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她、她、她和她的物語 - 21 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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匂宮出夢在戰場上肆意破壞，鮮血如同盛開的曼珠沙華，在她周圍不斷綻放。

所有人在她面前如同脆弱的玩偶，被輕易撕裂、絞殺，然後只能在恐懼的驅使下不斷後退。

"住手!你這個瘋子!"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手持一把巨大的戰斧，臉上佈滿了傷疤，眼神如同燃燒的火焰——有人在極度的恐懼中土崩瓦解，也有人能在絕望的情況下爆發出驚人的勇氣，這人顯然是屬於後者。

匂宮出夢歪了歪頭，空洞的眼神緩緩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嘴角咧開一個冰冷的弧度，那並非笑容，而是一種對獵物的漠然注視。

"瘋子？"她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彷彿來自地獄深處，下一刻，那過份修長的手臂已緊緊抓住了他的頭顱——

"我們是為了日本的未來!而你只是在享受殺戮!"匂宮出夢的所有行動都未能捕捉的他只能以怒吼的方式說出人生的最後一句話。

"享受?這無趣得很。"身材魁梧的男人看到了她眼神的空洞，也明白到其言所非虛——"那為甚麼......"話還未說完，頭顱便如同落地西瓜一樣爆開，溫熱的鮮血與腦漿構成了一幅詭異的圖案。

匂宮出夢緩緩抽出手臂，看著指尖滴落的鮮血與腦漿，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我怎知道?"

她再次轉過身，將目光投向那些如同驚弓之鳥般四散奔逃的士兵。

結束了。

不管此刻是敵是友，他們都只能看著滿身是血的她，連大氣都不敢出——在她面前，就連上一秒仍在生死相鬥的敵人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小玩兒。

匂宮出夢又看了一下眾人，只淡淡地丟下一句，"我累了。"

接著就直接躺在了地上，開始感受著身體的疼痛，從中重新確認著自己的存在。

拳願會眾人則是小心翼翼，仿佛是在給猛獸喂食一樣，將一些醫療用品從遠處推到她身旁，接著連話都不敢說便連同鴉口和勝正的親衛隊一同夾著尾巴逃跑。

而在戰場以外一直默默看著她的李明，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原來那張狂都只是她的保護色，在面具之下也僅僅是一個疲倦的靈魂。

和自己一樣。

但李明沒有上前，他不知道能和明天的對手能說甚麼，更不知道自己上前後能做些甚麼，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看著。

同在戰場以外，在那巨大的玻璃看台上看著一切的兩人，片原滅堂他緩緩道，"你太急進了，二十年前如是，今日也都如是。甚至連你用的部下都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那親點的指揮官天狼伊森為甚麼在這個關鍵時刻竟然沒能發揮作用，但這時這位拳願會會長卻早就洞悉了他的想法，"是野心，他想著擊敗我的三羽鳥，在暴力名中覓得一席之地，結果卻被拖住了而無法指揮軍隊。"

"你是想指責我用人不當嗎?"

片原滅堂搖搖頭，道"四倍兵力再加上這種新奇的戰陣，可以說是必勝都不為過，但也因為任誰都能看到這份勝利，所以才輸了，但凡天狼伊森有一點點指揮上的壓力，他都不可能會擅離職守去為自己博一個末來。"

"我準備得夠齊全反倒是做錯了?"速水勝正高聲反問道。

"老實說，在拳願會的改革上，你也好，乃木英樹也好，再其他人都一樣，我不知道誰比較好，所以我只能沿用拳願會一貫以來的做法，用結果去說明一切。"

速水勝正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又優雅地放下，"沒錯，結果說明一切，成王敗寇，殺了我吧。"

只是片原滅堂又是搖了搖頭，道"決定如何處理你的會是下一任拳願會會長，而不是我。"

"用我的命去立威嗎?還是你已經軟弱地連敵人的命都不敢奪取?"

"我老了，老到已經識不得新朋友，朋友死一個就少一個，或者你說得沒錯，我也變得軟弱了吧?"

片原滅堂坐了下來，只是默默看著看台下的人員已經開始清理起現場就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按著這進度明天早上就差不多完事了，看來明天的比賽只需要延遲兩小時左右。

片原滅堂又飲了一口，道"你還記得我最愛的酒。"

"本來是為了幫你踐行用的。"速水勝正又是倒了滿滿一杯又一似而盡，"你不多喝點?"

"......對身體不好。"

"你都九十二歲了，還差這點?"說罷他便將倒得滿滿的酒杯推到片原滅堂眼前。

"也對。"都已經決定卸下拳願會會長這一重擔了，享受享受又何妨?

片原滅堂拿起了酒杯又是一飲而盡，道"不醉無歸!"

"好!"兩人相視而笑，一如年少的當初。

兩人就這樣開始了他們人生中最後一場小小的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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