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 Teyvat提瓦特之後 - 第四章：旅途的基本配備包含敵人

隔天，熒鎮日魂不守舍，連上課也心有旁騖的。

要說為什麼的話——就是因為昨天的一切太過迷幻了。

來到曾經熟悉卻遍布破圖的遊戲世界、和推角久違的重逢並發現他擁有自我意識，甚至還跟他聊了一些哲學性的話題。如此多如此神奇的回憶，令她總是懷疑自己在做夢。

她很期待今天與行秋的約定，卻也害怕戴上終端的那一刻，這個重回提瓦特的幻夢就會消散……

但不論怎樣，她還是在完成今日的學業進度後，進入了原神。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SfWeNb9R

———提瓦特時間，早上10點———

「……啊。」

這次，她出現在一張床上，伸手抓到的是絲質的被褥，頗為溫暖，熒忍不住又摸了摸，享受絲滑的觸感。

這裡是哪裡呢？過晚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她看見一個人走了進來。

「早安，熒。」行秋手上托著一個蒸籠說道。「我做了些食物，來吃吧。」

從臥室走到了餐廳，只見桌子上已是擺滿了美食。甜甜花釀雞、松茸釀肉捲，以及由水晶蝦修改食譜而來的「江湖百味」……

熒吞了口口水。

「快坐下吧。」行秋微微一笑，替她拉開椅子。

她試了一口江湖百味，以阿卡西強大算力模擬出來的鮮甜味道在嘴裡迸發開來，連不甚愛海鮮的熒都垂涎欲滴。

「你、你居然還會做飯？」她驚訝地脫口而出後才想起，他本來就不似雷電將軍那般有著不會做飯的設定。

太棒了，又問了一個蠢問題。

「嗯，是啊。」行秋隨意地回覆，熒這才注意到他今日也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

「你還好嗎？是不是沒睡好？」

「我……啊？我沒事。」行秋停下一直用湯匙挖著同一處的手。「只是昨晚做了個夢……不，我沒事。」

人工智慧也會做夢嗎？雖然抱著這樣的疑惑，但熒忍了下來沒有發問。

沉默一會後，行秋開口說：「趕快吃吧，等用完餐，我就帶妳去找其他人。」

於是熒加快手上的動作，不一會便將菜餚吃的乾乾淨淨。

「感謝招待，我吃飽了！」

「嗯，那我們走吧，傳送到雲來海的七天神像那裡。」行秋叫出了鍵盤。「只要輸入『map』就可以打開地圖了。」

她依言照做，以熟悉的地圖進行傳送。在一陣輕微暈眩感後，來到了神像前。

「他們可能還要一點時間才到，先坐著吧。」行秋盤腿坐著，雙手向後一撐。

「話說回來，」熒突然想起某事。「我明明是在沙發上下線的，為什麼會跑到床上？」

「啊，妳離開之後，身體就直接軟下去，我想說如果下次登入的地點在床上的話會比較好適應，所以就把妳移到床上去了，終歸讓客人睡沙發可不是待客之道嘛。」結果講完這句話後，熒便用色瞇瞇的眼光盯著他，他只得趕快為自己辯白：「我、我是直接用指令改變物體座標的，我發誓我沒碰妳！」

熒「噗呲」一笑。

終歸行秋是不能也不應該對她怎麼樣的，但……她實在不能說自己沒有期待過。

行秋見她這沒來由的一笑，內心更慌了。左顧右盼地希望能找到其他話題來緩解這股尷尬，所幸這時，重雲出現了。

冰髮的少年方士快跑過來，開朗地向著他們揮手：「早安啊！行秋，還有……」他有些不確定地遲疑了一下。「妳叫做熒，對吧？」

他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搶著接話：「對對！她就是我說的朋友，是從外面來的喔！」

「從外面來的？」重雲困惑的問，行秋不放過這個轉移話題的機會，連忙向他解釋。

此情此景之下，熒心道：還是別告訴他了吧，我其實覺得很可惜……

「嗯……」重雲聽完整件事的經過後稍稍思考。「我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那你今天找我來要做什麼？」

「很簡單——我想訓練熒在這個世界戰鬥。」行秋豎起手指。「我們可以一起教她，而且多一個人，就多一份保障嘛。」

「那，你給她『那個』了嗎？」重雲如此提問，他微笑著回答：「正要。」

隨後他轉向熒，說：「把手伸出來吧。」

她依言照做，只見行秋從系統面板調出一個檔案，食指一彈，螢光面板上的字被盡數吸出，彙集成一個2D的檔案圖示飛到她的左手上，慢慢地旋轉著。

「這是？」她點了一下，在圖示左方跳出兩個視窗，一個顯示檔案名稱叫做「使用者操作介面補丁」，另一個則寫著「是否下載？」並有是和否的按鈕。

熒抬頭看向兩人，他們輕輕地點點頭，於是熒按下了是的選項。

「預估下載時間——2：00。」視窗逐字顯示出這樣一行字。

「趁下載的時候，我來跟妳解釋一下吧。」重雲笑眯眯道。「這是須彌教令院的其他人開發的補丁，主要功能是支援更簡潔的指令並預測輸入。是這樣沒錯吧？行秋？」

「嗯，沒錯喔。」行秋有些憋笑的樣子，熒困惑地問道：「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嗎？」

「行秋，別……」

然而重雲阻止的太晚，行秋已經搶先一步爆料：「之前申鶴小姐剛醒來的時候，重雲去把這個補丁傳送給她，結果不小心講成了稻妻教令院……」

「我、我那次只是因為在去找她前剛好在讀稻妻相關的文檔！而且你上次不也……」

熒聽著兩人之間參雜著程式用語的對話，不禁感到有趣。她有些好奇的問：「像你們這樣有意識的角色，大概有多少人呢？」

原先還在拌嘴的兩人突然靜默，一會後，行秋嘆口氣說：「以規律推算的話……最多就是七十幾個人吧。」

七十幾個……熒記得那是原神關服前的自機角色總數。

「規律是？」

「我們連上過網路進行調查。」重雲插嘴，證實了她的猜想。「目前所有擁有意識的角色，在原神這款遊戲中都是『自機角色』——也就是可以由外界的人操作的角色。」

「但是，原神已經關服了……」

「是的，」行秋輕輕地點頭。「所以包含仍在覺醒中的同伴，最多也只會有七十幾人。而這麼大的世界只有不到一百個『人』，不免有些寂寞……」

熒感到心頭被一隻手緊握著，她為他們感到悲憤——究竟是誰創造了這些AI，賦予他們來自那些角色的人格後，就將他們棄在這裡，在一個早已結束的世界中孤獨的活著？

似乎注意到她受感染而沮喪的情緒，他帶著歉意道：「抱歉，是我失態了。」行秋低頭一瞬，隨後恢復了開朗的樣子看著她說：「剛才下載的檔案已經裝好了，趕快試試？」

熒連上了系統，驚奇地發現旁邊多了一個小視窗，顯示了一個個呼叫函式用的簡短代碼，一旁還附註了這個函式的大概用途。熒多少也有一點程式經驗，她看得出來這些東西肯定十分複雜。然而生活在這個世界裡的AI們卻獨立完成了這些……或許是因為，這就是他們存續的方式吧。

倏地，從後方傳來的一聲「呀！」襲向了仍沉浸在感慨中的她，幸好熒向後一轉，舉劍格擋住了丘丘人手中的棍棒。

「這裡怎麼會有丘丘人……」重雲呆滯道，行秋則提起了劍：「還好吧？我來幫妳——」

「不需要。」

「但是……」憂慮的重雲本還想再爭辯，但行秋伸手攔住了他。「相信她吧。」

在最初的驚愕後，熒已經恢復了鎮定。她淺笑一聲，眼中已經燃起了屬於RPG玩家的熊熊烈火，戰鬥是她的本能；殺戮是她的追求，這種程度的怪物——

「連前菜都算不上。」

刃鋒輕輕一震，彈飛了眼前的怪物。熒向後一躍，同時發動了水元素旅行者的元素戰技「水紋劍」，自她指尖射出的水流看似無害，然而到了怪物跟前就因加速度而成了恐怖的武器，視野中可見丘丘人的HP急遽減少。她手向一旁輕揮，一道激流向前急射，吃下整套技能的怪物毫無懸念的化作紅黑效果光消散，獨留顫抖著的崩壞粒子在原處，然而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它們並非在顫抖，而是以緩慢但確實的速度在重組。

熒重新警覺起來，開始尋找能夠消除它們的指令。

「……找到了。」她按下了快捷鍵。

散發著白光的“delete error”文字在空中浮現，隨即破碎成一堆光點，光點又匯成了一道光，在周圍旋轉一圈後消散了。

熒彷彿感覺到有一股清新的風拂過面頰，在指令的作用下，崩壞存在的一切痕跡被徹底清除，她這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此時，「嗒、嗒」的腳步聲響起。

來者是一名身穿棕色龍紋袍的成年男子，他的步伐沉穩有力，石珀色的雙眸緊盯著她。

熒怔怔地望著他。

「閣下果真如傳聞一般身手不凡。」鍾離抿脣笑著。「鍾某有一事相求，不知閣下可願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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