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 Teyvat提瓦特之後 - 第十五章：為什麼話題會變成這樣？

噠噠噠——

「……氣死人了！」熒衝進家門，又跑進自己的臥室，憤怒地甩上門。

「怎麼了？」空隔著一扇門而有些悶悶的聲音傳來。「熒，妳幹嘛摔門啊？」

熒只是背靠木門，任由背包從肩上滑下：「沒事……我自己靜一會。」

幾個呼吸之後，她走向電腦桌。白字黑底的頁面在桌面上展開，她鍵入一行字：

「下午好，派蒙。哥哥和你最近研究的那個程式還順利嗎？」

派蒙是熒為自己的ChatGPT取的名字——明明性格和原神裡那個聒噪的嚮導一點都不一樣，但是回過神來，就變成這樣了，姑且算是對往昔時光的紀念。

「很順利！我們今天又多完成了幾行程式碼，也許再幾個禮拜就能完成了。妳呢，今天怎麼樣？」派蒙回應。

熒眼神一暗。

「今天……一點也不好。」她回想起了自己難受的一天。

約莫一個小時前的某某大學內，震天的怒吼聲穿透了午後的陽光。

熒所修科目的教授正對她怒罵——內容無非是loss function（損失函數）沒有收斂、prompt（輸入指令）設計出錯等等，一句一句像冷箭一般刺入她的心頭，末了，還拋下一句「妳這種態度，根本不值得我 invest energy」隨後揚長而去。

熒只是呆愣在原地。她自認近來雖耽溺於原神，但也沒有落下學業——不如說，AI相關的知識還因此更融入她的日常；她也覺得自己設計的很好，只有幾處因為個人習慣，和教授教學的寫法不太一樣。

如果只有這樣，為什麼要罵得那麼難聽？只因為她在開學時不小心惹過他？

最後，熒受夠了。上完這堂課後就沒有排其他課表的她，索性直接收拾書包走人。

她委屈地「嗚」了一聲，把這些血淚都打成字向派蒙傾訴。

回覆如流水般快速地流瀉出來，熒草草掃過一遍，然後癱在電競椅上。

話說，AI已經發展成這樣了呢……從當初經常文不對題，到現在可以在授權下讀取兩個不同用戶的對話還能準確回答——熒望著天花板想。

等等，這麼說來……她望向崁頂燈下閃爍著銀光的V-阿卡西——在銀灰儀器所導引的世界中還有一群AI，他們未必如此先進，卻是她最熟悉的一群。

不消多想，她就得出了下一步的行動。

走吧！登入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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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在稻妻的空氣中緩緩睜眼，今天登入的早，晚上六點就上線了，換算成提瓦特時間正好是日出的清晨六點。

她徑自爬到屋頂上觀賞日出，金色的太陽從彼方升起，海與天的界線被彌合，化為一整片難以言說的色彩……

「啊！摯友！妳在這裡做什麼啊？該不會是和本大爺一起來欣賞日出吧！果然英雄所見略同！」

話聲從熒後方傳來，嚇得她一個不小心跌了下去，所幸高度不高，否則恐怕就得去見七天神像了。

「一、一斗！很危險耶！」

「哎呀，抱歉抱歉。」赤鬼也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倚著自己黑金相間的大刀。「畢竟好久沒見到妳啦，我一時……那個詞怎麼說咧……哎呀！我想到啦，『情不自禁』嘛！」

即使是由人工智能扮演，這傢伙還是一樣傻氣……就連正在沮喪的熒也不禁「噗」地一聲偷笑。

「喂喂，摯友，妳笑什麼啊！」荒瀧一斗先是吐槽，但隨即注意到了她馬上暗下去的臉。

一隻大手按在她的肩上，熒有些驚訝地抬頭望著他，只見一斗有些不耐煩道：「以我們的關係，沒必要瞞著我什麼事吧？快快，是不是哪個不長眼的欺負妳了，本大爺幫妳打回去！」

於是，熒席地而坐，將今日恥辱的經驗娓娓道來。

當她講完時，一斗「唰」地一聲，猛然站了起來。

「真是氣死人啦！本大爺真是恨不得一拳打在那個教授臉上，讓他嚐嚐我『最惡鬼王』的厲害！」

「是、是也不用那麼誇張……」就算內心再怎麼詛咒對方，以普遍理性而言熒還是一個以和為貴的人。

「可是摯友，」一斗故意大張著雙手。「把怒氣憋著可是對健康不好的呀！不然，本大爺來幫妳想想有什麼發洩壓力的辦法吧！」

說完，他竟然還真的開始沉思，不時還拿大劍的劍柄敲敲自己的頭。熒看著是一個心驚膽戰，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阻止。

「欸，有啦——開演唱會、演唱會怎麼樣？」

等等，為什麼話題會變成這樣？反應不及的她愣愣地吐出一個「啊？」

一斗豪邁地說：「哎呀，就是演唱會嘛——我之前在那臭狐狸辦的《閒事月刊》上看到，有人分享辦演唱會的過程非常紓壓呢！怎麼樣，本大爺的提議還不錯吧？」

這是斐林系統修飾過的資料來源吧？真的有人覺得演唱會紓壓？該不會一斗把單純的唱歌和演出搞錯了？數個問句在熒腦海中風暴一般地旋轉著。

但是，思緒的颶風平息下來之後—— 「意外地……還不錯？」熒豎起一根手指頭。「但是，我沒有在大家面前表演過……」

「欸欸，本大爺認識的妳才不是這樣啊，放輕鬆！失敗了也不會怎麼樣的！」一斗擺出浮誇的姿勢如此道。

失敗了，也不會怎麼樣……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試試看，試著完成這件事。」熒抬起臉堅定地說。

一斗已經拉起她的手：「這才對嘛！走吧走吧，先去見見其他朋友再說！」「欸——等等等等一會呀！」

她還未搞清狀況時，二人就已憑著一斗高大的優勢，很快尋到了正在花見坂一角小憩的久岐忍。

「阿忍，阿忍！聽我說，我們要辦……」

荒瀧一斗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他自己的副手打斷了：「演唱會、演唱會。老大你叫得那麼大聲，恐怕全稻妻只剩煙花店那位老爺子還沒聽到了。」

「喔，意思是本大爺的聲音宏亮嗎？哇哈哈哈哈——」

無視擅自曲解文意的一斗，忍冷靜地問：「旅行者，老大是不是威脅妳了？或者是沒威脅，但一直在妳耳邊煩著？妳可以和我說，我會把他揍到趴下。」

「……不，雖然是他提議，但是是我自己想辦的。」

「喔？還真是稀奇。」忍托著下巴思考。「看來，可以把老大的印象分數再上調一點。但是啊——你們要唱什麼？」

「……！」熒倒抽一口氣，驚覺她竟然都還沒想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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