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平常多吃了一點,就覺得肚子快要撐破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e7poqC8Goa 維尼
她一個人沿著河岸慢慢散步,低頭撿起一顆形狀不規則的石頭,反覆端詳著。那時,坐在不遠處看書的爸爸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放下書,朝她笑了一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76E0HkLfWM 維尼
「這本書上說啊,寶物不一定要值錢,也不一定要稀有。能讓你開心的東西,就是屬於你的寶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T5DdXOtYQn 維尼
他停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們家的寶物,是你們每個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bZLF5yTEhV 維尼
那時她還年紀小,只覺得爸爸說得有點奇怪,卻還是默默的把石頭放進口袋。多年以後,她才慢慢明白,那不只是當下的寵溺,而是一種悄悄的承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RjGkAMNGSf 維尼
原來,爸爸並不是總那麼嚴肅。他只是用安靜的方式,告訴她——無論她選擇什麼生活,只要是她喜歡的,他們就會支持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bm8IcAV2DA 維尼
多年後的現在,看著一顆陌生人送的石頭,她忽然想起那句話,眼眶微微濕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W9QOamDWVL 維尼
——能讓你開心的東西,就是屬於你的寶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8Q9VPU3ncg 維尼
回到家後,客廳的燈還透著微光。媽媽和哥哥還在餐桌前小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4uDGFWcGPt 維尼
「妳回來啦!」哥哥的聲音有些大。媽媽抬手,食指輕放在唇前提醒:「小聲一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lKau6uqhzb 維尼
哥哥像做錯事似的點了點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3Ulv0Dvbbh 維尼
向子笑了笑,走過去加入他們,一起喝了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4VS2mVR6NT 維尼
忽然,她想起家裡那罐白桃罐頭,便問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NjqpC8DDEs 維尼
「那個啊,是你爸留下來要給你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XFEGBDhg3f 維尼
「給我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zKRAXvOyNW 維尼
「我也忘了是他哪天買的,還是從朋友那邊拿來的,反正回來就說,哪天有空就拿去給妳。我一直擱著,後來整理廚房時才看到,才想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peWbeBaMBl 維尼
「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gpPi91L8r1 維尼
「反正是罐頭嘛,也不會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UAIGWlfCBH 維尼
「我有那麼喜歡吃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V2pUqOl6t3 維尼
「當然有啊!妳小時候還會跟你哥搶著吃呢。後來妳爸就會偷偷跑去商店街買一罐,你們兩個人就蹲在車庫前吃,還不讓哥哥發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pvt42aVZHn 維尼
「什麼!竟然還偷偷吃!」哥哥突然插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inYaXZnjw6 維尼
「我完全不記得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uZgVPCnxCe 維尼
「妳當然不記得,妳那時候才四、五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KJ7mYzsO6Y 維尼
「原來我有得到爸爸的偏愛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dTD0OAFbpa 維尼
「妳在說什麼啊?」哥哥不服氣地說,「妳最清楚,只要我們兩個聊天,明明講的是同一件事,爸爸就只會死盯著我。然後妳還會裝沒事。以為我不知道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1N8RbeyVqr 維尼
「我一直以為爸爸只是覺得你是哥哥,所以你要好好當榜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dzsEjBtZyf 維尼
「唉,亂聊天也要當榜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85z7WzYUYv 維尼
「好啦好啦,別鬥嘴了。」媽媽笑著,「你們兩個一聊天就會忘了我和你爸也在。我還曾經跟你爸抱怨過,說我都被冷落了。他看到我那副寂寞樣,才開始這樣做的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6F9jRU1GcH 維尼
「不是,妳想跟我們聊天就加入嘛,我跟妹妹也只是亂聊些有的沒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xbBwvIuYii 維尼
「我當然知道。後來看你們聊得起勁,我也覺得挺好玩的。尤其爸爸盯著哥哥你講話時的畫面,超有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dEQrhLgriz 維尼
「哈哈哈,我也喜歡看爸盯著你講話的畫面,然後你一臉無奈的反應。」向子也笑出聲,但馬上被媽媽制止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y24QNf8ehg 維尼
「哇,不敢相信你們是我家人,實在太壞了!」哥哥裝出一臉受傷的表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Q3xhr1K6hU 維尼
「那後來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sgsX0VkzsQ 維尼
「講到哪了?哦對,妳爸退休後沒事做,三不五時就要我問妳,要不要準備幾樣小菜送去給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R92XToacjh 維尼
「欸?我一直以為那是媽媽們的愛好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0NWLS48apb 維尼
「我當然也有啦,但我不會兩三天就想跑去找妳吧?妳一個人生活那麼自在,哪會想讓媽媽一天到晚出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mAXCVEEpi5 維尼
「那時我跟妳爸都待在家裡,有時候我還比較想出門找朋友打牌聊天,總比繼續待在家裡聽你爸爸碎碎念。但還好有孫子陪你爸,稍微能耳根清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OpuzXRZxKF 維尼
爸爸竟然會碎碎唸到讓媽媽想逃出家?「但這些事……我從來都不知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eKw5j8i65r 維尼
「你爸後來也不好意思了吧,這樣就夠了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4G2Nx5GxQE 維尼
「不過我很好奇,老爸那麼在意我們,為什麼他過世後,妳就決定自己搬出去住?還像是發表獨立宣言一樣。」哥哥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nlHVkEaTSA 維尼
「喔,我也想開始自己生活的時候啊。你們都長大了,我也不用再擔心你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iQA0FaiTNL 維尼
「我一直以為是妳受夠爸爸了,他不在之後就決定解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Wb3ZfaWrwE 維尼
「才不是呢。我跟你爸說好,要是有一天誰先走了,留下來的那個人,就要好好過生活,不能成為負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UUWAoJGDeG 維尼
「我們才不會覺得你們是負擔。」哥哥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yJBgj1rnEK 維尼
「我也是。」日野點點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euMRRhHTeV 維尼
「我知道啊。但現在這樣,我們都很快樂不是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7DXsRvCZOv 維尼
那天深夜,向子難得地和媽媽一同躺在榻榻米上,身旁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與窗外微弱的蟲鳴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ZPw5Tyb7ze 維尼
「媽,你睡了嗎?你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去河邊嗎?我剛離職的那段時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LRJpK9ibhd 維尼
「嗯,記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eBUDaOrpjt 維尼
「那時爸爸跟我說:『能讓你開心的東西,就是屬於你的寶物。我們家的寶物,是你們每一個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kZ7OB5ohLN 維尼
向子停了一下,嘴角輕輕勾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Q27DoUcVTd 維尼
「我現在想起來,覺得那句話好溫暖。以爸爸的個性,那算是很笨拙的表達,但真的讓人安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gh6qvPxp0f 維尼
媽媽沒說話,過了幾秒,才輕輕嗯了一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5I2qsplR1t 維尼
「那時候啊,最擔心的就是你爸爸了。他怕你就這樣一直沉下去,然後……離開我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MDrmffWO4m 維尼
「離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tY75nXu7YY 維尼
「嗯。有一次你在洗澡時……先說好,不能怪你爸。他只是太擔心你了。他看了一眼你的電腦螢幕,上面開著一些……你想離開我們的東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IKFoZD4DcL 維尼
媽媽吸了吸鼻子,轉過身來,輕輕拉住向子的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K0bloJkemk 維尼
「我們那時候不知道怎麼幫你,只能每天裝作沒事。但我們真的很感謝你,那天之後,慢慢變好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救了你,但我們一直很感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qnqBdTRJLj 維尼
「大概是爸爸吧?他說了那句話沒多久,我就主動去找之前的客戶看有沒有案子,後來忙了搬出去……我一直沒好好跟你們說聲謝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p2Wx2AYEPd 維尼
「你說過喔。你爸那天還高興到喝醉呢!你改天可以問你哥,超難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ARZPjXOdKY 維尼
向子笑了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ibbMHAG72m 維尼
「那段時間真的很黑暗。我一直刻意不去想那些事……但今天想起來,反而鬆了口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9mTJToZbib 維尼
「是嗎?那我要再多感謝一個人了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g0IOkFI0Sy 維尼
「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cZ23gCFEKn 維尼
「謝謝今天的妳,願意記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6xqezt6Kvm 維尼
沉默了一下,向子又開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iMVOkp3P7t 維尼
「媽媽,你現在過得開心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Ji4SJjdZiT 維尼
「嗯,挺好的啊。妳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JuKn69WCoW 維尼
「我也想好好一個人生活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QEvwD7RR8w 維尼
「那……對未來還迷惘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XGFKMXBM5B 維尼
「以前的我會很怕,但現在,好像可以了。」她頓了一下:「改天全家一起去河邊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H34wFLNcO7 維尼
「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kUiBQYWOF0 維尼
媽媽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握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放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PENANA4kBHM4I4UM 維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