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x妳-遺忘之海同人文 - 第九章：海神的試探

「在天黑之前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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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語氣懶散地丟下這句話後，竟直接躺在地上，毫無防備地閉上眼睛，真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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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叫了他幾聲，可他絲毫沒有反應，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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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神的作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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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之間對他無可奈何，只能放棄喚醒他的想法，開始在這座古老的神殿裡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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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神殿的中央，抬頭望向那團燃燒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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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光芒溫暖而強烈，像是一顆懸浮在水中的太陽。光線透過水流的折射，投下流動的影子，而祁煜正躺在火種的光芒之下，彷彿與它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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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火種旁守護是海神的職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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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確定，卻隱隱覺得，這團火種對利莫里亞而言比任何事物都更為重要，否則祁煜也不會選擇守在它身邊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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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陸上那些祭司知道，我真的見到了他們朝思暮想的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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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定會嫉妒得發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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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只想告訴他們——「你們都是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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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是假的、祭典是假的，所有的女孩都不該成為犧牲品。他們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才偽造了這場偽善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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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斐吉妮雅，胸口頓時湧上一股沉重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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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能撐到被丟入海，也許就能活下來，也許就能遇見祁煜……活得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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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如果當初我沒有帶她逃跑，她的病就不會變得那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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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垂著頭，心中滿是悔恨與無力，沒有注意到一尾半透明的瑩藍色小魚悄然游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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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它輕輕地碰了碰我的指尖，我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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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愛的小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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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攤開手，任由小魚游到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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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鱗片泛著淡淡的光，像極了一塊剔透的藍寶石，柔軟地貼著我的手指輕輕蹭了蹭，帶著些許靈性的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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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神殿的使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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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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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一亮，突然心生一計，壓低聲音試探道：「那……你能不能偷偷帶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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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在水中轉了一圈，然後湊近我的指尖，似乎是在暗示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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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看了看祁煜，他依然安穩地睡著，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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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決定跟著小魚走，看看是否能找到逃出利莫里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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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路上，我漸漸察覺到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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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小魚在城中穿梭，越游越遠，卻總是繞回同一個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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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該不會是路痴，或是以為我是路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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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沒有回應，只是擺擺尾巴，繼續領著我往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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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地長嘆一口氣，心裡開始質疑自己為什麼要相信一條魚，但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繼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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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這次小魚停在了一片珊瑚叢邊，然後鑽進了一個城牆底下的矮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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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回過頭，吐了幾個泡泡，示意我要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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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對是我最後一次相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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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鑽過矮洞，當我從沙地上爬起來、回頭望去時，眼前的景象讓我驚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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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恢弘壯麗的利莫里亞鯨落城，真的被甩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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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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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驚呼，雖然不知道該如何回到岸上，但至少……我已經逃出了那座城市！遠離了祁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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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之餘，我轉身對小魚揮手告別：「謝謝你，小魚！幫我跟你們的海神大人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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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救了我一命，但我實在不想當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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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每年的海神祭，我一定會用心讚頌海神，然後朝海裡扔魚糧給他，算是一點心意，你幫我傳達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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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得起勁，準備抬頭研究逃回陸地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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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莫里亞一日遊，好玩嗎？」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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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背脊瞬間發涼，心臟猛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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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地轉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座水下花園的輕紗窗簾被人掀開，從中走出了一個修長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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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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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呃，海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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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喉嚨發乾，心跳快到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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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隨意地抬起手指，輕輕一彈，原本的小魚瞬間化為一片瑩藍色的鱗片，安靜地落入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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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變的小魚？」我怔怔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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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輕輕一笑，語氣懶散：「只是對妳的小小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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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語帶譏諷：「安蒙長老說得沒錯，人類的承諾果然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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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眯起眼睛，語調涼薄：「說好要當我的信徒，卻又想著逃走？而且，我剛剛睡覺前，明明叫妳在天黑之前叫醒我，這麼等不及要離開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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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海神大人，我求您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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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開口：「我一點也不虔誠，頌詩文也不是最出色的，您放了我，我可以推薦我們陸上的海神殿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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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看著我，似乎完全不感興趣，只冷冷問：「不想當我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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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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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我救妳的命，還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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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的脖頸被一股無形的束縛勒住，海水瞬間湧入我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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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感襲來，我無法呼吸，甚至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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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快要失去意識時，他才冷冷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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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信徒，就當這裡大小魚的飼料，妳選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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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恐地喘息，大口吸氣，心中暗罵自己倒楣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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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切齒地說：「我當信徒總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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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站在不遠處，雙手隨意地插在腰上，微微一笑，彷彿早已料到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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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閃爍著某種不言而喻的情緒，像是玩弄著落入手中的獵物，又像是在等待某個更令人愉悅的時刻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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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步走近，語氣幽幽：「我要的不是表面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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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不快，卻讓我感覺到無形的壓迫，海水仿佛隨著他的步伐緩緩流動，將我包圍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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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他的世界，我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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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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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腳步，微微俯身，與我之間的距離縮短到只剩下一寸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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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呼吸，緊張得不敢移動，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藍色的髮絲隨水波輕輕飄動，像深海流轉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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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近，近得我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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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是……妳靈魂深處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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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惑人意味，語氣輕緩地落在我的耳邊，如同潮水輕拂礁石，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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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抬起手，指尖微微彎曲，指向我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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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深沉，眼神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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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為了活命，不知道要怎麼出賣靈魂。」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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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妳……簡單來說，妳要想辦法，讓妳這顆心，喜歡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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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幾乎要觸碰到我的胸口，但在最後一刻，卻故意停頓，沒有真的碰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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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的表情，似乎刻意要欣賞我的反應，眼神裡藏著幾分惡劣的興致，又帶著幾分莫名的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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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心跳劇烈，像是被這句話擊中了一般，亂了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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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算什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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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聲音顫抖了一下，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他的語氣、他的距離，讓我的理智被某種說不清的情緒攪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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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神深不可測：「這是海神的命令，妳違逆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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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傾身，語氣變得更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無論是潮漲潮退，還是日升月落，妳都只能想著我、只相信我，這樣才能成為真正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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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根本不像是普通的信仰，倒像是某種契約……或者說，是一種更加深沉的佔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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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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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角微微上揚，帶著某種惡趣味的溫柔，他伸出手，指尖輕輕劃過我的髮絲，像是無意間的觸碰，又像是刻意的試探。

「再說簡單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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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笑了一下，語氣帶著愉悅的戲謔，指著我的心口，眸色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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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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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像是凝滯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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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指尖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他的語氣，還是因為這句話帶來的難以言喻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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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命令，怎麼可能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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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祁煜沒有等待我的回答，他只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他喚來了海流捲起我們，卻將我帶回鯨落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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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想想吧，斐吉妮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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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一次喚我這個名字，語氣卻帶著某種意味深長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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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把我放在那個好幾次被藍色小魚帶路時，經過的路口，就獨自消失在幽藍色的光影之中，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心跳失了規律，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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