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生 - 第七十四章賭坊桌上玩弄人心（2）

「北江……莫氏……」在場除了司螢，每個人臉上都閃過一瞬間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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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沒放過這一瞬間的破綻，雙手托腮睜著大眼睛道：「吶，叔叔，北江莫氏是什麼樣的家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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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斷朝旁邊使眼色，艱難道：「一個……很強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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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強，那怎麼都沒看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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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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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表現得頗有興趣的模樣，繼續問道：「叔叔，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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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男子遲遲不開口，莫久慈好心代為回答：「叔叔們，是你們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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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雲淡風輕，將骰子握進手裡，隨意的拋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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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在聽到時，腦袋已經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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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的人滅了北江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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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北江莫氏不是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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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莫久慈說過的「北江莫氏遭到襲擊，只有少數人存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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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的是她家的人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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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感覺到腰際的雙臂逐漸收緊，帶著些微的顫抖。他轉頭摸摸司螢的頭，輕聲道：「姐姐，不要怕，不是妳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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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家的人把莫久慈的家毀了，她還有什麼資格站在莫久慈面前？還有什麼資格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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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還有什麼資格說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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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思緒越來越亂，突然，她被擁入一個小小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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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錯，不要亂想好不好？」莫久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柔的如春天的微風，讓她慢慢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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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司螢也覺得奇怪，她怎麼從剛剛就一直在莊寒身上看到莫久慈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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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坐回司螢腿上，道：「為什麼？因為莫久慈修鬼道？還是因為他是純陰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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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一聽到鬼道，馬上咂嘴道：「修鬼道？修鬼道本就天理不容了，更何況他是一個純陰之子，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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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轉了轉脖子，緩緩伸出一根手指，在指尖凝出一隻蝴蝶。那隻蝴蝶是紅色的，身上無一處不和令人聞風喪膽的化死蝶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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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飛到男子面前，男子立刻揮開，失聲吼道：「你修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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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讓那隻蝴蝶停在他的指尖，輕輕撫過牠的翅膀，像是這隻蝴蝶剛剛收到了極大委屈，正在安慰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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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奶聲奶氣的回答，只是話語愈發讓人感到背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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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鬼道，干卿何事？你們修仙的，不也拿那套去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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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伸了個懶腰，彷彿這些事只是稀鬆平常的家常話，沒有什麼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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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師尊還想問，諸位是否對屍體失蹤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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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高大男人用力牌桌，吼道：「你這小孩！懷疑我們偷屍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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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也不慌，沉默不語，只是看著他，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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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男人越來越來氣，從剛才他就知道了，這個小朋友的來歷不簡單，說不定連年紀外表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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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的情況，就是眼前這個小孩是北江莫氏的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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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有不少人成為他劍下的亡魂，他一直覺得自己無人能敵，直到與北江莫氏的那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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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江莫氏的實力強大，又有突然出現的鬼祟幫助他們，他險些敗退，最後靠著其他修士製作的毒藥而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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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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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怒吼道：「你給我退下！吼什麼吼！嗓門大啊！你們以為傷到他會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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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跟著委屈的噘嘴，吸兩下鼻子，靠在司螢懷裡，「姐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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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副景象，對面的人簡直要被氣瘋了，指著莫久慈道：「大小姐，請放開他，他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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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委屈巴巴的道：「為什麼師尊交代我的事，你們要這樣對我，明明……明明我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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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和我講的故事，明明是你們的錯，明明人是你們殺的，為什麼要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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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司螢道：「而且，也沒說是你們偷的，只說失蹤而已，失蹤也有很多種啊，毀掉、腐爛、奪舍、驅動屍體，這麼多，為什麼你們偏偏說是被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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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者身體強壯，經過千錘百鍊，就算死也是一具好屍。在仙門間，屍體消失，首先懷疑的應該是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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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蘭和秦如風的屍體消失後，秦天也有短暫的懷疑過，但莫久慈直接了當的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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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從棺材內感受到奪舍時會留下的陰氣，所以才能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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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才明白，又被套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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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偷的屍體，有頭緒嗎？」他想了想，垂下眼簾，緩慢說道：「或者告訴我，有沒有人有異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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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和兇手，他得要拿到其中一個的情報，可以的話，要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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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色的眼睛……」一位不起眼的男生小聲問道：「戚彭是不是啊，我記得之前看到他的右眼，紅色的，我差點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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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撞了一下他，道：「那是因為眼睛充血，你別亂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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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他又繼續當他的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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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心想：戚彭……好，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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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抬頭道：「姐姐，你會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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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一臉莫名其妙：「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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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我讓他們這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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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搖搖頭，面容和善道：「做了就是做了，我在怎麼生氣，都不會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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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乖巧的點點頭，這時，對面討論好了，他們將贏到的錢全部給了莫久慈。數不清的銀兩放到他的面前，他卻不覺得有多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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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正常，花錢消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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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慢慢的把銀兩收進乾坤袋內，跳下椅子往門口走，經過幾人時，語氣森然的說道：「願你們活的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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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回應，他就和司螢一起出了賭坊。司螢抱起莫久慈，小聲問道：「你到底怎麼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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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指了指頭髮，道：「我的頭髮很黑很細，和桌子顏色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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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馬上明白了，他剛剛檢查骰子，並不是為了看有沒有機關，而是為了設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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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頭髮粘在骰子上，控制骰子的點數，而後又一直拿骰子起來玩，是為了回收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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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淡淡道：「賭博靠的不只是運氣，而是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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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在賭桌上失去冷靜，誰就是輸家，這是他在無數場賭局中得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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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報了點仇，他內心還挺痛快的，抬頭望向湛藍的天空，心道：「不知道秦硯那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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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秦如澄正面色凝重的和司夜楓面對面談話，氣氛沉重到沒有一個下人敢接近那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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