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藏書閣內,他小心翼翼地翻開一本佈滿歲月痕跡的武功秘籍。
「哈哈,林墨,你這個毫無內力的雜役,竟也妄圖窺探宗門秘籍?」突兀的譏諷打破了平靜,外門弟子李虎邁著大步走進,身後幾個師兄弟亦步亦趨。
「廢物終究是廢物,再怎麼折騰,也不過是白費力氣,絕無半分出頭之日。」李虎身旁,師弟張濤迫不及待地應和,臉上的鄙夷毫不掩飾。
「還不趕緊放下手中的書,麻溜地拖地去!那才是你這等廢物該乾的活兒。」李虎雙眼一瞪,目光如刀般刺向林墨。
林墨的心猛地揪緊,仿若被無數鋼針深深刺入,過往一次次被欺凌的畫面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緊咬下唇,每次遭受這般羞辱,都只能將苦澀與憤懣強咽下肚,只因他深知,自己不過是個沒有內力的可憐蟲,與李虎正面衝突,無異於以卵擊石。
然而此刻,李虎那字字如刃的話語卻似點燃了他心底深處的怒火,一股不甘的力量在血脈中奔涌。
“都给我滚远一点。”林墨霍然抬頭,那股氣勢竟一時間震住了李虎。
李虎一怔,倒是張濤反應更為過激,目露凶光,惡狠狠地撂下狠話:「哼,你还敢还嘴,看我把你打個半死。」言罷,他如瘋狗撲食般,揮舞著雙拳朝著林墨衝去,拳腳如雨點般落下。
「對,狠狠打,打得他爬不起來。」李虎也瞬間回過神,仿若餓狼嗅到血腥味,加入了這場殘忍的毆打,猙獰的臉上滿是施暴的快意。
林墨雖身形並不孱弱,可在這幾個修真的弟子面前,卻脆弱得如同暴風雨中的孤舟。
沒有內力護體,每一拳每一脚都似重錘砸在身上,片刻間,只見他已是頭破血流,意識漸�渐模糊。
「讓你嘴硬,看你往後還敢不敢囂張。」李虎啐了一口,帶著眾人揚長而去,臨走時那充滿不屑的「真是個廢物」,還在空氣中悠悠迴盪。
雨幕仿若決堤的天河,傾盆而下,天地間一片混沌。
林墨遍體鱗傷躺在玄天劍宗「聽雨閣」下。
「你醒啦?怎麼傷成這般模樣?我見你躺在雨地裡,便將使你帶到了這裡,這是『金創癒合膏』,拿去外敷,過兩日傷勢便能好轉。」一道溫柔的女聲穿透雨幕,驅散了些許林墨周身的寒意。
他張開眼皮,只見一位女子亭亭玉立在身前,膚若凝脂,眉眼如畫,美得如夢似幻。
「你是李清雪師姐?」林墨艱難地坐起。
「你認得我?」李清雪面露訝色,美目流轉間滿是好奇。
「我……我並不認得師姐,只是聽聞宗內有位李清雪師姐,不但貌若天仙,心地更是善良溫厚。我想著,這般雪中送炭之舉,除了師姐,再無旁人。」林墨嘴角扯出一抹虛弱的笑,雙眼仿若熠熠生輝的碎鑽。
「多謝你這番誇讚。」李清雪淦笑嫣然,可轉瞬,她的神色一凜,低聲咒罵:「這些混賬東西,身為修真者,竟與你們這些凡人斤斤計較,實在可惡。」她本欲直言若那些人再敢尋釁,報上她的名號即可,可話到嘴邊,瞥見林墨黯淡的眸光,又生生咽下。她的心地,恰似春日微風,輕柔地潤澤著每一個角落。
聽到這話,林墨心底仿若淌過一股暖流,卻又被深深的慚愧瞬間淹沒:「是我自己太過無能,技不如人,怎敢怨懟他人。」
李清雪沉默良久,終是輕聲開口:「那我先行一步,後會有期。」言罷,她撐開油紙傘,蓮步輕移,緩緩沒入雨幕。
林墨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仿若望著這冰冷世間唯一的暖光,暖意與感恩在心中滿溢,久久不散。
三個月的光陰已然逝去,仿若一場縹緲的夢境,沒留下多少痕跡。
在玄天劍宗的雜役院裡,忙活了一整天的林墨,朝著破舊單薄的床鋪一頭躺了下去。
“嘿,你聽聞了沒?”一個雜役弟子跟另一個雜役弟子說道,“李清雪師姐突破靈氣境六層失敗了,聽說還受了傷。”
“這事兒早就在宗裡傳得沸沸揚揚啦!”同伴接話,話語中滿是無奈與惋惜,重重歎了口氣,“據說突破失敗不光傷身,修為還得掉。”
李清雪師姐在宗門之中,那可是聲名遠揚的存在。她眉似春山,眸若秋水,舉手投足間盡顯風姿綽約;
心地更是善良,如此一來,她的一舉一動,自然備受眾多弟子矚目,仿若眾星捧月般,時刻吸引着眾人的目光。
林墨原本混沌疲憯的心神,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剎那間,心猛地一緊,彷彿被一隻無形且佈滿尖刺的巨手狠狠揪住。
與此同時,李清雪那如春日暖陽般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出現在眼前。
“李師姐她現在人在哪兒?”林墨仿若被點燃的火苗,蹭地一下從床上坐起,急切地問道,一時心急如焚,竟忘了注意自己的語氣,目光灼灼,仿若要將那兩個雜役弟子看穿。
雜役弟子先是一愣,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回道:“聽……聽說在問劍峰的藏月洞。”
“好,謝謝。”林墨心急火燎地丟下這一句,手腳麻利地收拾起東西。
他疾步走到牆角,從一個落滿灰塵、仿若被歲月塵封的盒子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古樸精緻、泛著幽光的瓶子,裡面裝著的,正是那顆珍貴無比的丹藥——皓月升仙丹。
這丹藥還是入門前,一位神秘貴人送給他的稀世珍寶,據說吃了後功力大增,尤其能助修真者突破瓶頸。
林墨一路小跑來到飛行靈獸坐騎處,心急如焚地掏出錢袋,花錢僱了一個騎手,二人跨上靈獸,向著問劍峰疾馳而去。
問劍峰,仿若一柄直插雲霄的巨劍,峰巒峻峭,雲霧繚繞。山間樹木鬱鬱蔥蔥。
騎手騎著飛行靈獸,帶著林墨風馳電掣般來到了藏月洞。
洞口,值守的小丫鬟正百無聊賴地站着,目光呆滯。林墨快步上前,雙手抱拳,深深一揖,恭聲道:“勞煩姑娘,敢問李師姐眼下可好?林墨特來拜見。”那丫鬟,眼中閃過一抹訝異,輕聲應道:“林小哥稍等,我這就去通稟。”言罷,轉身快步走進院內。
不多時,林墨便被引入了李清雪的閨房。屋內,輕紗幔帳隨風輕輕拂動,仿若舞動的仙子衣袂,李清雪端正坐在床邊,往日那靈動飛揚、仿若星辰閃耀的神采彷彿被一層陰霾所籠罩,神色間滿是黯然與落寞。
林墨進屋,滿臉擔憂地望向李清雪,脫口問道:“李師姐,聽說你身體不適?”
李清雪微微抬頭,眼中閚過一絲迷茫,輕聲問道:“你是誰?”
林墨頓時尷尬不已,仿若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心中暗自思忖:是啊,李師姐平時事務繁忙,幫助的人眾多,又怎會記得我這個無名小卒。
“這是送給你的上品丹藥,希望能助你突破,在下告辭。”林墨放下丹藥,轉身欲走,那背影透著幾分落寞與局促。
“等等,我記起你了,你是那雨天的雜役弟子,你的傷勢好了嗎?”李清雪關切地問道,眼中滿是真誠,仿若能驅散世間一切陰霾。
聞言,林墨的後背湧起一陣暖流,仿若春日裡的微風拂過心田,回首連忙說道:“我已無礙。”
“好吧,居然是皓月升仙丹,你怎麼會有這麼稀有的丹藥。”李清雪說着將丹藥倒出,放在白皙的手心,丹藥在她掌心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仿若承載着希望之光。
“師姐,這是此前一位貴人贈予我的一顆丹藥,聽聞此丹有神奇功效,能助人突破修行瓶頸。
我資質平庸,無力修煉,這丹藥於我而言不過是明珠蒙塵,但或許對師姐你此刻的困境能有所助益。”林墨輕聲說道。
李清雪凝視着手中的丹藥,又抬眸望向林墨,眼中滿是感動與感激:“林墨,多謝你。這份恩情,我記下了。”頓了頓,她似是想起了什麼,目光在林墨身上細細打量,眼中閚過一絲思索:“對了,我瞧你根骨不差,怎的一直未曾修煉?若能突破自身桎梏,定能一改如今困窘之境。”
林墨聞言,苦澀一笑,滿是蕭瑟與無奈:“師姐有所不知,我自幼經脈堵塞,體內靈力仿若一潭死水,難以流轉,根本無法修煉內力,無奈之下,只能在宗內做些雜役,聊以度日。”
李清雪聽聞此言,不禁沉默良久。她垂眸沉思,片刻後,抬眸望向林墨,作眼中閚過一抹堅定:“我十八歲生辰將至,屆時宗內諸多高手前輩都會前來赴宴。
我給你發請柬,你定要來。宴會上能人雲集,說不定其中便有能助你疏通經脈之人。”
林墨心頭仿若被一道暖光瞬間穿透,暖意四溢,冰雪初融。重重點頭:“好,師姐,我一定去。”那聲音雖輕,卻仿若帶着千鈞之力,滿是對未來的憧憬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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