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 - 第一章我們的曖昧，從未明說

辦公室的燈光有些晃眼，蘇漓坐在工位上，眼前的螢幕閃爍著密密麻麻的數據，右手滑動著滑鼠，卻完全沒有心思處理文件。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幾米外的座位——那個男人坐在那裡，低頭回覆郵件，側臉被螢幕的光映出淡淡的輪廓，他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但蘇漓知道，有些東西已經悄悄變了。

她深吸一口氣，收回視線，提醒自己——不該去想這些。

可是，不想就能當作沒發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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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的那場聚會，讓一切變得模糊不清。

那天，公司部門聚餐，結束後幾個同事提議去續攤，蘇漓本來想拒絕，卻在不經意間與林然的視線對上了。

「去嗎？」他輕聲問，語氣很自然，像是在隨口問一個熟識的朋友。

「……去吧。」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當時的她沒有多想，她一直把林然當作工作上的搭檔，甚至說是朋友，但朋友之間的界線有時候比她想像的還要模糊。

後來，她才發現，那天晚上，改變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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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攤的酒吧燈光昏暗，音樂震耳欲聾，幾個同事在酒精的催化下聊得正嗨，林然坐在她旁邊，臉上帶著幾分微醺的紅暈。

「你很少喝這麼多。」蘇漓輕聲說，端起酒杯啜了一口。

「最近壓力有點大。」林然低笑了一下，搖晃著杯中的威士忌，「沈知微最近一直在談出國的事……」

蘇漓的指尖微微一頓。

他很少在她面前提起沈知微，就算偶爾提起，語氣也很平淡，但今晚，他的語氣裡帶著些許疲憊。

她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她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事業心強，目標明確……」他低頭轉動著酒杯，目光有些閃爍，「但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是不是根本不適合她……」

蘇漓心裡一震，卻還是裝作輕鬆地笑了笑：「你怎麼忽然說這個？」

「不知道。」林然抬起頭，看著她，「只是覺得，跟妳聊天比跟她輕鬆很多。」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

這句話，聽起來是稱讚，但其中的意味，卻讓她有些不安。

這是界線開始模糊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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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外，夜風微涼。

蘇漓裹緊外套，與林然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剛剛同事叫車了嗎？」她問。

「嗯，他們走了。」林然點點頭，側過頭看著她，「妳呢？要不要我送妳回去？」

「不用，我自己叫車就行。」她下意識地想與他保持距離。

但林然卻突然說：「妳覺得……我們像什麼？」

她愣了一下：「什麼？」

林然低頭笑了一下，目光帶著幾分探究：「妳不覺得，我們的關係有點特別嗎？」

她的心跳忽然加快。

她不是沒察覺林然對她的態度和對其他同事的不同，他和她總是能夠輕易地聊起很多話題，彼此之間的默契甚至不需要多說什麼。

但她從來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因為她知道，這條路，不能走。

「……你醉了。」她低聲說。

林然看著她，沉默了幾秒，然後笑了笑，沒再說話。

但那個問題，卻像一根刺，悄悄扎進了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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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裡一直迴盪著林然的話。

「妳不覺得，我們的關係有點特別嗎？」

她應該怎麼回答？

她一直以為，他們只是普通朋友、普通同事，但有些感情的變化，或許早就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發生了。

她開始害怕了。

害怕自己會不小心走得太近，害怕自己開始期待，害怕自己會成為那種被指責的「第三者」。

她告訴自己，她不能讓自己沉淪。

但心裡，卻有另一個聲音在輕聲問她——

「如果妳真的不在意，那妳為什麼心跳加速？」

她閉上眼，卻無法入眠。她的界線，開始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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