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故事 - 祝你前途似錦

－雙向暗戀／be

－紀杏初 x 江故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8HMwQ4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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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年，江故和紀杏初是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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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關係很好，但總隔著一點什麼。像一層薄薄的霧，誰也沒有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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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晚自習，教室裡只剩幾盞昏黃的燈，安靜得連風吹動窗簾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江故抬頭看了眼紀杏初，她正低頭寫著作業，耳邊的碎發被她勾至耳後，露出小巧白皙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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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了張嘴，想問她：「你大學要考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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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數學題會不會寫？我給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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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杏初愣了愣，抬起頭，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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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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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紀杏初也喜歡江故，喜歡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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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他上課時漫不經心地轉著筆，也喜歡他跑步時逆著光的身影，更喜歡他在每次段考跟模考後，總會在她桌上放下一瓶麥香，說是「給她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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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從不敢表現出來。她害怕自己一旦說出口，就會打破現在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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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一直笑著、鬧著，假裝他們只是普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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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心底，卻藏著無數次想靠近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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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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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班級活動，老師讓大家寫匿名卡片，寫下對同學想說卻沒有說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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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拿著筆，在卡片上寫了許久。他將寫下的字划掉，寫了再划掉，最後只留下寥寥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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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紀杏初：我喜歡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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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唇猶豫著，最終沒有把卡片投進收集箱，而是揉成一團，塞進了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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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紀杏初從她跟江故桌子之間的縫隙裡撿到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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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一看，看到那句「我喜歡你，真的」時，心臟一陣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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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江故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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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天，紀杏初的心情如坐雲霄飛車般跌宕起伏。她想開口問他，又害怕他會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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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次放學，兩人一起走在操場邊，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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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杏初握緊了書包帶，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江故，如果……我說有人喜歡你，你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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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腳步一頓，心跳驟然加快。他垂下眼，掩飾住內心的波瀾，假裝隨意地問：「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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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呢？」紀杏初的聲音低得像蚊子，臉紅得快要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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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的喉結動了動，嘴角微微揚起，卻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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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海浮現出父母前幾天在家裡爭吵的畫面——他們已經決定了，在他高中畢業結束後，就要把他送到國外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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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能答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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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別過身，控制自己不去看她的表情，違心的把剛剛想好的說辭一字一句擠了出來：「開玩笑的吧？別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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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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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紀杏初回家後，在日記寫下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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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沒有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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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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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那天，江故站在校門口，懷裡抱著要給紀杏初的畢業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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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鮮豔的花朵之間，還夾著一張粉色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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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人來人往的校園，看到遠處的紀杏初正和朋友們拍著照，江故的眼神裡多了幾分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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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終還是將那張粉色信封放回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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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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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杏初剛跟朋友拍完搞笑四連拍後，就被一個人拍了下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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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頭，是她不認識的人。那個人手裡還抱著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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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杏初：「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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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將懷裡的花束遞給她：「這是有人要送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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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杏初接過花，眉毛緊蹙，疑惑道：「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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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搖搖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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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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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杏初又仔細端詳了下花束，發現在花束中間插著一張藍色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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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卡片抽出來，打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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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快樂，前途似錦。by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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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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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紀杏初偶然在社交平台上看到江故的消息。他已經成了一名攝影師，照片裡有他拍的風景，也有他拍的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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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照片中，再也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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