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者：罪的覺醒》(Awakening of Sin) - Ch.37 《古狼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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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爾巴阡山脈的風依舊冷冽刺骨，即便初春時節也無法為這山巔帶來暖意，隱沒於雲霧中的石堡如同與世隔絕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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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好了嗎？」Kain轉身對著Simon說道，語氣低沉透露著一絲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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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並沒有回答，只是盯著遠處那彷彿神話中仙宮一般的石堡，緩緩伸出右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或許是血族體溫低的緣故，雪花並沒有立即融化，比一般血族更加強大的視覺感官使他能夠輕易的看清雪花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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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盯著那如同煙火般燦爛的雪花，不由得默默嘆了一口氣。

普通血族剛接受初擁時確實也能如同現在這樣看清一切，但那些感官上的強化只出現在頭一兩個月。

按照正常血族的發展，這些強化感官的體驗將在血液穩定後逐漸消散，必須經過歲月的沉澱才能再次顯現，而他卻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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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的不同之處都讓他無法否認，他身為異類的事實，並且此時也因此而來到了狼人領地。

他拿出懷中秘盟的任務卷宗，用打火機將它燒成了灰燼。

Kain目光微動，靜靜地看著那一縷升起的灰燼，但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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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無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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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失聯的那刻開始，秘盟就會將他視為叛逃者，畢竟無數眼睛盯著他，試圖利用他來成為制約Willa的把柄。

不只是Albert，甚至是Raymond及Victoria等等一眾長老，他們都在期待著這一刻，想當然他們也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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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遇到麻煩了啊……」此時一道聲音傳入Simon耳中，聲音低沉且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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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還未融化，他們就判你有罪了，不論是秘盟還是月夜議會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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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的狼不在乎你將成為什麼，他們只在乎你來自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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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龍江的深處，我們『叛黨』能為你守住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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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聲音也不管Simon是否回應，只是自顧自的說完就消失了，彷彿塵埃般隨著風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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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黨？」Simon在心中思忖，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組織，但他並不明白為何遠在中國邊境的叛黨會出現在這。

他沈默著思索了片刻，或許只是來此監視的探子試圖拉攏他這個進入狼人領地的異類，畢竟那也算是個百無禁忌的組織，即使他真的是異種也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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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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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抖落了手中秘盟卷宗的灰燼，淡然的對著Kain說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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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石質圓形議會廳內群聲雜沓，十幾個人在激烈爭論著即將發起的古狼驗證。

有人爭得面紅耳赤，有人平靜的分析這件事的利害關係，也有人沈默的看著他們爭論。

而主位上的Locke並未發表意見，只是靜靜看著下方的族老們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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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n果然是瘋了！居然真的將異種帶進狼族的聖地！」Grayson是其中最激動的一個，他大吼著表達他的不滿，身後支持他的族老亦是紛紛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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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大膽啊，這可是王所下的命令，難道你要說王也瘋了？」Maria身後一名族老語氣挑釁的對著Grayson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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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嘴滑舌的傢伙，我可沒這麼說！」Grayson 語氣一滯，宛若被掐住喉嚨的野獸，話未出口已失了氣勢，餘光瞄了一眼主位上的Locke後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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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名族老打算乘勝追擊時，Locke手指輕敲扶手，議會廳瞬間安靜。

厚重的石門此時也被緩緩推開，兩道身影伴隨著風雪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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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n，遵命歸來，向月夜議會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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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n走到議會廳中央，瞟了Simon 一眼後單膝跪地低頭行禮，他目光低垂，眼中蘊含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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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則是默默站在他身邊，他望向主位的狼王，一雙金灰色的狼瞳宛若古老冰層下的鐵石，毫無波瀾地凝視著他，卻讓他產生一種仿若自身正在被剝開檢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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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整個圓形議會廳的空氣仿佛凝固。Simon感受到無數道目光正從不同的角落掃來，懷疑、敵意、好奇……所有情緒如刀刃般刺入他的身軀，但他的神色依舊平靜，僅僅是右手微微握緊，指節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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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被當作異物檢視的感覺對他而言並不陌生。他在秘盟時也曾無數次感受到那樣的壓力，只不過現在換了場景，換了種族，卻依然是同樣的審判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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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那個異種？」一名族老皺眉低聲開口，語氣中充滿了不信任。

「怎麼看都不像有資格能接受古狼驗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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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不是靠外表判斷血統。」另一人嗤笑，但語氣中亦帶有保留與輕視。

「不過……他的氣味確實很混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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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微微抬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掃了一眼，那雙黑色的眼眸如沉潭般無波，卻讓那名狼族本能地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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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n仍舊低頭跪地，沒有出聲替他解釋，也沒有替他辯護，只是靜靜地承受著議會的沉默與審視。

他明白，有些事，不是言語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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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ke終於開口，他的聲音如深夜霜雪落在山巔，冷冽而平靜：「將他帶來的決定，是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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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整個議會廳內氣氛再次一變，不少族老微微低頭，不敢與狼王對視。雖然心中仍有質疑，但沒有人敢在這樣的語氣下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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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Locke的聲音在片刻的寂靜後再次響起。

「即便是我下的命令，也不能保證驗證後的血統值得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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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來，身影高大而充滿威壓，披風如夜幕般在他肩上展開，金灰色的雙瞳掃過整個議會廳，最後落在Simon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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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族也好，異種也罷，若你真要踏進我們的世界，就用古狼的方式來證明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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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沒有畏懼，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用平靜的語氣回應：「我目前並沒有打算踏進你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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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狼只能證明我來自何處，能證明我是誰的，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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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此不過是為了尋找答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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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在寂靜的空氣中蕩開，沒有引來掌聲，也沒有喝彩，但卻像一道無聲的波紋，直直地擊在了某些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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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n此時才緩緩起身，站回Simon身旁，目光掃過議會，低聲開口：「驗證的準備早已完成，只待王下令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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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ke點了點頭，回身坐回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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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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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之時，讓古狼驗證出這一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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