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生 - 第二十章驕陽晴天月有圓缺（2）

秦如澄急道：「不是！我沒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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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乜了他一眼，目光轉向桌上的七弦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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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神奇的，自從聽了秦如澄彈的曲子，他每次即將失控之時，都能回想起那優美的琴音，強行壓下內心的怒意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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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那首曲子，很美，能讓他暫時忘記現實的痛苦。但同時他也不喜歡，因為曲子結束，意味著他又必須去面對這爛到天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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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靜靜地望著那把古琴，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聽還是不想聽，但就是想看著它，似乎看著那把琴，他就能感到一絲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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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上覆上一層陰影，一雙潔白無瑕的手覆上琴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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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曲子隨著那雙手的彈奏慢慢成形，傳入莫久慈的耳裡，他微微眯起眼睛，將耳邊垂下的髮絲撥到耳後，細細品味這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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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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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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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秦如澄那充滿玩味的表情，莫久慈覺得自己又被耍了，微微蹙起眉，偏頭道：「可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樣，你這段期間都沒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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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了，哎呀我的門啊！」他說話間，房門被人用力打開，木門被撞出裂痕，而開門的人還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衝秦如澄道：「大哥，我們出去晃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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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還在心疼他的門，根本沒心思回應這個笨弟弟，秦如風一看到莫久慈，驚道：「哎呦大哥，金屋藏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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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起身行禮：「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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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自己不適合待在這，拍拍身子準備離開，腰被一把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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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一看，是慈云拽著他。慈云一段捆著他，另一端纏在秦如澄手上，鈴鐺晃得叮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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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掐住那條笨麻繩，冷道：「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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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云壓根不想理他，把兩人纏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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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風看得尷尬，搔搔頭道：「……要不，你也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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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華蘭和秦如風走在前面，沉浸在兩人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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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秦如澄和莫久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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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道：「你覺得他們會生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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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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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風耳力好，拉著華蘭回頭走向二人，道：「想像一下唄，那假如我有孩子的話，你們覺得取什麼名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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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蘭拖了他一下，滿臉通紅道：「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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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抬頭看向天空，萬里無雲，驕陽灑在他們身上，讓人感到有些刺眼，他的紅色眼睛被陽光照得更加鮮豔，狐狸似的眼眶襯托出他的艷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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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飛過的風箏，開口道：「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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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風：「是晴天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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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打了他一掌，道：「名字叫秦天啦！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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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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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蘭細細回味那個名字，笑道：「好名，那字呢？取個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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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想了一會兒，道：「月恆，月亮的月，永恆的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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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蘭好奇道：「這個字是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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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目光從天空收回，緩緩開口：「希望他能像晴天一般照亮他人，但不必逼自己做到最好，月有陰晴圓缺，但依然能吸引不少去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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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亦如此，即使並非完美，也依然讓人喜愛，能用自己有的部分去照亮他人，同時受到他人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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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聽完鼓掌道：「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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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拉了一下他腰上被打了三個死結的慈云，眼皮抬了一下，正好，一隻紅色的蝴蝶映入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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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那隻蝴蝶就停在他的手上。蝴蝶的翅膀閃爍著不同程度的紅，有如寶石一般引人矚目，不斷撲扇著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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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蘭驚了一陣，馬上把那隻蝴蝶趕走，拉著莫久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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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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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轉進巷子，秦如澄喘了口氣，道：「那是化死蝶，牠出現就代表會有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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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風抹掉額頭的汗，把頭探出巷子，道：「唔哇……剛剛你站的地方有人墜樓掉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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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若有所思的歪一下頭，看了一下那名墜樓的人，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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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蘭：「基本上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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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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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看著剛剛停過蝴蝶的手指，微微彎了一下，又看看腰上的慈云，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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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看出莫久慈在想什麼，搭住他的肩膀，無奈道：「想什麼呢？又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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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眼睛微微睜大，又馬上垂下眼皮，拍掉他的手：「別靠我那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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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挑眉道：「又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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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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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輕笑出聲，對秦如風揮手道：「你們兩個自己去晃吧，我陪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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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抱胸道：「我陪你？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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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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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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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另一個方向走，腳步不快不慢，確保身後的人能跟得上，又不會靠他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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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大步流星走到他旁邊：「你陪我，你陪我，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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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偏頭看他，道：「剛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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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略感疑惑，不太明白莫久慈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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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剛剛在房間內，你說如果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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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只講了一半，莫久慈一直覺得像有根刺卡在喉嚨，不舒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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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方便在別人面前問，現在只有兩個人，時機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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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腳步有那麼一瞬間歪了，他道：「你真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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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歪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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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深吸一口氣，在他耳邊道：「如果我說對你有好感，你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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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莫久慈腳步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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