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璽 - 第一部：熾天使的悲願 / 第五十七章：天空一聲巨響，英雄閃亮登場！

不知過了多久。

當小朝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坐在天降宮正殿的王座——仰視神光上，全身被五花大綁起來。

「唔！唔……」小朝四肢無力想要掙脫。

隱約中好像出現一個人影。

「唔……好痛……好痛……」小朝呻吟著，她的肚子感到特別不舒服。

不久之後她在痛楚之中又昏睡過去。

小朝再次恢復意識時，眼前好像出現一個人，小朝眨了眨眼，驚覺那個人就是老教士安夫！

「你要……做什麼？」小朝緊張地說，但她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是發不出聲的。

「你是何方神聖？膽敢在天降宮王宮明目張膽行兇？」突然，一個宏亮的男子聲音傳入內殿。

「哈哈！我手上有重要的人質，諒你也不敢輕舉妄動！」安夫東張西望地對著空氣大喝。

小朝一陣暈眩，正要再次昏過去的剎那，突然看到一個頭戴白色面具、身穿花色襯衫、雪白羽袍、雪白束褲，還配掛著閃閃發亮的純金耳飾的男人。

小朝瞬間喚醒沉睡在她體內的揮之不去的煎熬與撕心裂肺的痛苦。

沒錯，是他，眼前這個看不出善意與惡意的男人，就是奇恩。

現在的奇恩像極了一個小丑，誇張醒目的打扮令人莞爾，舉手投足之間總是散發著幾近瘋狂、令人目眩神迷、捉摸不定的氣息。

小丑上帝奇恩站立在敞開的王宮大門前，翩翩衣帶，隨風飄揚。昏暗的燈光下，無法看清他此時的表情。

「來者何人？」安夫衝了出來，緊握著機關槍怒問對方。

「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玉樹臨風的小奇恩。」奇恩撥了撥頭髮回答。

「萬惡匪徒，是你殺了教宗並奪走神璽碎片！今天我就要拿你的血來祭奠教宗！」安夫大喝。

奇恩掏出槍枝，往前隨意一射，笑說：「好玩嗎？」

「砰！」子彈打在王座之上，彈道完全歪掉，安夫見狀快速向奇恩反擊，奇恩反應不及，「唰！」面具被打掉半邊，子彈險些貫入大腦。

「哈哈！你在射哪裡？完全不行嘛！」安夫說。

奇恩見手槍沒用，隨意往地上一丟。

「你對那個女孩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昏睡不醒？」奇恩詢問安夫。

「我怎麼知道？我回來時就已經是這樣了！」安夫轉頭看了看昏睡的小朝回答。

「你為什麼要傷害她？」

「呵！你很在意這個女人嘛！果然，她就是你的弱點！」

「不好玩，一但有人笨到激怒一個瘋子，遊戲不就該結束了嗎？」奇恩收起似有若無的笑容，冷冷地說。

「奇恩，我要與你同歸於盡！我要為教宗報仇！」安夫咬著牙說。

此時，警方與宮廷侍衛已到現場，署長一馬當先衝了進來，看到奇恩、手持機關槍的安夫、以及被綁在王座上的小朝，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行動。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小丑上帝會在這裡？誰是正義的一方？署長！這該怎麼辦？」跟在署長後面的阿紫問道。

路西亞、穗童、滅道等人隨後也趕到現場，看到眼前的畫面，亦不輕舉妄動。

安夫心一橫，決定直接扣下板機幹掉奇恩，打算靠著狡辯，說一切都是奇恩的錯，小朝是被奇恩綁架走的。

「受死吧！」安夫對著奇恩大吼。

「你動得了再說吧！」奇恩氣定神閒。

此時安夫才驚覺自己四肢使不上力，連抬個手都辦不到。

「為……為什麼我身體不能動了？唔……」安夫驚問著。

「倒。」奇恩說道。

「咚！」安夫的身子竟然應聲倒地。

「怎麼回事！？」眾人一陣驚呼，見證了既夢幻卻真實的「魔術」。

「據說這就是小丑上帝知名的招數之一，揮一下手就把朝他衝來的大象給制伏下來。」、「不會吧！難道他真的會魔術嗎？」警衛和宮廷侍衛們，紛紛在後面議論著。

奇恩將安夫踩在腳下，似笑非笑地吟唱著萬聖國國教的經文。這一切聽在安夫的耳裡，只覺得是譏諷訕笑，內心覺得無比羞愧，心一橫想咬舌自盡，卻連這點自殺的力氣都沒有。

奇恩展開雙臂，沐浴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下，他們不可置信的神情，就像是對這齣表演奉上欽佩的掌聲一般。

「來人，讓聞風而來的媒體記者及無關人等疏散離開。」路西亞命令道。

「是！」侍衛應聲道。

「你不應該來的！」穗童急忙跑到奇恩身邊，在他耳邊細聲地說。

「我只是為了好玩才來的。」奇恩說：

「小朝好像受傷了，你快去看看她！你還這麼怕她嗎？」穗童對奇恩說。

奇恩緘默，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穗童嘆了一口氣，推開奇恩，逕自走上前去將小朝溫柔地抱了起來，就像前來拯救公主的騎士一般，英勇且瀟灑。

「愚人馬戲團為了無辜百姓挺身而出，無論如何都該給予他們讚許。」路西亞獨領眾人，率先拍手說道。

遲疑的眾人，因為不想得罪國王，也紛紛拍起手來。

穗童將小朝放下，奇恩連忙上前扶住失神的小朝。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朝是被下藥了。」穗童皺眉說。

「下藥？」奇恩道。

「喲！好久不見了，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路西亞對奇恩寒暄。

「好久不見。」奇恩對路西亞說。

「奇恩小友，莫非你真有神通不成？為什麼安夫一看到你，就如老鼠遇見貓一般，嚇得動彈不得了呢？」滅道問。

「我全副武裝前來，一個持槍的瘋子能奈我何？你們去那個老教士的後頸看看，應該可以看到一個細小的麻醉針孔。」奇恩說。

「原來如此，說到詐術巧計，誰能贏得過奇恩小友啊！」滅道感嘆道。

「話說回來，有人匿名寄了這封信函給我，說他會在天降宮正殿挾持小朝……小朝小姐的性命，因此我才會前來。不過，小朝小姐為什麼會被挾持？」奇恩拿出一封信說。

「會不會是昨晚她喝的那杯咖啡？當時就覺得不太對勁了。」滅道摸摸下巴說。

滅道說完後，路西亞指示屬下去調查昨天晚上用的杯子，果然，小朝的杯子被驗出特殊藥物的成分。

「嗯，杯子上有安夫的指紋，等一下驗一下小朝小姐身上的麻繩，如果也找到相同的指紋，八九不離十就可以確定是安夫幹的好事了！」路西亞說。

「這犯罪手法一點也不高明，當然一下子就可以破案。」滅道在一旁多嘴說道。

「不過早上神像留下血淚的事情，是你們愚人馬戲團搞的鬼吧！」路西亞問。

「我不知道。」奇恩似笑非笑地回答。

「話說回來，奇恩小友，最近生意做得怎麼樣了？聽說你靠新創的愚人馬戲團公司，以及十三家族的鼎力相助，攢了不少錢，已經富可敵國了吧？」滅道有點吃味地說，奇恩掏空自己所投資的化學原料公司一事，雖然看在眼裡，但老管家保證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所以滅道也不便插手。

「只是做點小生意，不勞滅道先生費心！」奇恩忙說。

「哈哈！已經到了不需要老夫費心的地步嗎？對了，傳說你只要伸手做個手勢，就能制止發狂的巨象往前衝，這是真的嗎？」

「那是一種魔術，我是擁有神通力的男人。」奇恩說罷，順勢伸出了左掌，朝向眾人。

「你……你想幹什麼？」眾人捏了一把冷汗問道。

「你們之中，有人被我的神通力震懾住了嗎？」奇恩笑問。

「不要鬧了！」穗童嘆氣說。

「咦？沒有效果嗎？看來我的神通力時靈時不靈啊！回去要再修練修練了。」奇恩搔頭說。

「好啦！既然這裡已經沒什麼事了，我們就先回去了。」穗童說完，拉著奇恩就準備離開。

「站住！就算穗童夫人無罪在身，小丑上帝奇恩，你可是朝廷欽犯！」署長阻攔兩人說道。

奇恩根本不理他，繼續前行，署長又要伸手再攔時，穗童一把推開了署長。

「咻！」只見一枚子彈從署長身邊飛了過去。要不是穗童這麼一推，署長早已命喪黃泉。

「好玩嗎？」奇恩淫笑。

「你……你剛剛是在對我開槍嗎！？」署長又驚又怒地質問奇恩。

「這裡是天降宮，公權力不得牴觸王權，在這裡拘捕犯人要有王室許可。今日王室親自邀請他們赴宴，如果趁機以此卑鄙下流的手段抓拿犯人，傳出去豈不有失王室威信嗎？」滅道對署長說。

「要是因為你一時衝動與我等爆發衝突，誤傷重要官員、毀壞王室聲譽，你能為此負責嗎？」穗童責問署長。

「好了好了！你們這樣一搭一唱，就算我原本想抓人，也被你們說到不敢抓人了！既然我們邀請奇恩先生來到王宮，不論曾經發生什麼事，現在都只會好好招待而已。」路西亞面色鐵青地說。

「不愧是我大姊。」奇恩一邊笑一邊收起槍口冒煙的手槍。

「奇恩小友，你臨行前老夫再有一問，老夫無法理解為什麼犯人為了引你出面，選擇挾持小朝小姐？」滅道摸摸下巴問道。

「是啊！這的確令人摸不著頭緒，愚人馬戲團的創辦人奇恩，以邪惡下流、罔顧人命著稱，不顧人質性命也是理所當然。如果安夫的計畫失敗，沒把奇恩吸引過來，他所面臨的後果，可不是自己所能承擔的。難道說，安夫早就知道奇恩和小朝的關係特殊，不會放著小朝不管嗎？」阿紫刻意拉大音量，尤其在說到「關係特殊」時。

「妳的此番言論，讓我合理懷疑一切就是妳搞的鬼。難道這一切不是你們王室的把戲嗎？」穗童說罷，拉著奇恩就往宮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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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在天降宮寢宮中，路西亞與紫扇就著一張考究的雕花實木桌，對飲著一壺閃著紅寶石色澤的紅茶。

「王后，妳真的覺得萬聖國的神璽碎片在奇恩手上嗎？」路西亞問紫扇。

「對，所以我才設了這個局，讓奇恩知道小朝在我們手上了，逼他交還神璽碎片！」紫扇說。

「如果奇恩真的那麼在意小朝，為什麼要和穗童那女人結婚呢？如果真的那麼喜歡小朝，以他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小朝的下落。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路西亞說。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能為我們所用，就是好事。」

「唉，為什麼以前惺惺相惜的兄弟，現在非得與我為敵呢？」路西亞嘆了一口氣說。

「為了追查萬聖國被偷走的神璽碎片，我們不惜逼死教宗、指使安夫綁架小朝，都做了這麼多，如果最後發現不是奇恩的愚人馬戲團偷走的，那到底是誰偷走的呢？」紫扇揉著太陽穴說。

「陛下，打擾了，請問您睡了嗎？」此時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

「何事？」路西亞問。

「孟希拔元帥求見。」侍衛說。

「這麼晚還求見？」

「是的，元帥大人在大廳中等待，請問陛下是否接見？」

「好，我整裝一下，稍後就去大廳見他。」

路西亞到了大廳，見孟希拔正在來回踱步。

「陛下，終於引蛇出洞，為何不趁機捉拿奇恩？」孟希拔一見路西亞，開門見山便說。

「他是座上賓，我怎能隨意捉拿？」路西亞說。

「雖然尚未證實，但他八成就是竊取我國神璽碎片的罪人，老臣身為元帥，怎能任其逍遙法外呢！」

「元帥大人也認為是奇恩竊取了我國的神璽碎片嗎？」

「這麼說，陛下您其實早就心中有數了嗎？」

「我焉能心中無數？奇恩誤闖陰間後，可能因此與摩利山隱修會有了什麼協議，甚至效忠隱修會。他的『人工上帝』主張最是可疑，奪取各國的神璽碎片來成就人工上帝的想法，到底是奇恩自己提出來的？還是被脅迫、以訛傳訛之下，奇恩不小心背了這個鍋呢？不過元帥您切忌急躁衝動，奇恩現在可是擁有化身小丑上帝的一方霸主了，豈會毫無防備就貿然進宮？」路西亞語重心長地說。

「就算如此，他隻身來到天降宮中，有再大的能耐，也難敵我們整個國家的軍力。」

「此事我和王后已有決定，元帥儘管放心。本王會先以政治巧計解決，必要時才需要元帥出兵。」

「這次可是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而且沙容女皇也剛好不在朝中，家裡沒大人的情況下，是搞事的大好時機！我們正好可以把愚人馬戲團以及摩利山隱修會兩大毒瘤連根拔起，永絕後患！」孟希拔跳起來激動地勸說。

「既然隱修會如此可惡，為何身為大家長的沙容女皇遲遲不處理呢？不要說奇恩了，就連我們萬聖國王室，也跟摩利山隱修會有切也切不斷的關係。」

「可是陛下，我們豈能縱容奇恩那小子為所欲為？」

「好了，元帥，此事本王已有定論，再者我也未必真的讓他為所欲為。宮廷內的爾虞我詐如此凶險，我都能撐到今日了，往後只會更加百毒不侵，甚至能以毒攻毒呢！」

即使孟希拔對於捉拿奇恩非常執著，但是路西亞始終不同意，這讓孟希拔心中十足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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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晚上，在王室專門招待國賓的皇家飯店裡，出現了雷同的一幕：奇恩與穗童圍坐在行政套房的咖啡桌前，共飲著一壺散發淡淡清香的綠茶。

「妳看得懂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嗎？」奇恩問穗童。

穗童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奇恩，好似在等待他的解釋。

「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估計都是他們演出來的。」奇恩說。

「演出來的？」穗童問。

「這位挾持小朝的刺客真是太弱了，亂無章法的計畫、漏洞百出的行動，真讓人懷疑是有人在後頭指使，才敢如此貿然行事。」

「的確，從幾位友人的口供中，可以發現安夫是一位忠厚老實的信徒，他會做出這些事，就像是受人指使一樣。而且你出門都會帶著小丑上帝，這幕後主使豈會不知？所以這位幕後之人，多半也沒打算要置你於死。」

「這位幕後主使只是策劃了一齣舞臺劇，目的是要給我一點警告，表現出對我的弱點瞭若指掌。唉，說白了，幕後主使不就是路西亞嗎？」

「原來你早就猜到了！我估計教宗也不是被暗殺，神璽碎片也沒有失竊，而是路西亞自己藏起來了吧！」

「雖然我也是這樣想，但她為了威脅我，耍了這麼多花樣，這也未免太拐彎抹角。再說，拿女孩子當人質這種事也幹得出來，可見路西亞這次是被逼急了。」

「既然小朝被挾持時你現身了，代表你坐實了路西亞的猜測：小朝一直是你的弱點，是你割捨不下的舊愛。」穗童語氣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我可真冤枉，明明不是我偷走萬聖國的神璽碎片，所有人卻都懷疑是我所為。」奇恩趕緊轉移話題。

「畢竟你提的『人工上帝』計畫太高調，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執行這個計畫，就需要全世界的神璽碎片，所以懷疑你也是正常的吧！早知道當初低調行事就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要是當初低調行事，要怎麼說服十三家族投資我們愚人馬戲團事業，然後從此擺脫滅道的束縛呢？」奇恩說。

「說得也是。照你所說，神璽碎片是路西亞自己藏起來了是嗎？」

「我希望是她自己藏起來的，如果是真的失竊的話，那可就糟了。」

「為什麼這麼說？」

「萬聖國對於神璽碎片的保護雖然嚴密，但是東西至少就在那邊，要弄到手只是時間問題。如果神璽碎片真的失竊，代表我們將來要收集到這一片，需要花上好幾倍的精力，後續會變得更加麻煩。而且……」

「而且什麼？」

「神璽碎片的失竊，不就代表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其他集團想要得到這個東西嗎？我們多了一個潛在的競爭對手，不只我們以後偷取神璽碎片會遇到更多阻攔，連到手的神璽碎片，也有被搶走的危險。」

「這麼說來，如果萬聖國真的丟失了神璽碎片，對於我們來說，這情況真的是不樂見的。」穗童恍然大悟。

「萬聖國的神璽碎片若是真的失竊，我大概能猜出是哪個集團所為。」

「你知道是誰幹的？」

「妳不妨猜猜看。」

「難道是……摩利山隱修會？」

「聰明。」

「摩利山隱修會為什麼要偷神璽碎片？」

「正確來說，他們應該是只想偷『萬聖國的』神璽碎片。」

「此話怎說？」

「眾所周知，摩利山隱修會是潛伏於萬聖國內的一個地下宗教，對於這個國家的政治、金融、軍事，都發揮了深遠的影響，也就是說，摩利山隱修會可能與檯面上的政府互相角力政治實力，而掌握神璽碎片，等於掌握一個國家所有人民的生死。搶走一國的神璽碎片，對於該國政治上具有強大的威脅作用，這也就是為什麼一國的神璽碎片絕對不能遺失。」

「原來如此。依我看，搞不好萬聖國的神璽碎片是真的被偷了。」

「我也這麼覺得。一開始我覺得是路西亞藏起來裝神弄鬼，但是仔細一想，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萬聖國可能真的危險了。」奇恩點頭說。

「話說回來，你和小朝已經好久沒見面了，這次久別重逢的感受如何啊？」穗童突然提到這個最令奇恩害怕的話題。

「嗯……感覺她……沒什麼變。」奇恩支支吾吾地說。

「她沒什麼變，你卻變了好多好多，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待你的。」穗童嘆了一口氣說。

「我的事情什麼時候又輪到妳操心了？」奇恩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

「我只是關心你啦！你別這樣。」

「而且一切都晚了，她都已經結婚了，也有孩子了，她對我來說，就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奇恩落寞地說。

穗童聽了非常自責，小朝之所以「被結婚」，都是自己情急之下隨口編出的謊話。多年前，奇恩因為開發遊戲揹了一身的債，意志消沉陷入無限自責，某天做噩夢的他，口中不停喊著小朝的名字，醒來後自責於那段害小朝變得不幸的往事，情緒幾度失控。陪在一旁的穗童，不知是為了安撫奇恩，還是出於忌妒小朝，總之信口編出一段話：小朝現在很幸福，嫁給疼愛自己的丈夫，還生了可愛的寶寶。

穗童幾度想把真相告訴奇恩，其實小朝沒有結婚，也沒有小孩。不過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總之，你們的緣分還沒有斷。」穗童說。

「早就斷了，再怎麼說都不可能了。」

「怎麼不可能，今晚路西亞約我們泡溫泉，那時候你不是又見得到小朝了嗎？」

「見到她又如何？我們只是兩條永無交集的平行線。」

穗童見到奇恩沮喪的神情，心裡也非常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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