜說著,在筆記本裡畫出幾條線。
忽然她聽見外面傳來細微的吵鬧聲,仔細一聽內容似乎是喊著「有罪、有罪,請主教給那些罪人降下懲罰!」
附近好像沒有教堂……璐娜往窗外望去,正好看見一個穿著華麗祭司袍的人,被群眾簇擁著走來;他笑著張開雙手對所有人說話,可璐娜一個字都聽不懂,主教似乎是個外國人。接著一個母親身後跟著三個小孩一起跪著從人群裡爬出來,爬到祭司的腳邊像是在祈求什麼。祭司此時拿出馬鞭,狠狠抽在那名婦女背上。
光天化日下居然還看得到這種詭異行為?而且這裡還是護民官廳,是為人民伸張正義的地方啊……才這麼想著,璐娜發覺眼前一黑,一雙有溫度的手正覆在她的雙眼,她下意識將手抓下,轉頭看見伊恩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後。
「你幹嘛?」璐娜疑惑地問。
「妳不要又生出無聊的同情心了,璐娜。」伊恩的語氣帶著一抹不可忽視的悲傷,「記得我跟妳說過的嗎?不要多管閒事。」
「我才沒有!」
「沒有就好。」伊恩準備把窗戶關起來的時候,卻被璐娜阻止,他皺起眉頭, 「還說沒有?護民官廳蓋在鎮中心不是為了方便騎士保護人民,而是王國為了監視居民。這裡是下城區,和我們一開始進來的上城區不同,我跟妳講過很多次,無聊的同情只會讓妳一而再、再而三丟掉性命,重新回到起點。」
「你說很多次,所以我們之前果然是認識的對吧?」璐娜有些焦急地揪住伊恩的衣領,可很快又被伊恩放下來。
「……我同樣也跟妳說過,不認識。我們第一次相遇就是從妳失憶的時候開始,知道妳曾經死過;多管閒事的部分,則是我親眼看著妳跑去救哈魯克,難道不是嗎?還是妳希望我騙妳我們認識,然後引誘妳留下來……」說到這裡,伊恩的手輕輕撫上璐娜的臉頰。
「別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伊恩。雖然我不知道接下來的結果會怎樣,但是我肯定會離開死者恆生的。這裡太奇怪了,總覺得我再待下去會生病。」璐娜想了想兩人之間的互動,堅定地說。「如果你對我真的有奇怪的想法,我想對你說抱歉,可是即使如此,我們的交易還是算數,我幫你找到你說的麵包、你幫我找回記憶送我回去。」
伊恩聞言,笑了。「嗯,一言為定。」
話落,窗簾被拉上,伊恩坐回原位而璐娜靠窗繼續研究資料。
璐娜靠在窗戶旁邊,繼續研究她的資料。
又過了幾分鐘,希利埃回來表示找到人幫忙了,幾人安靜地各做各的事,一天就這麼過去。
當兩人踏出大門,便發現哈魯克和莎莉曼已經坐在外面階梯等他們了,同時璐娜也注意到那三個小孩正在奇怪的屋子附近乞討食物,她四處張望,卻沒看到小孩的母親。
「璐娜,上車。」伊恩站在馬車邊,一手掀開簾子等著璐娜。
伊恩順手將到來的哈魯克抱到車上,莎莉曼見璐娜還站著不動,招呼一聲:「璐娜,該走了。」璐娜神色遲疑,對上伊恩的眼睛後她猶豫一會兒還是上了車。伊恩很快蓋上簾子,開始駕車。
「今天你們有什麼收穫嗎?」璐娜問。
「只有這個。」哈魯克很快從小包包掏出紙條,「上面有一個地址,妳看看。」
璐娜好奇地看了一眼,「這是哪裡?」
「一間修道院。」莎莉曼說:「我們今早去酒吧附近問路人有沒有人認識吉兒小姐,有一個搬運工跟我們說吉兒小姐失蹤的一兩天前,有去過這間修道院。」
修道院?這讓璐娜想起今天看到那個祭司抽打婦女的事。
「……修道院嗎。」璐娜表情有些嚴肅。
「怎麼了?修道院有什麼不對嗎?妳為什麼這個表情。」莎莉曼縮了縮身體,害怕地問。
「我只是今天看到一些讓人生氣的畫面。沒事,妳說吧。」璐娜低頭看著那個地址。
「那個人還說,這裡的祭司很有權威,知道很多事,有問題可以去找他。」哈魯克看莎莉曼有些害怕的樣子,幫她接過話題。
「我明天先去問輔助我們的護民官,你們暫時不要前往。」璐娜說。
「我們才不會自己去,沒有妳或者伊恩,我們兩個能幹嘛啊?若遇到危險,說不定我還要扛著哈魯克逃跑。」莎莉曼一說,哈魯克就立刻跳到椅子上捏她的臉。
「我才不需要妳扛著我逃跑!」
「那你腿這麼短,萬一被抓到怎麼辦?」
璐娜就這麼笑著看他們倆打鬧,莫名覺得有些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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