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燦爛青春如歌 - (62)--深夜的一吻

夜已深，活動中心裡的同學們陸陸續續解散，回房休息，只剩蟲鳴和偶爾吹過門邊的風聲。傑凱和于儂也慢慢地收拾完東西，走出活動中心大門，只見天上灑滿星星，像無數閃耀的眼睛。

傑凱和于儂有默契地往樹林邊走去，兩人坐在營地邊的小木椅上。手電筒照著前方微亮一圈，周圍卻被濃濃的夜色包圍。

「過完年後，我應該已經在澳洲了。」傑凱低聲說，聲音被夜風攪散一點。

于儂沒有立刻回話，只是看著遠方山頭的星光閃閃發亮。

「我媽狀況越來越差，我姊傳訊來說她最近連起床都會哭……我……我不能不去。」他咬牙，像是害怕說出這句話會讓兩人之間出現裂痕。

于儂輕輕點了點頭，「我懂啊。媽媽最重要，你也得為自己家負責。」

她轉頭看他，眼神溫和卻堅定，「我現在也想好好唸書，考個理想的大學。未來的事，等未來再說吧。」

「那……我們現在……是什麼？」他忍不住問出口，眼神忐忑。

于儂勾起嘴角，語氣俏皮：「反正我們現在也沒差，網路這麼方便，要視訊聊天還是視訊讀書都可以。又不是在上個世紀，還要飛鴿傳書。」

傑凱聽她說完，情不自禁伸手，輕輕撫上她的髮邊。

他輕輕吻了她的額頭。于儂沒躲。他的唇意外落在她嘴角。

兩人都愣住了，空氣安靜了幾秒，連蟲鳴都像被按下暫停鍵。

「……我以為妳會閃開。」他低聲說。

「我以為你會吻額頭。」她睫毛輕顫，嗓音帶笑。

「那要不要重來一次？」傑凱語音顫抖著。

「……」于儂抬起頭，閉上眼睛，雙頰緋紅，靜靜的等待。

傑凱輕輕吻上她的唇，柔軟，濕潤，一秒、兩秒，唇舌繾綣交纏，難捨難分。

風又吹了一陣，夜涼如水，卻讓兩人心裡躁熱起來。

傑凱吻住她的唇，將她深擁入懷，像是終於找到安定的力量。

「等我回來，好嗎？」傑凱低沉的嗓音，在夜裡聽起來特別有磁性。

于儂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前點頭，「你要是不回來，我就飛去找你。別想賴帳。」于儂的粉拳輕輕落在傑凱的胸膛上，被傑凱一把握住，再也不想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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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倒轉回吃辣火鍋的第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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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川半夜醒來，還是覺得嘴巴在冒火。他起床摸黑找水喝，穿上外套推開門，山裡夜風撲面而來，涼得讓人精神一振。

走到小廚房，他一邊打開飲水機，一邊喃喃自語：「早知道就不要嘴硬……還說什麼無敵辣……嗚嗚我舌頭都要掉了。」

忽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看你以後還敢嘴硬嗎？你今天辣成香腸嘴了！」

品川轉頭一看，是韓琳。她穿著大大的帽T，還戴著毛帽，一副剛從夢裡醒來的樣子。

「你也辣醒了？」他忍不住笑了。

「沒有啊。」韓琳打了個呵欠，揉揉眼睛，「房間好冷，翻來覆去睡不著，想來廚房泡杯熱可可，結果看到你在這邊碎碎念。」

「沒辦法，小段實在把那鍋弄得太辣了，我剛剛還跑廁所拉肚子。」

韓琳咧嘴一笑，「誰叫你愛逞強。」

兩人並肩坐在廚房外的小階梯上，頭頂是滿天星光，腳邊是一盞微弱的黃色小燈。

「說真的，今天你夾那個肉片給我……」韓琳頓了一下，因為寒意而摩擦著雙手。

「怎樣？肉煮得太老嗎？抱歉……」品川有點緊張的望著韓琳。

「不是啦！」韓琳有點尷尬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想說……有點心動。」

品川一愣，然後迅速別開視線，不知道是心跳太快還是山上風太冷，他整張臉都熱起來。

「妳也太突然了吧。」他小聲說。

「誰叫你一臉呆樣，還等我主動說？」韓琳瞇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她抬頭仰望天空的星星，「你是不是喜歡我啊？」她假裝不在意的說了一句。

「……我……我……」品川的耳根子熱燙燙了起來。

「哇！你竟然結巴了耶！」韓琳偷偷瞄了品穿一眼，低著頭抿著唇笑了起來。

「欸，拜託，這不是太突然嘛！」品川撇過臉，小聲補了一句：「是喜歡啦……只是還在想要怎麼開口嘛。」品川的心臟猛地狂跳，快要跳出胸口了。

「其實，從上一次你彈鋼琴，我拉小提琴開始，我就覺得你的內心應該跟你痞痞的外表不一樣。」韓琳眼神閃閃的，看起來調皮又真摯。

「那……韓琳，妳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品川咬了咬下唇，終於鼓起勇氣看向她。

「不行耶！你又沒有追我？」韓琳挑眉，一臉的促狹。

「那要追喔？要追多久？」品川有點窘迫的表情。

「追到……我想和你在一起為止呀！」

「早知道剛剛吃火鍋的時候，我就應該告白的！大家就會幫我！」品川懊惱的將拳頭緊握。

「好啊，那現在讓你試試看，看看你要怎麼告白？」韓琳輕輕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但下一秒，她慢慢把頭靠在他肩上。

品川怔了一下，然後笑了。他用大大的手掌包覆起韓琳的雙手，韓琳的手冰冰涼涼，他把那雙手摀在自己的懷裡，風從山林間吹過，草木輕聲搖曳，就像在祝福他們的剛萌芽的青春新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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