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 - 妳是一日情人（十）

緩緩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第一件事物，竟然是一張放大了好幾倍的五官，嚇得淡葒整個人退後，屁股直接滾下去，跟地板熱切親吻。

「妳……沒事嗎？」趴在床上，霺菲看著淡葒不知所以的滾下地板，那份錯愕和驚訝依然未褪，「是我嚇到妳了？」

嘴角苦笑著，淡葒站起來，拍拍身子，「我沒事。」只是沒想過一睡醒就看到霺菲那張放大幾倍的臉，任誰都會稍稍的被嚇了一下。

「抱歉，我沒想到我會嚇到妳的……只是，這裡是哪裡？」霺菲打量起佈置簡約的四面牆，「我一醒來就發現妳不在身邊……」

本來想轉身要拿衣服，聽到這樣的問題，讓淡葒一臉不敢置信的回望，反問著，「霺菲，妳──？」

可愛的眨眨眼，那份困惑還是積壓在眉宇間，「怎？」

房子是她出院之後的幾日，不知道在哪裡看到的招租廣告，因為地點比較偏僻，算是市郊的地區，租金也比較便宜，她想也不用想就已經決定租下這裡。

那時，她的理由是：避世。

「這兒是妳租下的啊，難道妳不記得了？」

讓她想想，現在是演哪一齣？明明就是昨晚吃完飯之後，霺菲說天色很暗，著她留在這兒過一晚，待明日要回去才再說……

怎麼現在一覺醒來，霺菲好像變了另一個人一樣？

「我租下的？」霺菲臉上更加困惑，趴在床上的身軀轉為坐在床上，「是幾時的事？怎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妳……還記得現在是幾時嗎？」

「今日就不是ＸＸ年五月十四日嗎？就是我們的相識兩週年的大日子啊，妳別跟我說妳給忘掉了，我可會氣死妳。」

淡葒瞠大了眼，轉身從包包裡掏出手機，讓霺菲看清楚今夕是何年，看著她的嘴轉成『Ｏ』型，她說的日子是兩年前的，而現在已經是兩年後的。

兜兜轉轉，似乎又走回了原點。

記起了兩年前的回憶，卻又忘掉了醒來這幾日的記憶。

握著淡葒的手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眸，揉了好幾次，眼前的數字還是沒有改變過，「我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妳不記得我們這兩年發生過的事？」

有點生氣地橫了淡葒一眼，霺菲嗔道，「當然是不記得啦，不然我還得問妳嗎？」

是錯愕，自己平白錯過了兩年光陰，一切停在那場讓人內疚的意外之前，似乎甚麼都沒有出現過一樣，事實再次沉回淡葒的心底。

事實倒了帶，之前的錯誤彷彿只是一個示範，兩人之間的連繫再接回來。

霺菲下一個結論，「我想……我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這兩年以來，我到底還錯過了甚麼？為甚麼好像一切都變了？」

是的，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除了手機顯示的日期，還有心裡那份刻意忽略的詭異感覺之外，一切……都似不真實。

「是變得更好了，」伸手抱著霺菲，直到現在這刻，淡葒才發現自己真切地抱著了她，「歡迎妳回來，霺菲，我很想妳，很想很想。」

「淡葒……」

「就讓我抱著，抱著一輩子好了，我不想再放開妳。」

真切地擁有了霺菲，讓之前的歲月聽起來都像不真實的──也許，那只是一份不了解，不了解自己的執念到了哪個地步。

「請相信我的心甘情願，不要鬆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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