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與刀 - 30 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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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賀櫻依偎在李明的懷裡，緊緊地抓住了李明的手臂。

或者是照顧到自己，李明的速度明顯比之前更慢，微風輕拂過她凌亂的髮絲，帶來幾分涼意。

她悄悄蹭了蹭衣服領口，似在尋求更多的溫暖。

一陣莫名的安心感油然而生，連眼皮也開始變得沉重。

"唉，不應該的......"

"不應該甚麼?"幾乎是立即的，千賀櫻那棕色的眼眸緊盯著李明的臉龐。

"啊......沒，我只是在自言自語。"沒有料到她能聽到自己的低語，但李明仍然是腳步不停的存樹林中走著。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千賀櫻她一臉不悅的把手伸向李明的腰間狠狠地捏了一下。

"不......不要!我說就是了。"李明的腰部開始不受控制地扭動，但步伐卻絲毫不見慌亂，"就是弓濱光，我本應在用"躑躅"之後就應該要直接追擊直到勝利，但還是被他抓到機會用居合還擊，自己還是太大意了，甚至者如果......"

原來是這種事啊。

立即就失去興趣的千賀櫻也只能在適當時候隨口應付著李明。

但李明卻是愈說愈興起，甚至都開始一招一式的分解再解說起來。

最後逼得千賀櫻只能裝作暈頭轉向才將李明的口堵上。

"那我們就先休息一下吧。"李明看了一下四周，深吸了一口氣，一跳到樹干再借力躍到了一條粗樹枝之上。

事實上在三倍重力下生活的人的肌肉密度，骨密度和身體結構都非同凡響，對李明而言，她的實際體重與李明相若，能夠抱住她跳到樹枝之上的李明單論身體質素在早就超越了大多同階的輪迴者，只是其武藝水平太低導致主神的評價一直卡在C級。

"不要說.......要愈快跑愈好嗎?"千賀櫻一點禮儀都不顧，就這樣大條條的靠在樹干上，連聲音都因為喘氣感而變得斷斷續續。

李明搖了搖頭，道"既然拳願會沒有派人專門追擊我們而是分散在各地追捕昨天政變的殘黨，那麼隱匿的重要性便大於速度，而且正好我也可以休息一下，免得出現意外情況時沒有足夠的體力應對。"

聽到這番話的她氣不打一處來，她還以為自己減慢速度是照顧到自己的狀況，沒想到只是自作多情。

那怕是騙騙自己也可以丫。

"死直男......"

"你說甚麼?"正觀察著四周的李明轉了轉頭望向了千賀櫻，一臉不解。

"沒，我只是在自言自語。"她翻了翻白眼，淡淡道。

"剛才我也這樣說，那時候你是怎樣做的?"李明冷笑一聲，作勢便要"襲擊"她。

但千賀櫻只是閉上了眼，語氣中透著幾分慵懶，"我累到動都不想動了，你想做甚麼也就隨你吧。"

好一招以退為進，逼得自己只能從禽獸和禽獸不如之間中作出選擇。

最後李明只能抓了抓頭當作甚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持續注意著四周。

只是也許這一塊地段都是由弓濱光的小隊負責，李明看了好一段時間都沒看到有任何動靜，這讓兩人得到了一小段難得的休息時間。

"起床......"李明輕輕地拍了拍千賀櫻的臉頰。

"啊!......"千賀櫻一張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李明，下意識就是一巴掌，一踢腿的連招攻來。

這出乎意料的攻擊雖然沒能觸及李明，但畢竟人在樹上，能夠輾轉的空間本就不多，下意識的一退竟讓李明差點掉到樹下。

"你想殺了我嗎!?"

"誰叫你靠這麼近!"自合理虧的她只能佯裝生氣，但臉上的紅暈卻讓她的努力顯得蒼白無力。

"我不這麼近的話就只能用腳來叫醒你了!"

"誰要你的臭腳了。"

雖然在吵架，但兩人都識趣地壓低了聲量，畢竟要是因為這點事而引來了拳願會的追兵而被抓住......傳出去大概能把不少人活活笑死。

"好好好，算我錯，行了吧?"最後李明舉高了雙手投降。

千賀櫻這才乖乖地讓李明抱著再次行動起來。

這一次李明的速度非常快，如果說先前的僅僅是過山車，那這次便是高空彈跳。

"你......啊......""不要說話，很容易咬到舌頭的。"李明淡淡道。

千賀櫻只能狠狠地鎚了李明一下，之後便只能傾盡全力來讓自己沒這麼"暈車"。

很快，兩人便看到了海灘，所以李明隔了一段距離便放了她下來。

"你這算甚麼?"甫下來，千賀櫻便惡狠狠地盯著李明。

但李明只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逃跑自然是愈快愈好。"

"你之前明明說隱匿比較重要!"

"有嗎?"李明抓了抓頭，裝作沒有說過的樣子。

所以她狠狠地踩了李明一腳。

但李明更快地避開了這一記攻擊，接著冷不防的貼到千賀櫻，輕聲道，"MISS!"

"你.......!"千賀櫻一怒之下便是一巴掌招呼了過來，李明往後一仰，又叫了一聲，"MISS!"

"去死!"最後她只能雙手抱胸，扭頭不去看李明。

"我先到外頭看看，你就站在此處，不要走動。"

沒等她回應，李明便獨自一人走出了海灘。

在那等待李明的是一個赤裸上身，全身都有著紋身的黑人，"嗨，沒想到你在被追殺的過程還能和女人打情罵肖。"

說罷，「虐殺者」穆特巴·吉贊加便向李明豎起大拇指。

"你......"李明回過頭望向了樹林，確定了自己放下千賀櫻的地方遠不是肉眼可見的距離，"你能聽到?"

"嗯。"沒有隱瞞的意思，穆特巴·吉贊加張開了眼睛，那了無生氣的瞳孔說明了一切，"追兵呢?都被你殺光了?"

"沒有殺人。他們只是在追昨夜的殘黨罷了，只要小心點就能避開他們了。"李明不明白為何此人言語間總帶著自己嗜殺的預設。

穆特巴·吉贊加看上去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去追問，"岩美重工是檻神龍一的盟友，這首船是我們給龍一的順水人情，當然，在海上封鎖的拳願會都被我們買通了，不用怕過不去。"

李明看了一下他口中的船，只見一艘線條流暢、造型奇特的小型船隻靜靜地停泊在近岸處，通體黝黑，幾乎能融入夜色。

"這船......能行嗎?"看上去實在不像能經受大風浪。

仿佛是看穿了李明的懷疑，穆特巴·吉贊加補充道，"這是美國軍方最先進的科技，抗風浪一流。海上那些拳願會的眼睛，我們也打點過了，放心走吧。"

"我不會開船......"

"這船全自動的，我們早就幫你們設定好目的地了，大概會在鴨川市那頭上岸。"

也幸虧這次只是自己花錢買來的假期，難度實在太低，要不然自己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李明又嘆了一口氣，自己似乎也別無選擇。只能回到樹林中把千賀櫻拉出來。

"你是岩美重工的人......"千賀櫻一看基本弄清楚來龍去脈，這是岩美重工對檻神龍一的示好，畢竟自己是龍一的青梅竹馬，有甚麼能夠比拯救了自己還有著更大的人情呢?而且李明可是能夠擊敗匂宮的鬥技者，就算問鼎冠軍也非狂妄之談，那麼在片原滅堂逼使檻神龍一放棄之後必然會另有補償，這時岩美重工便或者能夠分一杯羹......

再加上那一夜的那份大功，原來這就是萩原子荻為檻神龍一所鋪好的，拳願副會長之路。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代價竟然是自己。

"既然是岩美重工，那就沒有問題。"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複雜情緒，語氣平靜地對李明說道，似乎是在打消他的疑慮。

畢竟拳願會內部的派系問題自己遠比李明清楚得多。

"對了——龍一少爺托我向千賀小姐你傳話，他說，抱歉，謝謝，珍重。"

千賀櫻渾身一震，猛地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再抬頭時，眼眶已經泛紅，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快步走上了那艘小船。

李明默默跟上，胸口湧起一陣莫名的煩躁。

海浪輕輕拍打著船身，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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