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賭場後門被猛地推開,一陣冷風捲入,吹得煤油燈搖晃,影子在牆上扭曲。
一道高大的身影踏入,步伐沉穩,靴子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來人是拉格勒,身穿一襲綠色燕尾服,在燭光下泛著幽光,彷彿暗藏某種致命的誘惑。
他的十指戴滿金戒指,閃爍著冷冽的光澤,左眼的單片眼鏡折射出燭光的微芒,增添幾分貴族般的冷傲。
他的頭髮整齊梳向後方,眼眸銳利如刀,左手的長刀刀鞘在燈光下閃著寒光,刀柄上纏著磨損的皮繩,顯示其經歷過無數血腥。
他的出現讓賭場的喧囂瞬間一靜,鬥犬的低吠戛然而止,賭客們不自覺地後退。
拉格勒的目光鎖定鬍渣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單片眼鏡下的眼神如毒蛇般銳利。
他一步跨前,長刀出鞘,刀光如閃電,迅捷而無聲,僅一刀便從鬍渣男人的肩膀斜劈而下,鮮血噴濺,男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倒地,匕首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酒液與血漿在地板上混雜,散發刺鼻的腥臭。
賭場內鴉雀無聲,賭客們呆若木雞,幾個膽小的已悄悄退向門口。
莫爾斯的瞳孔猛縮,手槍已半拔出,謹慎地低聲說:「約爾,這家夥很危險。」他的心跳加速,腦中回想在同好會的記憶。
巡夜司的情報裡,蘭斯緹家族除了是超凡家族,還是第七區的地下霸主,拉格勒作為三少爺,行事狠辣,與巡夜司保持微妙的平衡。
約爾的手停在槍柄上,隨性地挑眉,嚴肅地看向拉格勒,認出了這位曾經的學生。
他吐出一口菸霧,語氣帶著揶揄:「拉格勒,你這小子還是這副紈絝模樣,金戒指戴滿手,單片眼鏡都快閃瞎老子了。怎麼,蘭斯緹家族的場子連個醉鬼都管不住?」
拉格勒收刀入鞘,刀鞘與皮帶碰撞發出輕響,他走到賭桌旁,隨手拿起鬍渣男人灑落的酒瓶,聞了聞,皺眉扔到一邊,酒瓶砸在地板上碎裂,玻璃屑四濺。
他的綠色燕尾服在燭光下流轉微光,金戒指隨著手指的動作閃爍,單片眼鏡折射出一抹冷芒。
他瞥了眼約爾,灰色眼眸閃過一絲調侃,說:
「老師,你這話可不厚道。這醉鬼不過是隻蒼蠅,真正的問題是你——堂堂巡夜司的負責人,跑來我蘭斯緹家族的賭場贏錢?是工資不夠花,還是想從你這學生身上撈點油水?」
「油水?」約爾隨性地大笑,嚴肅地拍了拍桌上的酬碼。
「老子這是光明正大贏的!拉格勒,別以為你退出巡夜司後,就能跟我這老師叫板。」他坐回椅子,翹起二郎腿,菸霧繚繞,隨性的姿態中透著挑釁。
莫爾斯站在一旁,謹慎地收起手槍,但手仍按在槍柄上,目光在約爾與拉格勒之間游移,低聲說:「約爾,這地方是蘭斯緹家族的?我們是不是該先走?總部的增援也快到了,血肉神教的事還沒解決……」
「走?」拉格勒轉頭看向莫爾斯,單片眼鏡下的眼神帶著戲謔,嘴角的冷笑更濃。
「我的朋友,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放心,這場子是蘭斯緹的地盤,血肉神教不敢來鬧。倒是你,怎麼被老家夥拉來這種地方?想學他出老千?」
「出老千?!」莫爾斯的臉一紅,連忙搖頭,尷尬地說:「我沒想賭錢!我是被約爾硬拉來的,本來要去圖書館查點東西……」
「圖書館?!」拉格勒哈哈大笑,拍了拍賭桌,綠氈上的酬碼微微顫動,他的金戒指在燭光下閃爍生輝。
「老師,你這搭檔真是個奇葩!巡夜司的人不去追血肉神教,跑去翻書?朋友,你跟約爾搭檔,日子十分不好過吧?」
約爾隨性地冷哼,嚴肅地瞪了拉格勒一眼:
「拉格勒,少貧嘴。他是老子帶的人,輪不到你說三道四。說正事,這七八區是你管的?當時第八區亂得像戰場,蘭斯緹家族沒摻和什麼吧?」
拉格勒的笑意一收,眼眸閃過一絲精光,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長刀橫在膝上,刀鞘的磨損在燭光下若隱若現。
他的燕尾服衣角微微揚起,金戒指隨著手指的輕敲發出細微的叮響,單片眼鏡折射出冷光。
他低聲說:「老師,你這疑心病還是沒改。蘭斯緹家族做生意,講究乾淨,昨晚的亂子是血肉神教搞的,跟我這場子沒關係。不過……我聽說巡夜司丟了個收容物,血肉神教搶了又被你們搶回來。這事是真的?」
莫爾斯的心猛地一跳,謹慎地看向約爾,這些情報都是機密,蘭斯緹家族怎麼會知道?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低聲說:「約爾,這情報……」
約爾隨性地揮手,嚴肅地盯著拉格勒:「拉格勒,你這小子的耳朵還真長。這些事不用你操心,巡夜司已經搞定。倒是你,蘭斯緹家族最近生意紅火,沒跟血肉神教的雜碎有什麼交易吧?」
拉格勒聳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單片眼鏡下的眼神閃過一絲狡黠:「老師,你這話傷人了。蘭斯緹家族跟血肉神教那幫瘋子沒交集,我們只做生意,不搞邪教。不信,你可以讓你這搭檔去查,我的場子保證乾乾淨淨。」
突然,拉格勒的目光一轉,落在賭桌上的酬碼堆上,單片眼鏡下的眼神閃過一抹興致。
他拍了拍桌子,金戒指叮叮作響,說:
「老師,說這麼多正事怪無聊的。既然你來我這場子想贏錢,不如咱們玩兩把,怎麼樣?骰盅,簡單直接,賭點東西,輸了也不傷和氣。」
「骰盅?」約爾隨性地挑眉,嚴肅地吐出一口菸霧,眼中閃過一絲興趣,「拉格勒,你這小子還真會挑時候。行,老子跟你玩兩把,輸了可別哭著找你家老爺子告狀。」
莫爾斯的臉色一僵,謹慎地低聲說:「約爾,現在賭骰子?總部的增援很快就到,米拉還在巡夜司等我們,萬一耽誤了……」
「耽誤?」約爾隨性地拍了拍莫爾斯的肩膀,隨意地說:「莫爾斯,別繃著臉。兩把骰子要不了多久,況且這小子是我學生,老子得教教他什麼叫輸得心服口服。」
拉格勒哈哈一笑,起身揮手讓旁邊的賭客散開,賭桌瞬間清空,只留下綠氈上的一堆酬碼與灑落的酒漬。
他從腰間掏出一個雕刻精緻的銀質骰盅,盅身上刻著蘭斯緹家族的犬形紋章,燭光下閃著微光。
他的金戒指隨著手指的動作叮叮作響,單片眼鏡折射出一抹冷芒,說:「老師,咱們玩簡單的,比點數大小,三把定勝負。每把十個酬碼,輸了請對方喝杯好酒,怎麼樣?」
約爾隨性地點頭,嚴肅地從口袋掏出一把酬碼扔到桌上,說:「行,就按你的規矩來。拉格勒,別怪老師不留情面。」
賭場的氣氛再度熱烈,賭客們圍攏過來,低聲議論,鬥犬的低吠又起,混雜著骰子碰撞的聲音。
拉格勒搖動骰盅,銀質盅身與骰子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的綠色燕尾服在燭光下泛著幽光,金戒指閃爍生輝,單片眼鏡下的眼神帶著一絲挑釁。
約爾同樣搖起骰盅,動作隨性卻精准,菸霧從嘴角溢出,眼中透著一抹自信。
第一把,拉格勒揭開骰盅,三顆骰子顯示五、五、六,總點數十六。他咧嘴一笑,金戒指叮響,說:「老師,開門紅,看你的了。」
約爾隨性地揭開骰盅,骰子顯示四、五、六,總點數十五。
他冷哼一聲,嚴肅地說:「拉格勒,你這小子運氣不錯,再來!」
莫爾斯站在一旁,謹慎地觀察四周,賭客的議論聲與骰盅的響聲讓他心神不寧。
他內心嘀咕:「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賭骰子……」
第二把,約爾搖得更用力,骰盅在手中發出急促的響聲,他揭開時,骰子顯示六、六、五,總點數十七。
他咧嘴一笑,吐出一口菸霧,說:「拉格勒,這把你得跪了。」
拉格勒的眼神一閃,揭開骰盅,骰子顯示五、六、六,總點數十七。
他哈哈大笑,金戒指隨著手勢閃爍,說:「老師,平手!看來你這賭技還沒生銹,最後一把定勝負!」
賭客們的議論聲更大,幾個醉漢開始下注,酬碼在桌上叮噹作響。
莫爾斯皺眉,謹慎地後退半步,低聲說:「約爾,別玩太久,萬一有血肉神教的眼線在這……」
「眼線?」拉格勒轉頭,單片眼鏡下的眼神帶著戲謔,「朋友,你還真是掃興。放心,這場子是我的地盤,血肉神教還不敢來。放心,看我怎麼跟老師玩這最後一把。」
第三把,兩人同時搖盅,骰子的碰撞聲在賭場內迴盪,燭光搖曳,拉格勒的綠色燕尾服泛著幽光,約爾的菸霧繚繞。
拉格勒搖盅的動作略慢,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的手指在骰盅底部輕輕一按,彷彿在調整什麼。
約爾率先揭開,骰子顯示六、六、六,總點數十八。
他哈哈大笑,嚴肅地拍桌:「拉格勒,這把你輸定了!」
拉格勒揭開骰盅,骰子顯示四、五、五,總點數十四。
他故作惋惜地嘆了口氣,金戒指隨著手勢閃爍,單片眼鏡下的眼神帶著一絲狡黠,說:
「老師,看來我這學生還是差了點火候。這把你贏了,說吧,想喝什麼酒?」
約爾隨性地挑眉,嚴肅地吐出一口菸霧,說:「拉格勒,你這小子不會是故意讓我的吧?行,酒的事不急,記得欠老子一瓶好的。」他收起桌上的酬碼,塞進口袋,起身拍了拍拉格勒的肩膀,語氣中透著一絲滿意。
莫爾斯的目光在拉格勒的骰盅上停留片刻,謹慎的直覺讓他懷疑剛才的結果並非運氣,但他沒說出口,低聲說:「約爾,咱們該走了。圖書館的事我還沒去辦。」
拉格勒哈哈一笑,起身拍了拍燕尾服,金戒指閃爍生輝,說:「老師,你這搭檔真是個急性子。朋友,下次別被老師拖來這種地方,這個地方不適合你。有消息我會派人知會巡夜司,別忘了你老師欠我一場回局。」
約爾隨性地點頭,嚴肅地說:「拉格勒,有消息別藏着,血肉神教的事不牽扯很大。走吧,莫爾斯,去你的圖書館。」
莫爾斯苦笑,謹慎地跟在約爾身後,兩人走向鐵門,靴子踩在黏膩的地板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賭場的喧囂在身後漸遠,巷子外的陽光刺眼,莫爾斯的思緒卻仍停留在拉格勒的骰盅與那抹狡黠的笑意上——血肉神教在第八區的動靜與蘭斯緹家族的情報網,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約爾隨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別繃著臉,莫爾斯。你去你的圖書館吧,順便幫我查查有沒有什麼有趣的記載。」
莫爾斯無奈搖頭,街上的叫賣聲與歡笑聲重新填滿耳朵,賭場的骰盅與刀光彷彿只是短暫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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