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炮友合租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 第二章 ⟨平淡、奇怪、怦然心動的日常⟩ (1)

上個禮拜，我與我幾年的炮友合租了間屋子。想說能有個伴的生活能夠互相幫助，也有不一樣的樂趣。

一切看起來都像是朝著欣欣向榮的方向發展......

好個頭啦！

我睜開眼睛，適應著從窗簾縫隙偷溜進來的晨光。

但我動不了，因為我被他擁著。他青春的皮膚貼著我的身體，體溫也跟著接觸傳遞給我。

雖然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才怪啦！他為什麼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啊！

「起床了！貪睡星！」

「唔嗯......再五分鐘......」

他用著模糊不清的語氣這麼賴床，然後翻了個身繼續他優質的睡眠。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他放開我了。

我撐起身子坐在床邊，戴起眼睛就起身準備刷牙洗臉了。

「五分鐘到了！星！」

剛洗漱完的我在浴室門口這麼喊。

我是他的鬧鐘嗎？怎麼還負責他的叫起床服務......

他沒有回應，大概是又睡回去了吧，我無奈地走回我的臥室。

「起！床！了！」

我在他旁邊這麼喊著，試圖讓這個大型賴床蟲起床。

「嗯...唔...」

我伸手拉了拉他的耳朵。

「起床了！晴星！」

「好...好，我起床了......要不要再一次，昨天晚上才做過，現在做就不用準備了吧。」

星這個笨蛋......要我叫起床就算了，還這麼超過。

「...你...是不是活膩了...」

看到我這副生氣的樣子，大概也是讓他清醒了，毫不拖沓地從床上跳起，去浴室洗漱了。

「這個笨蛋......」

我這麼自言自語。

不過這樣的日常......或許也挺有趣的...算了，如果每天都這樣的話，我大概會累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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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時候才要回去自己的房間睡？」

我邊收拾著早餐的餐盤邊問在客廳看電視的星。

「欸...這個嘛，快了。」

「快了是多久之後？」

「呃......那個，最近。」

「最近是什麼時後？」

「大概是...不久後。」

「你今天第二次挑戰我的底線，好玩嗎？」

我有點忍無可忍地這麼說，刷餐具的手也用力了起來。

「對......不起，你討厭跟我睡嗎？」

「也沒有......不，對，我討厭跟你睡。睡相那麼差、早上還很難叫，而且......我的床是單人床！跟你睡很擠。」

我擦了擦潮濕的雙手，走向客廳，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星，這麼懶的姿勢看起來完全不像等等要上班的樣子。

「啊......這個。」

「所以你給我回自己的房間睡！」

「但是......」

「沒有但是。」

「我還沒買我的床......」

這個人......搬新家不買床，跟我擠那麼小的一張單人床，突然有點後悔跟他合租了。

「那你在買到床之前就睡客廳。還有，快去準備上班。」

我按下桌上的遙控器按鈕，把星正在看的電視關掉。

「好啦......」

聽完我的話之後他也起身回他的房間換衣服了，從他的背影看得出他還滿失望的，大概是因為我太兇了吧......總不可能是因為不能跟我擠一張單人床吧。

他的背影真像一隻被剛被罵的大狗狗。

我也回自己的房間準備工作的衣服。

真是吵鬧的一個平凡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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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星，你最近發生什麼好事啊？總覺得你最近不時會傻笑。」

「欸？對啊天大的好事呢。」

一提到這個，我臉上的笑容就止不住地向上翹起，腦中也浮現自己對未來的想像。

「什麼好事讓你這麼開心啊？講一下講一下。」

「就是啊......」

我靠近紫的耳朵輕聲地這麼說。

「蛤？！你跟你的炮友合租？！」

「不要講那麼大聲！」

「啊，對不起。」

剛剛紫的那個大吼，像是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音量，讓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我驚慌了起來。

對了，他是凱紫，我的童年玩伴，目前也在同一間花店上班......應該說我在紫的花店上班。

「這能讓你這麼開心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楓他很可靠、還會照顧人、也會煮飯呢，還是我喜歡的人......啊！你...當我沒說過！」

一聽到我不小心脫口而出的話，紫他的笑容就詭異了起來，看起來有點......變態。

「啊......原來是喜歡的人呀，怪不得那麼開心。那你們發展到哪啦，讓我了解一下吧。」

「才不要，我都講那麼多我的秘密出來了。」

我轉身繼續把今天委託的花束包裝好，想逃避這個話題，不然我的秘密會被紫騙光的。

「送你花加現在下班，這樣可以嗎？」

現在時間是......下午一點，有點誘人，怎麼辦......

跟紫說應該沒關係吧......對吧。

「勉強接受啦......」

「呵，那講完你就可以下班了，委託的花束我來弄，還有門前擺的花可以選一個帶走哈。」

總感覺我好像很好騙，這樣就可以打發我了。

「其實......我還沒跟他講我喜歡他的事情。」

「蛤？真假，所以現在是你單戀的情況？」

「對啦，我怎麼敢現在就講，我怕他會離開我，到時候連炮友都當不成了。」

「那好好加油啊，讓他喜歡上你不就好了，那時候再告白他還會感謝你呢。」

我會加油的，一定會讓楓在約定的兩年裡喜歡上我的，不過我得先從不給他添麻煩開始......先從不賴床下手吧。

我將工作服換下，拿起自己的小隨身包包，在門口挑了個文心蘭的小花束帶回家。嗯......我想送給他。

「嘿嘿，真好呢。我會加油的，讓楓喜歡上我的！」

我在稍顯稀疏的大街上不怕尷尬地這麼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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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我對著空蕩蕩的房子這麼說，可能還是稍微期待著楓能夠上前來迎接我。但是我知道他並沒有那麼早下班。

「空盪盪的......」

要怎麼讓他喜歡上我呢？我腦中一直迴盪著這個問題，強烈地佔據我的思緒。

直接問他喜歡的類型嗎？好像太直接了。

試著在生活做些貼心的舉動嗎？但我現在好像只是在添麻煩而已。

我能做的好像只有偶爾讓他小小心動一下而已......這不就跟搬家那天一樣了嗎，我在他面前好像就是這麼無力。

一這麼想心臟就好像被壓著一樣，有種很強烈的不安感。

「別想了，趁現在有空來做點我能幫忙的事情吧。」

我這麼在空蕩蕩的客廳這般自言自語，試圖然自己從剛剛的壓迫感中逃離。

我也著手開始整理一下這個新家，先是換下外出的襯衫換上適合打掃的輕便T恤，然後順便把衣服拿去洗，最後拿起掃把畚斗把地板不多的灰塵清掃乾淨。

「好，接下來是拖地。」

這種時候一旦沒注意時間，都會像是飛鳥般的快速流逝。

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後，正在晾衣服的我聽到了拿鑰匙開門的聲響。

是楓回來了。

「你回來了！」

「嗯？今天這麼早下班？」

楓他穿著白色平整的襯衫，背著側背包。不知道是不是戀人濾鏡的關係，他看起來挺帥的。

「嗯，事情比較少。」

「你應該沒有做什麼吧......你拖地了？」

我有點驚訝楓竟然能看出來，畢竟原本地板就沒有多髒，拖完其實看起來沒有差很多。

「這你都能發現？嗯，想說很閒就打掃了一下。」

「你......不會有目的吧？我今天晚上可是不行的。」

啊......怎麼這樣，明明人家是好心要拖地的。不過我們的關係不讓人懷疑確實挺難的。

「沒有......只是想幫忙做什麼而已。」

我有點低落地這麼說著。

「好吧，看在你這麼有心的份上，想要什麼獎勵，除了那件事。」

如果要一個吻會不會太超過......算了，我不敢。

「可以......抱我一下嗎......」

「可以。來。」

還在思考怎麼解釋的我，被他這麼直接的回答打斷了思緒，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乾脆。

他是不是也喜歡我......只是我錯覺吧。

「...欸？」

「怎麼了？不是要抱嗎？不要的話就算了喔。」

「啊，我要抱！」

我伸出手臂把比我小巧的楓擁住，我的手貼著他的身體，能這樣貼著他、感受他的體溫......總感覺有種莫名奇妙的幸福感呢。這就是研究所說的「擁抱能舒壓嗎」。

「嘿嘿，謝謝楓。」

我帶著微笑看著眼前的楓，總感覺他的臉比剛剛紅潤了不少。

「嗯。我去換衣服......」

這樣......算是有進展嗎？我覺得剛剛一定有讓他心動了，就算只有一點點。

「好~~」

我也轉身繼續把還沒晾完的衣服掛上衣架。

真是充滿幸福的一天 / 真是心臟亂跳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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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笨蛋在搞什麼啊......」

我逃回自己的房間，摸著比平常紅潤不少的臉頰。

還以為他只是開玩笑而已，沒想到他是認真要抱我的。

我們不是炮友嗎？為什麼我會因為他而心動？

我們的關係似乎尷尬了起來。

在那一瞬間，我總覺得我們的關係不是炮友，也不是室友。

我的心臟怦怦跳著，感覺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的腦袋好亂，都被星剛剛的舉動佔據了。

最後我花了不少時間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這樣我才敢走出房間，整臉面對星。

「換好衣服了嗎？」

「噢...嗯。」

雖然我覺得能從容面對他了，但一看到他我還是支吾了起來。

「今天你要煮還是出去吃？」

「出去吃吧......我累了。」

「我有個東西要送你。」

今天是什麼日子？這個平常不怎麼慶祝的星要送我東西？

「請跟我結婚。」

他雙手拿起花束，對著我這麼開玩笑地說。

他的眼神......不像是開玩笑。

「什...什麼啦，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好嗎......」

臉好燙。

明明知道是開玩笑，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跳現在不照常理地多跳了好幾下。

「今天順便帶回來的。我幫你插花瓶裡放你的房間喔。」

「好......」

我在害羞個什麼勁啊，就只是開玩笑而已，我這個笨蛋。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走吧。」

「噢。」

我簡單地這麼回答，應該說，我現在的大腦只能處理這樣的簡單回覆。

今天的我，到底在心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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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幹嘛啊，大白天的嘆什麼氣啊？」

休息時間坐在我旁邊喝著咖啡的摯友這麼說。

「沒什麼。」

「最好是，你平常不嘆氣的。」

「我們可以出去聊嗎？」

楠看了下手錶，確認休息時間還剩多久。

「嗯，走吧。」

我們並沒有走多遠，只是到飯店附近的小公園。

微風吹著我的頭髮，一種很舒適的天氣。

「說吧，怎麼了？」

「那個......我跟我的炮友合租了。」

「......蛤？」

楠他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直勾勾地看向我。

「我知道很奇怪，但是這是真的。」

「原來你有炮友喔......你看起來不像。」

…

重點不是這個吧！不過他這樣的反應倒是讓我緊繃的思想放鬆了點。

「問題是......最近他的舉動偶爾會讓我，有種心臟停不下來的感覺，思緒也亂成一團。」

「你認真的？」

他再次地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不過這次的看起來比第一次還要誇張。

「我會跟你亂講嗎？」

「也是......聽起來像是你喜歡他的樣子？」

我......喜歡他？不不不，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那個笨蛋。肯定只是我沒睡好所以才會這樣的。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但是聽你剛剛的反應就像是你對他心動了。」

心動......不會吧，他只是炮友而已，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對他......心動？

「我......我再觀察幾天吧。」

「也是，說不定只是意外的情況而已。」

他這麼說讓我快亂成一團的思緒得以輕鬆一點。

意外的情況......一定是這樣，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啊。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楠他看了一眼手錶後這麼說，也順帶起身示意我該離開了。

「噢，好。」

結果我整個下午還是一樣陷在混亂的思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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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書桌前，有點無力地趴在桌上，看著眼前的花瓶，花瓶裡的花在夕陽的映照下，讓它原本黃色的花顯得更加熱情。

「如果我真的喜歡那個笨蛋，我該怎麼辦......」

我趴在桌上這麼自言自語。

畢竟誰會預想到會和他合租，還喜歡上他。

「算了，就當沒這件事吧。總不可能接下來兩年都這麼尷尬吧。把他當朋友就好。」

我收起昨天那容易被他打動的心臟，試圖建立起一座高牆。

我們的關係，從今天開始微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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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道多久，我也漸漸習慣了與他的日常生活。

一起起床洗漱、吃早餐，偶爾開對方的玩笑，雖然偶爾還是會因為他而怦然心動，但我也漸漸習慣了。

我得承認，有個伴一起生活確實比之前一個人孤單的生活有趣了不少。

「蛋糕特賣喔，只有今天！」

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路過了那間總是很香的烘焙店。

「蛋糕嗎......？買一下吧，好久沒吃了。」

買什麼好呢？我看著玲瑯滿目的展示櫃這麼想著。

「那就這個草莓的吧。」

「好的，只買一片就好了嗎？」

原本獨居的我，大概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是」吧，但是這時候的我卻想起了家裡的那隻「大狗」。

如果我只買一片他是不是會覺得我很怪？

總感覺他會想吃我的幾口......

還是買兩片吧。

「那再幫我拿......這個吧。」

「好的，這樣總共是......」

為什麼呢...？這時候為什麼會想起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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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

今天的他依舊站在門前迎接我，真是不懂他為什麼每天都有閒情逸致做這種事。不得不說，真的挺像一隻狗的。

「吶......順便幫你買的。就當感謝你平常照顧的禮物吧，知道你不喜歡吃甜食，特別幫你選的鹹派。」

我舉起原本提在手上的蛋糕盒，讓他知道他的份沒有缺席，不用搶我的來吃。

「...有我的？......嗚......」

他的笑臉突然地多了幾滴淚珠，接著是越來越多豆般的清澈淚珠滑落到地上。

「怎麼哭了？！」

我急忙把東西擺在地上，試圖安慰這個一直落淚的笨蛋。

「對不起......我太開心了，畢竟這是你......為數不多送我的禮物嘛......」

他的淚珠似乎慢了一點、也少了一點，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笑臉。

真是個笨蛋，送個蛋糕就能讓他開心成這樣......

把他從玄關帶回客廳後，我再三確認他是不是冷靜了，之後我才回去玄關把東西都撿回來。

回到房間後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多快，應該只是我太緊張了，但是為什麼我的腦中會一直出現他剛剛那哭中帶笑的表情呢......？

這真的是緊張嗎？

我一直這麼問自己。

最後我自己做了個結論，我只是對他的反應心動而已，還不能代表我就喜歡他。

對著自己這麼說後，我才能安心地踏出自己的臥房。

「今天晚餐在家裡吃吧，我可以幫你喔。」

「噢...嗯。」

「那我要負責什麼？」

他像是在等待任務般的看著我。我一直不能理解的是他為什麼這麼主動地想要幫忙我什麼，一般的朋友不至於這麼主動吧。

「不，不用了。我來就好。」

雖然這樣好像有點傷他的心，但我總覺得最近他會讓我一直心神不寧的。可能跟他保持點距離會好一點吧。

「但......但是我想幫你的忙！」

「謝謝，不用了。」

說實話，這樣狠下心拒絕，我的心臟好像也同時被刺了幾下，總覺得隱隱作痛。

我認真覺得如果他再求我一次，我大概就會心軟讓他幫忙吧。

「真......真的不用嗎......？」

有時候真的很討厭自己為什麼想什麼就會發生什麼。

「啊......好啦，既然你這麼執著。」

「嘿嘿，那我可以做什麼呢？」

「唉......那幫我把菜都切一切吧。」

「收到！」

有時候挺討厭這樣的我，太容易心軟了。

這樣讓他隨便說幾句，就可以讓我放棄堅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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