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 | Penana

聞瑾安然坐在椅子上，那雙銳利的眼眸死緊的瞪著突然來訪的客人，很多陳年舊事在腦裡湧現，包括一些未曾解決完的事實。

和讓他不由自主的心寒感覺。

歲月沒有帶給他很多的痕跡和改變，他現在的樣子，充其量都只是多了一堆白髮銀絲，其實跟退休當年沒甚麼大分別。

「妳來幹麼？我不認識妳！妳馬上滾！」憤怒地揮舞著手中的木拐杖，他強裝鎮靜，心裡那種莫名的恐懼愈演愈烈，太得快要吞噬他的心臟，「護士！該死的，妳別再靠過來！」

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客人臉上的詭笑不曾變過，輕輕一聲的問著他，「你，怕我甚麼？」

「誰說我是怕妳？！」

「你的動作──還是，你是在心虛？」那抹弧度變得很冷，也只是掛著在客人的臉上，「你很清楚為甚麼我今日會來找你的，對不？聞探員。」

孰知他的反應更大，乾脆一拍桌，猛然站起來大吼，「這裡沒有這個人！」

「真的是這樣嗎？」對他過大的反應一笑置之，客人除不請自來外，還非常自動自覺地坐下來，自己幫自己倒茶，淺酌，「你還記得『寇妍』這個名嗎？」

老人渾身一震，整個人在聽到這個名時，似被電擊的僵直了一下下。

不、可、能……

「妳……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

「你沒有需要知道我是誰，這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現在只有你才知道，寇妍是怎樣死的，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整件事的真相和盤托出。」

老人的臉很久沒有浮現過懼色，是的，無論身為警員的他還是已經退休的他也好，他相信自己來得光明正大，走也會走得堂堂正正。

然而，這一刻、面對著眼前這個女人，他覺得害怕！

「不、不是的……妳不可能會知道的！」

笑弧不變，冷硬褪去了，現在換成正式，代表她從頭到尾都不是講笑話，「請聞老先生不要質疑我所知道的事，我可是知道整件事的發生經過。」

至少她認為，她應該知道的所有事，都已經知道了，而且整件事還在她掌握之中，發展是那麼順利啊，只是再多下兩步棋，就可以把事情完成。

那麼……她就可以完成心願，畢生唯一的心願。

瞇一瞇眼，他可不認為她是要他跟全香港人解釋，「妳……想我跟誰人說？」

「她自己會來找你問，很快就會來。」根據她的安排，是這樣沒錯。

「話說在前頭，我只會說關於『寇妍』一件案──其實從頭到尾，都只有一件命案，我就說這件……」他警察生涯，唯一破不了的一件案子。

不是因為苦無證據，是因為──

「她的目的也只是為了破寇妍的案子，無必要讓其他案件混淆了她的視聽。」

「叫我坦白，這個就是妳來找我的目的？為甚麼不去找其他負責過的人？非要找我不可？」

「你知道近乎是全部的真相，不是嗎？」可愛地眨眨眼，客人放下了半滿的茶杯，而杯裡的茶就只喝過這樣一口，「包括戒指和詛咒的事。」

神色一凜，他看著她好一會，默不作聲。

愈想愈覺得不對勁，眼前的她實在太清楚這件事了，竟然連戒指和詛咒的事都清楚，這個女的知道得實在多了一點，搞不好會比他之前多番查探得到的還要更多。

「妳到底是誰？」

她有點沒好氣地反問，「好，就算我讓你知道了我是誰，你覺得你有甚麼得著？」

「不然，妳憑甚麼要我相信妳？甚至把當年的事實跟那個人說？」

到底她的動機是甚麼？明明她知道得比他多，為甚麼她不親自跟那個人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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