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 - 無題01

「流產發生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內分泌失調、胚胎的染色體異常、子宮結構的問題導致胎兒無法正常發育，當然或者壓力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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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醫生，這些我都知道。

但或許在這當前你應該寬慰我剛流產的朋友，囑咐她好好休息也好、以後還有機會也罷，不是在這裡說著你冷冰冰的知識。

我有些聽不下去，卻做不到開口制止。

因為她的眼睛裡泛著淚光，卻十分認真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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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出診間，然後，一如往常，問我吃不吃樓下的那間燒烤。

就好像她之前沒有摔那一跤，就好像她的孩子沒有存在過一樣。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能力實在過於完美，我總是沒辦法從蛛絲馬跡之中去敲擊她的任何一處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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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看不太出來她傷心的樣子。

她會為她那逝去的孩子傷心嗎？其實我看不出來。

因為她隔天就煮了一大桌豐盛的菜，招呼著剛下班的我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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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著一如以往的生活步調，一早起床梳理之後準備好我們倆的早餐，接著出門上班，還順帶發送了那隻總是出現在她公司樓下的貓。

一切都如此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她沒有提起，所以我也默不作聲。

我不知道從何去提起她這麼希望降臨的新生命，總使這是不被大家所期盼的——一個人孤零零的，帶著一個孩子過活，單親這種事情不論性別都是令人感覺辛苦且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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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她的朋友，我或許比誰都更不希望這個意外來到世界上吧。

可當這件事情真的成真的時候，我卻有了無窮盡的罪惡感，源自於我無數次在內心的祈願，源自於她痛失摯愛卻平靜的反應。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2gkH8J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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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我想起了自己放在餐桌上的小點心，想著去取便打開房門，瞥見她蹲在了餐桌旁，蹲著、擦拭著。

我走了過去，也蹲在她旁邊，那天流了滿地的血依然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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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著我，哭著說：

孩子哭著，他說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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