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录】牡丹篇 - 漫天桃花

「白白，长安自己一个人会很孤单的。」梦里，桃夭夭温柔的侧颜再次出现在白牡丹面前。

白牡丹想开口，想告诉她：李长安死了，但是她还活着啊。

她想留下桃夭夭。

想让她不要走。

但是不管是现在，还是当时，那句话都横在她的喉头，如何都说不出来。

即使白牡丹知道此刻是在梦里，自傲也不允许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她只是和往常一样，趁着梦魇再看看自己的朋友。

李长安死后，她就像是失去了阳光的花。

没有撕心裂肺，没有肝肠寸断，只是一天天的沉寂下去。她在李然登基大典之后叫来了白牡丹，和她说了自己的决定。

在桃夭夭三十年前决定弃妖身入轮回的那一刻，白牡丹就知道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她甚至忍不到白牡丹即将到来的封后大典。

即使白牡丹什么都没说，桃夭夭只消瞧上一眼，也能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你还有李然陪着你呀，白白，那小子真的很喜欢你。」桃夭夭发髻斑白，眉眼弯弯时却风采依旧，她对自家小子还是有那么点放心的。

白牡丹还有李然，但是李长安……就只有她了。

白牡丹其实也是明白的，她没有责怪桃夭夭。

当时她想着，这次就再让一让李长安吧。

反正已是最后一次了。

现在听到这里，白牡丹也只是悄悄捏紧了自己藏在袖子下的拳头。

夭夭……李然现在好像已经不喜欢我了。

好像，又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

梦醒之后，白牡丹又想起了当时封后大典，礼一成，漫天花雨随之而来，足足下了一刻钟。

人们都说此番是天赐吉兆，皇后功德深厚，乃有福之人。只有白牡丹看着满地桃花，兀自热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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