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青塚》 - 第68章圍獵(七)

屈少勤來時遇上自己的親侄兒，兩人結伴一同到馬場，所有參賽者正在準備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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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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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馬。」閔尚謙揚了揚首，「開了個小賭局，參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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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阿陵勝。」屈少勤取出銀子，去郗獲那兒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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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尚謙聽到這個稱呼眼皮一跳，圍獵第一天莫歌陵喊屈少勤的名字，分明還沒有這麼親密的稱呼，從莫歌陵那日脫口而出的阿勉後他就覺得不對，這幾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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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尚謙心頭咯噔一下，有種自家白菜要被豬拱了的預感，一想到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表妹，一個是自己表弟，頓時一陣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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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世子押誰？」一旁的屈沅修目光停留在馬場上，全然不知身旁之人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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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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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殿也與你押同一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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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沅修走到郗獲面前，看了半天名條也沒見著莫翟兩個字，於是問：「莫元帥的名條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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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這兒。」屈沅修往郗獲指的地方看去，是莫歌陵三個字，底下押注的名單赫然有他親皇叔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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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沅修好似察覺了什麼，想起方才那句阿陵，目光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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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少遊漫步來到獵場，發現只有零星幾人，比武擂台處人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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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孩子，都跑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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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閔世子在馬車那兒開賽馬賭局，很多人都過去了。」苗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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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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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少遊笑道：「走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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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周圍圍了很多人，隔老遠就能聽見哄鬧聲，屈少遊悄無聲息的來，過了一會兒才有人眼尖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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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陛下（景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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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禮免禮。」屈少遊道：「這賭局讓朕也來湊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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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下腰際的龍紋玉佩，郗獲沒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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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太貴重了。」閔尚謙主動上前道：「一局限賭二十兩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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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鬼點子真多。」屈少遊打趣般道：「行，二十兩就二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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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手上取下一枚指環，「這是青玉所製的指環，不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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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獲恭敬的接過：「陛下，您想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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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屈少遊翻了翻名條，「朕押莫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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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上，少年少女恣意縱馬，場邊不知何時聚滿看熱鬧的人，林沛瑤在人群裡，視線隨著莫歌陵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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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單手提著韁繩，身側的潘成安和她並駕齊驅，莫歌陵驟然勾唇，夾緊馬腹，一騎絕塵，青絲隨風飄揚，熱烈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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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沛瑤露出羨慕的神情，她從前也是這般自由，只是進宮後再也不曾如此這般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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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陛下來了。」侍女玄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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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沛瑤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掩去心底的苦澀：「參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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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迎來前所未有的盛況，閔尚謙也沒料到就是設一個賭局而已，竟然能招來這麼多人，陸陸續續還有人聽說這邊的境況，紛紛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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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開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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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下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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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獲看閔尚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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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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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少遊下完注也靠在欄杆邊，看見莫歌陵有領先之勢，哈哈一笑：「苗旺，瞧見沒？朕的眼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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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將雙手做喇叭狀大喊：「小姐，加油，我的二十兩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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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風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跟在陌上花後頭喊：「元帥，我也把我的二十兩都投了，一定要回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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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少勤被勤風驚到，別留伊、韓慎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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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都是奔放之人，卓曼瀠的性子本就不文靜，現在被氛圍感染，也隱隱興奮起來，若是平時在景蕭這樣做，她多年維持的才女人設便會瞬間幻滅，但現在周圍都是吶喊聲，誰也分不清是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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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混在群聲中：「我的也是，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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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瓔不禁可惜寧娩和連文昭沒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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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沅修抬起眼隔著人海看了卓曼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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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這莫翟，確實有些本事。」大皇子屈沅卲道：「看起來勢頭不錯啊，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押的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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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結束勝負未定。」三皇子屈沅剡不服道：「況且二哥你怎麼胳膊和往外拐？起碼押個景蕭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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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下注的，沒注意。」屈沅修收回眼，漫不經心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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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個營區的人都來賭賽馬了，凌星帶著盧成規出現時，馬場的氣氛熱火朝天，他四處看了看，意外的發現林沛瑤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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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道：「參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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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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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最後衝刺階段，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場上了，凌星站到屈少遊附近，也看向終點，莫歌陵保持著領先之姿，第一個衝過終點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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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最棒！」陌上花也沒看清楚身邊的人是誰，抓著就歡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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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風被抓著手臂搖，看陌上花這上頭的樣子，打斷了不太好，而且陵冕人嘛，本來就開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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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發覺待在陵冕的日子久了，對這種接觸的敏感度大幅下降，只覺得自己十分機智，果斷的舉起另一隻手跟著語無倫次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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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歌陵勒馬回身，陽光正好，時光正好，屈少勤觸及她的眼神，彎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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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尚謙此時已經沒空去糾結自己的表弟和表妹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下注的人太多，有輸有贏，他修長的手指迅速掐算著賺率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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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獲一個人發還銀子忙不過來，卓曼瀠、黎瓔都帶著人前去搭把手，屈少勤見狀和勤風亦加入分發行列，屈少勤點完銀錢，勤風交給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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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人人頭攢動，屈少勤卻莫名覺得有一道目光在注視自己，他循著感覺看去，一個眉峰如削的灰衣錦袍男人正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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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師兄，他心頭冒出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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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疆在他看過來的那瞬間就立刻轉頭離開，但還是被屈少勤看清了面容，第一天的晚宴他應該也在的，只是可能位子在後頭，他的心思又在莫歌陵身上，因此全然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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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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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是我走神了。」他歛了歛心神，繼續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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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一人篝火邊圍了一圈閒聊，飲邊疆特有的燒酒，莫歌陵瞅了一眼閔尚謙，他正在替黎瓔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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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的移到卓曼瀠旁邊，「曼瀠妹妹，問你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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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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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潘侯之子和我兄長是什麼樣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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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曼瀠一聽就來了興趣，「那可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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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聲在莫歌陵耳邊道：「潘成安對笑笑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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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歌陵一驚，「是我想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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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為哪般？」卓曼瀠笑，「一個快二十歲的男人，能有多少純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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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歌陵獃滯，她明白，知道卓曼瀠說的沒錯，只是很意外罷了，在她印象了，這個兄長總是冷冰冰的樣子，說起來，他對黎瓔確實有些不同，並不是純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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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沒想到，他居然能有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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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想到。」卓曼瀠道，「不過你放心好了，至少我知道，笑笑對潘成安是無意的，對閔允有些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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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歌陵並沒有因為這句安慰而放鬆心情，畢業世事不是兩情相悅就能如願的，就算質子和公主，並非全無可能，但她兄長能否有這份幸運，仍然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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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散會，韓慎送別留伊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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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去吧，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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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你多待一會兒。」韓慎將別留伊攏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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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之，我今年二十一了。」她悶聲道，「小姐只給你三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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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韓慎吻了吻別留伊的髮頂，「我說不動父親，但不能委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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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住她的臉，「我要辭去禁衛軍統領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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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別留伊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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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衛軍負責帝王安危，龍影衛在檯面下，禁衛軍是明面上的，韓氏父子分別統領這兩支衛隊就是凌星無與倫比的信任，他竟然說要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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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桎梏我的不多，統領之位算一個，我退出禁衛軍，另謀出路，也可以陪你一起在莫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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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禁衛軍統領的含義是什麼，你離開會辜負陛下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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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不是高位，是和你在一起，參軍一樣能報效國家，我對陛下的忠誠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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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謹之，不只是這個問題，沒有人應該為了旁人放棄自己的一切。」別留伊搖頭，「那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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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負你。」韓慎用額頭抵著她，「父親的問題我無法解決，只能用別的方式彌補，伊伊，你值得我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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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留伊沈默半晌，仍舊沒有答應，「以後再說吧，今晚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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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慎依依不捨的同她道別，轉身走上回營帳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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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的營帳是分開的，韓慎走了一小段路，營帳前，一個黑衣人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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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他彎腰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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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去找她了？」韓忠掀開帽兜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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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知曉父親不喜歡伊伊，那也無妨，我和她成婚後不會住在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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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韓忠似是聽見了什麼很有趣的事情輕笑，「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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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此生唯一的妻子只會是伊伊。」韓慎只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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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多大？整天說什麼此生唯一，你到底不懂，為何為父阻攔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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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不明白父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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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最好和她保持距離。」韓忠重新戴上帽兜，「這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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