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楚歌》 - 第七章之三

兩人坐在牀上，透過臥室的窗戶看閃電。這裡是高層，可以望見遠遠近近、高高低低的萬家燈火。閃電很密集，變幻著各種線狀，張牙舞爪的，又歇斯底里。

“大自然發脾氣了。”嘉卉說。

“大自然在跟我們對話呢。”如意說。

兩人說著話，如意說起她的學生，那些天真可愛的孩子們。嘉卉也說起她的孩子，兩人又說起一些別的事情，後來她問如意：

“如果，為了不讓朋友受到傷害，對她隱瞞了一些真相，幫她做出了決定，因而導致朋友的生活發生了改變，這樣的做法對不對？”

“發生改變之後，朋友的生活是變好了呢，還是變壞了呢？”如意問。

“我覺得是變好了，可是有時候又很忐忑，覺得是不是應該由朋友自己來做決定。”

“嘉卉，我相信你，相信你會做出對朋友最好的決定。”

“其實，我很多時候都是憑直覺來做決定，然後又自我懷疑：‘為什麼我不能處理得更好一些，怎麼會那麼簡單粗暴？’但是，等後來再回頭看同一件事，又覺得非如此不可。”

“不要糾結了，嘉卉，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斷。”

“如意，我被你慣壞了。”

“我怎麼覺得是你把我慣壞了呢？”如意說。

“忽然想跳舞。”嘉卉說，她用手機播放舞蹈音樂，然後就胡亂地跳了起來，她古怪又笨拙的舞姿把如意逗樂了。

“放點輕鬆的吧。”如意說。

“好吧，放個療愈系的。”

嘉卉開始播放熊木杏里的《風的記憶》，如意只是在聽一首聽不懂的日文歌，嘉卉腦海裡卻浮現出中文歌詞：

“與人的邂逅總是伴隨著

不知何時就會到來的別離

如同傍晚平靜的海面

不知何時就會消逝”

富感染力的音樂和著溫柔、清澈的女聲在耳邊流淌，伴著窗外電閃雷鳴，如意竟然睏了，她抱起一個枕頭，彎曲著身子，背對著嘉卉睡了。

嘉卉望著墻上的捕夢網，心想：在這裡會做一個怎樣的好夢呢？她關了音樂，熄了檯燈，也回身躺下，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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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請點閱中篇小說《春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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