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 - 第三十章、原因

「在做出選擇時，總會有犧牲，我能看到未來，不代表就能拯救所有人。」占卜家說，語氣帶著一絲悵然。

這句話從側面回答了伊薇特的問題，占卜家會這麼做，是為了通往她想要的結局。

「我明白了。」伊薇特知曉她無法改變占卜家的決定，她需要去靜一靜。

「伊薇特。」占卜家在伊薇特走到門口時叫住了她。

「如果妳想，可以退出組織，不會有任何人為難妳，當然，戴維斯也是。」占卜家說。

伊薇特的腳步停住，詫異地回頭看了占卜家一眼，這是委婉地告訴她離開撲克?這位半神看到了怎樣的未來?

「不用感到負擔，妳的未來......是光明的，只是你可以試著走不同的路，或許會遇到有趣的人，還有事。」

可雲和安賽爾都很專注地聽伊薇特說故事，然後，安賽爾問:「所以，妳就和戴維斯一起退出組織了?」

戴維斯點頭:「是的，我們無法確定撲克的改變是暫時的，抑或是永久的。如果是永久的，那終有一天，我和伊薇特一定會被迫做出違背意願的事，所以我們退出了撲克。」

「我倒是還有一個原因，卡洛琳對我的......關注，愈來愈沉重，所以我脫離組織也是為了遠離她。」伊薇特說。雖然卡洛琳已經脫離了組織，但伊薇特有時候依舊能感受到一道目光注視著她，所以伊薇特決定去其他地方。

不過最後還是被卡洛琳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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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執著，我已經感受到了。」可雲心有戚戚焉的點點頭。

這就是所謂的頭髮愈粉，做人愈狠嗎?

「嗯，那位占卜家女士說的沒錯，團長妳確實遇到了有趣的人呢。」安賽爾說，這有自誇的嫌疑。

「哈哈，是的，我遇到了三個很好的夥伴，雖然目前有一位暫時缺席，但我想，她一定會在之後再次粉墨登場的。」伊薇特笑著說。

「不知道那位墨迎女士找的駭客是誰，能破解克拉夫董事長別墅的防火牆，不簡單啊。」

這是一個小房間，裡面有一張床、一個衣櫃還有一張電腦桌，除此以外就是些雜物，還有名牌包、空的飲料杯等等，放完這些東西後，房間就沒什麼空間可以容納其他家具了。

不過房間整體來說是整潔的，而且布置得很溫馨。

這是柏莎的房間，雖然她有足夠的錢可以換大一點的房間，但她覺得這樣的大小很剛好，不會太擁擠也很有安全感。

她正和伊薇特講述撲克的現況，伊薇特雖然退出了組織，但還是想關注這個組織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占卜家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還是沒什麼變化嗎?」伊薇特問。

柏莎沒有立刻回答。

伊薇特耐心地等著，然後柏莎回答:「不，高層他們行動了。」

伊薇特坐直了身體，有動作了?

「之前說過，在妳退出後不久，魏知衡先生消失了行蹤，接著就接連有成員退出組織。」柏莎原本是不知道魏知衡的真名的，這是伊薇特告訴她的。

「沒錯，接著魏知衡下一次出現就是在武裝集團了，然後退出的成員大部份都去了那裡。」伊薇特說。

然後就是第一起襲擊案件，造成了三人死亡。

目前不明白為何他們要襲擊普通民眾，但伊薇特覺得可能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單純是這些人......本來內心就是黑暗的，不然也不會加入武裝集團不是嗎?

但一周後，襲擊事件就逐漸少了下來，伊薇特不怎麼清楚原因。

不過那些成員退出撲克後，撲克倒是漸漸回到了原本的樣子。

之前伊薇特就懷疑占卜家下達不干涉的指令是為了找出組織內的毒瘤。但這位排名第二的殺手的心思難以猜測，別人是走一步看三步，而這位命運傾向半神，是走一步看一百步。

伊薇特對占卜家所知不多，估計就連鬼牌階級的人也看不清她。

「撲克對此一直都沒有動作，好像不關心這件事。」柏莎說。

「那他們現在有了什麼動作?」伊薇特問。

「他們把少數成員驅逐出組織，那些成員都是近期都還隨意接單的人。」柏莎說。

伊薇特頓了頓，然後說:「就這樣?」

「嗯，然後這些人都失蹤了。」柏莎說。

「也加入武裝集團了吧。」伊薇特對這件事並不驚訝。

「不。」柏莎否定「他們被殺死了。」

伊薇特瞇起眼睛，被殺死了?

「誰動的手?」伊薇特問。

「依照我的情報網，是撲克，他們將人驅逐後，再殺死。」柏莎說。

先驅逐再殺死?多此一舉，先別提為何突然開始清理門戶，如果想他們死，直接殺了就好，為何要先驅逐再殺?

「這樣的舉動很奇怪。」伊薇特說。

「對吧?我也這麼覺得，挖出殺死他們的兇手可是費了我好一番功夫，結果最後發現是自己人殺的。」柏莎說。不過這幾個被殺死的成員都殺過無辜孩童，所以......死的好!

「如果在組織內就悄無聲息地死去，可能會懷疑是內部，也就是撲克動的手，但如果先驅逐出去再下殺手，嫌疑就會小很多?」伊薇特猜測。

不過感覺這個猜測也不太合理，伊薇特想了想，搖搖頭。

「有可能!」但柏莎覺得這個猜測合理。

「這些人身上都有對稱的傷口，和我們組織的某個強迫症殺手的習慣一模一樣，但正因為特徵太過明顯，反而讓人認為是嫁禍。」柏莎說。

「反向操作嗎?」伊薇特說。

「而且距離武裝集團成立也過去一段時間了，想要殺早就殺了，沒必要挑現在。這讓整件事更像是嫁禍，讓人更相信兇手是別人而不是撲克。」柏莎說。

伊薇特的手指又敲了敲桌子:「先假定我們的猜測都是真的，那為什麼組織現在才開始清理那些不忠誠......嗯，不遵守不成文規定的人?」

柏莎雙手一攤:「這我怎麼知道?但現在的撲克已經回到以前的樣子了，伊薇特，妳要不要回來?」

回去?伊薇特倒是沒想過，她思考了一秒鐘，然後搖搖頭:「不了，現在我有新的夥伴，總不能丟下他們。」

而且，占卜家所說的另一條路，她很想看看，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就知道妳會這麼說，喔，妳不會有一天忘了我吧?」柏莎說。

「不會，好了，我去告訴戴維斯這些消息，再見。」伊薇特關掉了視訊。

撲克這些行為的原因是什麼，伊薇特也不清楚，但這個組織原本偏向黑暗的路線已經糾正，慢慢回到原本的灰色地帶。

不，或許，這原本就是那位半神計算好的?

伊薇特選擇不再去想，先解決當前的問題。

伊薇特把這些消息告訴戴維斯，戴維斯只是點點頭。

「我知道了，我不太擅長思考，所以給不了什麼有用的意見。」戴維斯說。

「對於要不要回去撲克，你的想法是?」伊薇特問，雖然她沒有打算回去，但不知道戴維斯的意思。

「妳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親愛的，我知道自己不算很聰明，所以我都會選擇和聰明人一起走。」戴維斯說。

伊薇特微笑:「喔，你有說過，你會愛上我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你覺得我很聰明。」

然後伊薇特又搖搖頭:「但我的腦子只是比普通人好一些，你可別盲目相信我，還有其他聰明人。」

「不是，我也有自己的判斷，我不會盲目信任，我會選擇妳，是因為我覺得妳值得信任。」戴維斯非常認真的回答。

伊薇特轉頭看著戴維斯，這段話沒有優美的詞句，但卻是最浪漫的告白。

都當多少年夫妻了，她還是會因為戴維斯真誠的話語而感到悸動。

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也是戴維斯身上，伊薇特最喜歡的特質。

「哈哈，但是，我有時候會想:占卜家說的話也許是對的，殺手就是殺手，裝什麼高貴?嗯，不對，我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在貶低這個職業.......」伊薇特感覺自己的措辭不太妥當。。

說到底，她原本並不是自願加入撲克的，殺手這個身分，與千金小姐落差太大，當初伊薇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自己新的身分。

「所以，妳會退出撲克的原因也是不想當殺手了?」戴維斯很快點出了伊薇特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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