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幾日的相處,我對泰壹先生有了新的理解,也有新的困惑。特別是食量,他還總是吃得挺開心的樣子。
每次採買我心裡都會估算三天份量結帳,能少跑幾趟超市,知道泰壹先生胃口很好後,我也算上了他的份。但是每天下廚前的備料,泰壹先生總是把冰箱裡所有食材都拿出來洗了,順勢我也就全部切了下鍋,想著吃不完還能當晚餐,但中午就一掃而空,即使我煮了整鍋咖哩飯,足足十人份,他還是能全部吃完。因而產生了每天下午我們倆得跑一趟超市的固定行程,還總是提著一大堆食材離開,連店員都認識我們了。
這樣想來,我現在每天的工作就只有煮飯啊!也沒看見泰壹先生做什麼,除了偶爾接幾通簡短的電話外,他也只有看看新聞、幫忙一起煮飯,他的工作又是什麼?
我正準備把電鍋裡魚端起來,大門卻在這時被推開,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抱歉,回來的時間延誤了。明天開門又要忙一陣子,真受不了。」,泰壹先生把蛋花湯和碗筷都拿到桌上,並望向聲音的來源說「妳時間挑的真好,再晚點就沒飯吃了,新人煮飯可香的很!」,我穿著圍裙、手裡端著魚走向桌子並給了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那我們真是撿到寶了,哈哈哈,沒給木蓮妳添麻煩吧?」說罷,趙舒將她的東西放在辦公室後便朝我們走來,我也多拿了一副碗筷,「相當豐盛呢,看來得多添購點廚房用具。」就這樣,第一次三人用餐,如同前幾日,氣氛一貫的和諧愜意,餐後收拾好,我把切好的水果盤從冰箱拿出,「沒想到還有水果吃,太謝謝妳了。」趙舒所長給了我一個舒心的笑容,泰壹先生則是馬上吃了三、四塊蘋果。
三人就這麼坐在沙發區,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對於無事可做的現在我有些不知所措。這時,所長開口了,「木蓮妳別擔心,平常也沒什麼急事,除了有特別交辦給妳的工作外,要煮飯、要休息這些都可以的,妳不想煮就直接拒絕泰壹,這不是妳的責任,哈哈哈!至於明天,不會有危險,也不困難的。我們都在,只要經歷一次妳就懂了。下午幫我把幾份文件整理一下,印出來準備就好,其他時間妳就做自己的事吧。」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問些什麼,整個下午依舊沒什麼事交辦給我,只是和泰壹先生去了一趟超市採購,5點一到,我向兩位打過招呼就回家了。
經過一夜,輾轉難眠,也特別早醒來,胃隱隱的疼,我很清楚自己緊張到不行。雖說兩位都一派輕鬆,要我別擔心,可對於沒見過的場面,誰不會緊張呢?終究還是到了這一天,我吃過胃藥後才朝向事務所出發。
「早啊。」一進門,泰壹先生就率先問候。我看向兩人,簡短致意「兩位早安!」,而那道「南門」已經出現了。
「9點開門,還有一個小時,木蓮妳吃過早餐了嗎?」趙舒喝了一口咖啡並看向我。「吃過了,現在有什麼需要我處理的嗎?」我這麼說,便有一疊紙本交到我手上,「這是今天的個人資料和清冊,上面有編號,妳先檢查一下是否一致,開門時會做個別確認,我和泰壹會唸出核對的編號,妳在這些紙本上做好確認完成的註記後複誦一次,全部完成後,3人在清冊上簽名就行了。」
時間轉眼就到了9點,我的心也懸在嗓子眼。趙舒叫上泰壹,兩人神情嚴肅的站定在門的兩側,一左一右看起來有些用力地拉開門扇。我能感受到門帶來的沉重壓迫感,但門打開的景象我無法理解。我看見的只是門扇左右分開,什麼也沒有,連通地獄的景象呢?有什麼進出?「88139-QXU-7144確認」、「確認無誤」,兩人的聲音傳來將我的注意力拉回,我趕緊查看手中的紙本「88139-QXU-7144已確認」,如此接續進行了近3小時,沒想到這麼吃力,我感覺自己的喉嚨都渴了。終於聽見趙舒說出「現世-南門本次進出已全數確認無誤。」並示意我簽上自己的名字後將紙本給她,只見兩人接過後看了看,似乎這樣就是完成了簽名。
「關門!」這簡短有力的二字講完的當下,那一疊名單與清冊化做一團火焰瞬間消失,兩人一左一右拉起門扇,闔上後,「南門」也瞬間消失了,沉重的壓迫感隨之消散。
「木蓮,做得好,辛苦了!」趙舒從嚴肅的神情轉換為先前親切和善的面容。「啊,來煮飯吃吧!」泰壹先生喝了口茶後這麼說。「先讓木蓮休息下吧!」趙舒看向男子。
「我會先去洗菜啊,妳先緩緩!」我向著他點了點頭以示了解,並帶著疑惑的神情看向趙舒,小心地開口「請問整個流程就是這樣嗎?門的另一側或是進出情形,我什麼都看不見。」,趙舒倒了杯茶給我,回覆「一般來說就是這個流程,妳看不見是正常的,畢竟要看見對現在的妳來說負擔太大了。吃過飯後,我和泰壹會做外出準備,接下來幾天也都會出外勤,不用特別準備餐食,只要正常上下班就好,妳就好好在事務所裡休息吧,小睡也沒關係的。」
就這樣,沒緩過神來的我,不知不覺煮好了午餐一起吃。餐後,兩人分別在準備些什麼,我也不好意思盯著人看,只覺得腦袋暈呼呼的,眼皮有些沉,身子也是。一晃眼就到了5點,「趕緊下班回家吧,過幾天見!」被趙舒這麼提醒,我才發現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謝謝,今天兩位也辛苦了,我先下班了!」我向著他們點點頭便離開了,希望盡早回家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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