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青塚》 - 第42章班師回朝(二)

屈少勤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來，勤風還以為他是想吃雞肉了，上前去問價格，「老闆，這雞怎麼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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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好眼光。」老闆堆滿笑臉，「不貴，也就三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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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兩？你怎麼不去搶呢？」勤風一聲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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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錢就別買，這可是上好的雞，不是普通的野雞。」老闆立刻收起笑容，瞧著穿著人模人樣，竟然是個沒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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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還是別買了吧，屬下去給你打都成。」花三十兩銀子吃一頓雞肉真不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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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少勤掃視了下攤販的鳥籠，目光停在一處：「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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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蒼鷹，一隻是一百五十兩。」老闆打量了下屈少勤，「先說啊，我不砍價，一百五十兩就是一百五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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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鷹……能傳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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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而且飛得比信鴿快。」老闆奇怪的看著他，不明白為何有此問，卻還是答了，順帶推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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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牠呢？」屈少勤在其中一個籠子前蹲下，裡面的蒼鷹正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梳理著羽毛，他蹲下後能聞得到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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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受傷了，能給您便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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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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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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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此屈少勤粗略一算，莫歌陵給的銀子他和勤風對半分了，每人各五十四兩，上次茶會凌霜給他漲了俸祿，這三個月下來有一百二十六兩，他省吃儉用下來，還剩一百多，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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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他往質子府的方向跑，勤風愣了一下趕緊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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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要買？」他不可置信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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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你捱餓的。」屈少勤默了一會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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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根本不是會不會讓他捱餓的問題吧？那是一隻一百兩的蒼鷹，不能吃不能逗著玩，而屈少勤想要買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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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問題是，屈少勤是因為蒼鷹飛得快才想要買，他平時遲鈍歸遲鈍，但是這太不正常了，王爺買這隻鷹，是為了給莫元帥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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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勤風就驚恐的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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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少勤很快回質子府取了錢買下那隻受傷的蒼鷹，之後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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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勤風欲言又止，終於在再次回府後忍不住道：「王爺，你不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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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想到那樣。」鷹已經買了，錢已經花了，他也從剛剛那股勁裡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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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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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風：「……」怎麼了？還能是怎麼了？上頭了唄，不過他不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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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頭一回遇到對您這麼好的同齡人，自然是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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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屈少勤覺得很有道理，他在景蕭沒有朋友，身分低一點的，因為他是王爺不敢靠近，身分高一點的，知道他不受寵便不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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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泛告訴他，朋友不需要多，有真心的知己足矣，他認同這個想法，便也沒去多在意，直到後來澹臺泛死了，他才感到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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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陣子他難過徬徨皆有之，和勤風說？不能，勤風甚至還需要他的保護，所以他無比想要有一個真心相待的朋友去傾訴這些事，可惜，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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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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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風也沒有什麼朋友，他身邊最重要的人就是屈少勤，屈少勤就是首位，別留伊和陌上花既然和莫歌陵那樣相處算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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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經歷過生死患難啊，他和王爺應該也算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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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自信道：「就是事事把你擺在第一位，時時牽掛你的安危，看到她笑你會跟著想笑，看到她哭會捨不得，總之，就是很重要，連付出性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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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屈少勤認真的點點頭，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帶偏了，想清楚方才的衝動是為什麼，再看自己買到蒼鷹就心安理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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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怎麼訓練蒼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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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風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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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少勤沉吟了會：「我們再去百川書坊買本訓練蒼鷹的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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