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生 - 第五十九章純陽之子喜提弟子（3）

那塊玉珮就連秦天都沒碰過，小時候他想碰還被打手心，疼得他哇哇大哭，從此不敢再靠近那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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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那塊珍貴的玉珮戴在珍貴的寶身上。秦天想起莫久慈平時的樣子，不由得多疑起來，問道：「真是我叔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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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瞇眼道：「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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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擺擺手：「不是，就是怕有什麼誤會，你也知道的，我叔叔把這塊玉珮看得比他的命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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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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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比命重的東西，不存在。」莫久慈嘆了口氣，手指摩挲著耳墜，「永遠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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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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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盯著他的耳墜，思考片刻道：「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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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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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看得比命還重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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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深深刺中莫久慈的心。有，曾經的他，雖然身處地獄，也有想保護的人，也有拼上性命也想守護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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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經是個懵懂無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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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莫久慈道：「華大小姐，秦二公子，你，我娘，還有北江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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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問道：「我叔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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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反問道：「他需要我拼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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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他護住了幾個，不到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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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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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起身拍拍屁股，抬腳打算離開校場，被其他人攔住：「師弟，不可隨意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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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說我可以走。」莫久慈抬眼看著他們，刻意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師尊對我太好了嗎？師兄師姐討厭的話，我留下來……不要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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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兒都快哭了，誰還罵得下去，都想把他抱起來親個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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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是知道自己優勢的，雖然他覺得自己醜，但他也知道自己有個能讓人心生憐憫的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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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句「師尊說」和一個裝可憐的眼神，讓一眾子弟門生們都拿他沒輒。幾個女修士蹲下來抱了他好一會兒，依依不捨道：「明天再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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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揮揮手，心想他是不是裝得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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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小跑到藏書閣，進入閣內，他很快發現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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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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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幾排的書格他還拿得到，在往上就拿不到了。以前還有小椅子能給他踩，但在他死後，那張小椅子似乎就被扔了，整個藏書閣內沒有任何能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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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叫他踩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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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云也沒帶在身上，莫久慈生無可戀的看著那一排排高聳的書格，心裡感到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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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排的書冊他稍微翻了一下，沒有他要的。他嘆了口氣，認命的抓著書格的邊框往上撐起身體，眼睛掃了一遍，跳下來思忖半晌，再撐起身子，快速抽出幾本書冊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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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本是關於法術的書，他翻開仔細閱讀，裡面的法術都挺厲害的，但都不實用，全是雞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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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懂為何仙門百家都喜歡收藏一堆根本沒人看的書冊，各個都長滿灰塵，內頁發黃，是想彰顯自家錢多還是知識淵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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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名曲……桔梗……」他拿錯了一本，拿到一本名曲集。那首名為「桔梗」的曲子，譜面有些難懂，莫久慈雖然懂琴藝，但已經太久沒看譜了，一時之間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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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放在地上，手指微微彎起，隨著曲譜假裝彈奏，嘴裡小聲的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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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了一段，他明白了，這首曲子是過去秦如澄時常彈給他聽的。他一直以為那是秦如澄自己創的曲子，每次問起曲名都被帶過，莫久慈還以為他品味不行取了個難聽至極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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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名字，幹什麼不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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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帶著滿肚子疑惑翻到下一頁，下一頁寫的是曲子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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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鎮魂，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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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都還好，莫久慈並沒有太介意，直到看到最後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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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制他人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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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莫久慈腦子疼得嗡嗡響。秦如澄給他聽這首曲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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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壓制住莫久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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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道理前世那麼做，現在卻沒有。他不可能不知道莫久慈的修為有多高，卻放任他隨意招來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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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在青樓也彈了，可是那時他並沒有用靈力。莫久慈想不明白，秦如澄到底有何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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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本書丟到一旁，繼續翻找其他的書。對他來說，怎樣都好，反正不打算一直待在萍川，找到屍體後，他就打算默默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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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信自己不會給秦天多好的影響，回到北江也有可能再發生像小時候一樣的事，那不如就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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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相信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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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著翻著，突然被一層陰影籠罩，他頭都沒抬，冷聲道：「秦硯，走開，擋住我的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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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彎著腰，唇角上揚，帶著輕佻的語氣道：「看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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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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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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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偏頭看他，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並不好。秦如澄馬上收了笑意，腦袋飛速運轉，試圖想找出那個桔梗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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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到地上的名曲集，恍然大悟：「那個桔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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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冷眼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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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不是常常靈力都會失控嗎？我就想著要幫你平靜心情和靈力啊，不然你傷人之後被人報復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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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是想壓制我？」莫久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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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道：「哪可能啊，說吧，你在看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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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哼道：「你家的書怎麼那麼少，該有的都沒有，就只知道收藏一堆沒用的書籍，連本解咒書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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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了某隻小孔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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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他了，肯定是被司螢教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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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無言以對，默默拿起一本書冊翻閱，越翻越覺得莫久慈罵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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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很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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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少見的法術都在最上排啦，我幫你拿。」秦如澄起身從最上排拿下好幾疊書，放到莫久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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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看書看得很快，每本都像隨便翻翻的，實際上他也真是隨便翻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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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類型的法術會被分在同一本書，他先翻個大概，了解裡面主要是什麼樣的法術，和他要找的合不合，合就放到一邊，不合就丟回去給秦如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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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的集成一疊，他開始慢慢翻閱，一頁一頁仔細閱讀，不放過任何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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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了一個時辰後，他終於在一本滿是灰塵，閱讀起來害他打了三次噴嚏的書裡找到了他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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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腦中快速捋出轉換成陰氣的施術方法，接著雙手捏訣，調整體內的靈力，施展出那套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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