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布魯托號就在瑪爾斯號附近紮營。有可能是因為受到侮辱了,也有可能是不服輸,德雷克還就真的打算跟舒爾茨商隊一段時間。這舉動讓跟了他很久的薄荷感到疑惑。「老大,」在布魯托號上,他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對他們那麼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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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嗎?」德雷克好奇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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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是你很少對一個人那麼感興趣。」薄荷對著德雷克說:「我記得曾經有個女孩想要引起你的注意,結果被你耍的團團轉——當然,我說的是你把人家騙到豬圈裡,結果她摔倒在一群豬之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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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克笑了笑,他想起那件事了。「那麼,你記得我是怎麼做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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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只是摘下自己的璽戒,然後偷偷交給我保管。之後就說什麼『哎呀,這是我的祖先留下來的象徵,要讓我交給我未來的妻子的。』然後就把她騙到豬圈旁邊,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找到豬圈裡,然後一個踉蹌,腳一滑⋯⋯嘩啦!摔到一潭泥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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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之後我要你在她面前說,璽戒我忘在車上了。」德雷克輕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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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個女孩動機不純,但老大你這樣似乎有點過分了。」薄荷說道:「而雖然說那個商隊醫師確實是個美人,但根據過去的經驗,我認為老大你呢⋯⋯沒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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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德雷克說:「又或許,我只是對她的醫療技術感到驚訝?所以想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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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白了德雷克一眼。「老大,請您千萬不要想著要把那個女醫師給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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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正在準備晚餐的香草似乎樂開了花。她從用來墊腳的椅子上轉過身,興奮的對坐在餐廳區的兩人說道:「你們快看這個,真的是超神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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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眼一瞧,只見香草手上握著一把廚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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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妳今天在那個商隊買的廚具,對吧?」德雷克問道:「怎麼樣?覺得好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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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興奮的點了點頭:「不管是切菜還是切肉,都可以輕鬆的一刀切開,切面十分的工整。而看似很鋒利的刀子,實際上呢⋯⋯」說到這裡,香草忽然大膽的將刀刃往自己的手臂上一畫。二人對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薄荷甚至都嚇到從椅子上掉下來。但仔細一看,卻是沒有任何血流出來,甚至連她身上的毛都沒有被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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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興奮的說:「竟然完全無法對身體造成傷害,真是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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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說到這裡,德雷克用右手拖著下巴,對這把廚刀有了興趣了。而看到德雷克那充滿期待的表情,香草急忙的將廚刀藏到身後。「主人你不准碰這把刀!這是我的!」她大聲的叫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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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不碰就不碰啦⋯⋯」說出此話時,德雷克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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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香草轉過身繼續準備晚餐。然而,今晚她似乎花了不少時間。為此,薄荷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不滿的問道:「喂,香草,晚飯還沒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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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下吧,今晚我們到外面吃。」香草說:「主人不是想跟他們更親近一點嗎?所以我多準備了他們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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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克笑了,回想起白天被埃納斯給壓制的那個場面。他認為或許自己是因為不服輸,才留在這裡的。但更主要的原因,是那個大嬸對自己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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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們兩個聽過『毒肉』嗎?」德雷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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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沒聽過?」薄荷說:「這不算很罕見的病,但會擴散到全身,不過現在已經有很好的方式與藥物可以治療,甚至簡單一點切除,也不會有太大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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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問一個問題,毒肉長在哪裡最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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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臟吧?」香草說:「毒肉通常沒有症狀,要是內臟長了毒肉,一旦有什麼外在病徵時,就已經很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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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們能看穿我的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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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引來了香草與薄荷一致的冷眼:「怎麼可能啊?」並且異口同聲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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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克笑了,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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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同樣在村子裡露營過夜的舒爾茨商隊,對著不遠處那台巨大的鍊金機關車則相當好奇。當然埃納斯知道,這是早上那個「討厭的貴族」;對埃納斯而言,他認為這個人不過就是個登徒子而已。但對威廉與安娜來說,這麼巨大的車子,他們可是第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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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今天真的有貴族來照顧我們的生意了?而且現在還在那裡?」威廉顯得有點興奮,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貴族打交道——當然,這是他想太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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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維持一貫品質嗎?」埃納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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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小看我了好嗎?」威廉有點不滿的說:「我的作品什麼時候被客人打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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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納斯看了威廉一眼,她相信他確實有這樣的能力。只是她隨後低著頭,開始剝下小塊的麵包塞入口中,還不忘小聲地喃喃自語:「我倒是希望你賣給他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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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得出來,埃納斯真的很不喜歡德雷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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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威廉似乎沒聽到,反而興奮的問安娜:「欸!我們要不要去跟他們打個招呼?謝謝他們白天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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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則有點猶豫。「這樣不好吧⋯⋯畢竟人家可是貴族,不要打擾人家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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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要不要送點食物過去?還是請他們來一起用餐?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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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還沒說完話,就被埃納斯打斷:「你打算請那些天天吃山珍海味的傢伙們吃這些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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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威廉則將目光轉向營火上掛著的鐵鍋——一鍋吃了兩天的奶油菜湯,以及漂浮在上面的肉末。這好像不是適合宴請貴族的菜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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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對。」威廉有點苦惱,雖然他確實也還沒意識到自己似乎對『被貴族光顧過』這件事反應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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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那四個穿著灰袍,脖子上掛著綁繩子的圓形木牌的男人緩緩靠近時,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其中一人看到舒爾茨商隊的人們那樣有說有笑,心裡不是滋味,隨手就操起一根粗樹枝丟了過去。恰好擊中了那掛在篝火上燉煮的奶油菜湯,直接全部翻倒,澆滅了大半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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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直到這一刻,三人才將目光集中在那四個灰袍人上。看著他們不懷好意的靠近,威廉立即主動的檔在埃納斯與安娜面前,雖是有點緊張,但依舊冷靜的說著:「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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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們觀察你們好幾天了。」領頭的那個頭頂半禿,稀疏的眉毛襯托得他奸惡的面容,基本上只差把『不懷好意』四個字給寫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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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人也同時上前,他看來粗壯、臃腫,即使是寬鬆的灰袍也被他的肚子給撐了起來。而且,他也頂著相同的半禿髮型。「這裡可是我們的地盤,不打聲招呼就算了,還擺了這麼多天的攤子?這顯然是不把我們當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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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三人也明白了,這是被地痞給盯上了。不過,這麼偏僻的村落竟然還有這樣的地痞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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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等他們有所回應,不知什麼時候,另外兩人已經繞過威廉,來到安娜與埃納斯身邊。「哎呦?你小子艷福不淺嗎?」那同樣裝束與髮型的其中一人說道:「一個人帶著兩個美人胚子,看的我們可心裡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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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心裡癢癢的,連『那裡』都開始癢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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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四人這樣說時,威廉轉身才想出手攻擊,卻被那個胖子給拽著,並且狠狠打了一拳。這攻擊突如其來,威廉一個沒站穩,狼狽的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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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那個熟悉的說話聲音傳來。「我勸你不要動手,鐵匠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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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瞬間,所有人都朝著布魯托號的方向看去。只見德雷克帶著他那標誌性的高禮帽,扛著他拿鑲著巨大水晶的手杖,緩緩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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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埃納斯一見來人是德雷克,那份懷疑之心瞬間就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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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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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之後的發言,卻又讓埃納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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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應該是教會的侍僧吧?灰袍、神焰印木牌,跟那個可笑的『戒髮』髮型。掛著木牌表示你們只是見習的。」說到這裡,德雷克一邊來回踱步,一邊用手杖敲著自己的肩膀。「很常見,基本上就是沒地方可去的鍊金術師,最終投靠教會被選上,見習做了三年之後,有機會轉成正式侍僧;現在的工作除了混水摸魚的打掃環境、像奴隸一樣完成命令、貪污信眾的捐獻⋯⋯還有就是『偷一些教會的物資出來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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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則還搞不清楚狀況,他緩緩爬起身,看著遠處的德雷克。「那個⋯您是貴族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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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德雷克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地上的威廉,並且懷疑他是不是被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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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貴族大人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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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來是想問這個嗎?」看了一旁被控制住的埃納斯一眼,德雷克說:「那位美麗的女士曾跟我介紹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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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沒想到你會記得,」埃納斯用著有點諷刺的語氣說著:「又或者,我也以為你只是個只會說花言巧語的登徒子而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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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克望向埃納斯,面色有點凝重,失落的感覺湧上心頭——但看了看現場,思考一下,隨即他又意識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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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明白了,沒事。這些人不是我叫來的。」德雷克笑了笑說:「不信的話⋯⋯欸,你們幾個快把這兩位女士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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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傻話呢!」「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得到這樣的回應後,德雷克對著埃納斯雙手一攤,沒有多說什麼。這下,埃納斯也有點混亂了。如果這些人不是他找來的,那難道是這個領地的教會盯上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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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們認為自己被教會盯上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們——不用太擔心。如果這附近有教會的話,這裡的人不會這麼慘的。」德雷克則如同讀心一般的,回答了埃納斯的問題,這讓埃納斯有點訝異。隨後,他又將目光集中在那四個侍僧身上。「也可以說,如果這裡有教會,這幾個傢伙不會這麼大膽的『穿過邊界』來這裡,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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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克說到這裡,這四人邊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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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這樣啊⋯⋯」德雷克搖了搖頭:「這下我知道為什麼這麼偏僻又遠離道路的地方,會有這樣一個村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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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德雷克撇過頭,大喊:「欸!薄荷!你這條路選的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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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只聽見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了薄荷的聲音,他不滿的抱怨著:「少把責任推到我身上!明明是老大你自己決定要往這個方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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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一百歲了!我不記得我說過這些話!」說完,德雷克笑了,然後像是想到什麼的,看著威廉這樣說著:「阿對了,剛才我好像有叫鐵匠威廉不要反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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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威廉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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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們別反抗也是為了你們好——就算他們是見習的,普通的老百姓如果沒有後台,攻擊了代表教會的侍僧的話,基本上就是『直接對教會的衝擊』。這種人甚至不用經過領主審判,教會就可以直接處理;雖說是不能流放,這是領主的權利,但剝奪帝國權力也是做得到的。」德雷克說:「比方說⋯⋯『行商的登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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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瞬間,安娜跟威廉懂了,因為行商資格是向帝國登記的。而考慮到他們在哥布林黨事件的處分,如果少了行商資格,那他們就是真真正正的「流放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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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侍僧則笑了。「沒錯,」那領頭眉毛稀疏的,立即衝上去踹了威廉幾腳。威廉吃痛,只能無助的在地上蜷縮著。那侍僧說道:「就算你們是帝國承認的商人又如何?我們可是代表帝國的侍僧!你要是敢不聽話,我就報上去,讓你這輩子都不能再當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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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感到絕望,明明自己的妹妹跟埃納斯遇到了危險,但他卻不能挺身而出。明明自己是隊伍裡唯一的男人,卻又無法保護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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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視線一轉,眼見那兩個侍僧想要把她們拽到草叢裡,甚至開始在撕扯安娜的衣服時,這一瞬間,威廉感覺自己似乎有什麼東西斷了——可能是骨頭,但更可能是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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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你們碰他們!」他撥開了那眉毛稀疏的人的攻擊,快速的爬起身,就要朝控制埃納斯與安娜的那兩人攻擊時,只聽見一個清脆的彈指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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颼颼兩道破風的聲響傳來,只見這一瞬間,負責控制的那兩人瞬間就像是脫線的木偶一般,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而埃納斯與安娜擺脫了控制之後,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威廉拉了過來。他將兩人甩到了一旁的瑪爾斯號邊,而自己則護在她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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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得漂亮,」而這個時候,德雷克則是將手杖夾在腋下,對威廉的舉動拍手稱好。他說:「就這樣護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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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旁的胖子見到兩個同伴倒下抽搐,雖是錯愕。但又忽然露出了奸詐的笑容。他以為是威廉動的手,便說:「喔,看來有人是不打算再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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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不好意思,我手上可沒有對商隊的投資。」德雷克笑著,緩緩走向另外兩人:「而且⋯⋯我想你們也知道吧?帝國政策院、帝國大審判庭、帝國大聖堂,這三個組織是平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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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將原本夾在腋下的手杖,又重新拿回手裡,在掌中旋轉玩弄杖柄幾次後,便扛到了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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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貴族會被默認爲是帝國議會的基礎成員,這表示,所有的貴族都是帝國政策院成員。而帝國政策院⋯⋯不歸大聖堂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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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胖一瘦兩個侍僧,雖然還沒搞懂德雷克的意思,但看得出來,他想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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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樣真的好嗎?貴族大人。」卻見那兩人忽然從袍子袖口裡。抽出一把匕首——看來是原先就綁在手腕上的——。那眉毛稀疏的語氣雖硬,但也開始有點緊張了。「我想,你應該不會想要一個人對我們兩個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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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胖子附和到:「死了的貴族,也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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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克則一臉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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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以為我夠明顯了……」這一瞬間,德雷克意識到了什麼。「等一下⋯不會吧?你們出戲了?我剛才說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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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說完。只見兩道黑影從暗處竄出,其如風似箭,奔騰穿梭,所有人都只能透過短暫的目光掃蕩,才能捕捉到那一縷黑絲般的身影。那謎一般的影子,只有最終聚合在德雷克的腳尖前時,才能被完全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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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說你這壞習慣該改一改了。」薄荷說道:「蠢豬跟傻驢是聽不懂你那些謎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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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都會說『死了的貴族就只是一具屍體』這樣的話呢⋯⋯」香草說道:「就直接說『在場只有我們三個,可以揍他們一頓』不就好了嗎?他們還以為那兩個人是威廉先生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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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身高大約只到德雷克腰部的兔人,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可愛又不失優雅的姿態,靈動又包含威嚴的大眼睛,雖說身形嬌小,但卻又透露出一股不允許被忽視的氣勢。而靜默,就是對他們最直接的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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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陣靜默讓德雷克意識到,他的舞台被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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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他氣得跺腳說道:「這明明是我的高光時刻,我醞釀了好久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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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有點無奈。「阿不然老大你打算怎麼做?」他雙手叉腰,轉過身,抬頭看著身後的德雷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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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應該緩緩的從旁邊的黑影處走出來,然後站在我身後才對。我們以前不是彩排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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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主人,他們拔刀了。」香草也轉過身看著德雷克說:「現在情況升級,所以不能讓你這樣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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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不管啦!反正剛才是彩排,現在才是正式開演。你們下去再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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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鬧脾氣的德雷克,兄妹倆人默默的看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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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說完,薄荷便轉過身。「我也不要。」然後是香草,他們倆直接默契的無視了德雷克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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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直到這一刻,這兩個侍僧才意識到,面前的德雷克不是獨自一人;也正如薄荷所說——蠢豬跟傻驢是無法理解德雷克的佈局與用意的,畢竟雙方根本不在一個維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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