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st Chronicler（最後的記述者） - 第九章死靈與過往低語（上）

「……嘶……嗚……」

那詭異的聲音越來越近，像是風，卻帶著斷斷續續的呢喃。

「這不像是普通的怪物。」瓦爾格低聲道，眼神鋒利地掃視四周，「更像是……某種殘留的東西。」

伽尼亞皺起眉：「你是說，這些聲音是——」

「——『死者的低語』。」

阿斯塔洛特輕輕地說，瞳孔在黑霧中微微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這座城的人或許已經死了，但他們的聲音，還沒完全消失。」

沒有人接話。

因為在這一刻，那「低語」真的開始變清楚了。

「……來……」

「……這裡……」

「……我們……在……這裡……」

——嘶啞、重疊、扭曲，像是許多張口吻相似的嘴巴，在黑霧之中輕聲呼喚。

伽尼亞瞬間拉滿弓弦，瓦爾格則是穩穩地擺好戰鬥姿態。

阿斯塔洛特只是微微挑眉，沒有後退，反而緩緩朝前踏出一步。

卡歐斯站在最後，死死盯著眼前的霧氣，握著筆記本的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來……這裡……」

那聲音越來越近。

然後，霧氣動了。

起初，他們只能看到黑霧微微翻騰，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裡面緩緩移動。

但很快，那些「影子」出現在霧氣的邊緣——

黑色的人影，像是被霧包裹著的幻象，它們沒有明確的五官，身形模糊，卻隱約能看出人類的輪廓。

這是……人？

不，這是這座城曾經的「居民」。

但他們已經不再是活人。

「……嘶……啊……」

那些黑影緩緩地朝他們靠近，沒有腳步聲，沒有任何聲響，只有那詭異的低語，無形地滲透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伽尼亞握緊弓，眼神充滿警戒：「……什麼鬼東西？」

「這不是活人。」瓦爾格低聲道，語氣低沉，「也不是亡靈——這些東西，沒有靈魂。」

沒有靈魂？

這句話讓所有人心底一寒。

這些詭異的影子，曾經是這座城的居民，但現在，他們已經連靈魂都被奪走了。

「所以，這些東西……是活著的，還是死了？」阿斯塔洛特低聲說道，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奇異的笑容。

「這已經無所謂了吧？」

下一秒，黑影動了。

一瞬間，數道黑影猛地撲向他們——

「——去死吧！」伽尼亞的反應最快，手中的弓矢瞬間射出，箭矢精準地貫穿了一道黑影的「胸口」。

但詭異的是，箭矢毫無阻礙地穿透了過去，像是射入了一片霧氣之中。

黑影沒有倒下，反而在瞬間「碎裂」，然後在另一處重新凝聚，扭曲的輪廓比剛才更加清晰。

「什麼——？！」伽尼亞瞳孔微縮，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箭矢無法傷害的敵人。

「它們沒有實體！」瓦爾格低吼，手中的劍揮出，直接斬向撲來的黑影。

但他的劍也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普通的攻擊，對它們沒用！」

「哦？那看來我們得換種方式了。」阿斯塔洛特笑了一下，隨即猛地抬起手，掌心劃破，一抹鮮血滴落在劍身上。

他握緊沾血的劍，直直刺向最近的一道黑影——

這一次，劍身刺入黑影的瞬間，黑影竟然發出了一陣扭曲的尖叫聲，整個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有效？」瓦爾格皺眉，「為什麼？」

阿斯塔洛特舔了舔嘴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啊哈，我猜中了！看來它們不喜歡帶血的東西啊？」

「血？」伽尼亞一愣，「你是說，我們的血？」

阿斯塔洛特微微一笑，揮了揮手中的劍：「你也可以試試。」

伽尼亞嘴角抽了一下，然後嘲諷地笑了：「瘋子。」

但她還是迅速地用短刀在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讓血液滴落在箭矢上，隨後拉滿弓弦，朝著黑影的「頭部」射去——

這一次，箭矢擊中的黑影猛地扭曲，發出刺耳的嘶吼聲，然後像霧一樣迅速消散。

「……可行。」瓦爾格低聲說道，然後不再猶豫，也劃破自己的手掌，讓鮮血覆在劍刃上。

「好，那就來場血戰吧！」阿斯塔洛特哈哈一笑，銀白色的長髮在霧氣中搖曳，手中的劍閃爍著紅色的光芒，在黑霧中揮舞出一道血紅的弧線。

伽尼亞皺眉：「你確定你只是勇者，不是某種邪教徒？」

「誰知道呢？」阿斯塔洛特笑得像個瘋子，「但至少，這比無聊的戰爭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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