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魔女:消逝的痕跡 - 18.捷徑魔法

中午的陽光灑進走廊，我剛收拾好課本，準備踏出教室門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攔住了我。

「下午有沒有課？」

是菲克索，她抱著書，站在門邊，一雙眼睛直盯著我。

「沒有。」

「那陪我去上一堂課。」

她接著說，語氣理所當然，像是這事不需要經過我同意。

「好麻煩喔，不要。」

我一臉不耐，心裡是真覺得麻煩。為什麼非要多上一堂課呢？這種事完全不在我的計劃範圍內。

「跟程式魔法有關的。」

她抬高音量，似乎在試圖引起我的興趣。

「那我更沒興趣了。」

我擺擺手，語氣中透著毫不掩飾的厭倦。

「之前上過，沒什麼有用的內容。」

的確，我在馬奎斯城學到的程式魔法，效率和實用性遠超這裡的課堂。

「今天是不一樣的教授啦！」

菲克索有點急了，像是在努力為她的提議辯護。

我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壞笑：

「如果還是一樣無聊的內容呢？」

她氣鼓鼓地瞪著我，嘴唇緊抿，像是在思考該怎麼說服我。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開口：

「那……那我請你吃晚餐！」

「一言為定！」

「喂！你故意的吧！」

菲克索氣得跳腳，一邊抓住我的衣角，一邊揮起小拳頭往我身上捶，但力道輕飄飄的，像羽毛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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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刺眼地灑在教室外的草地上，我依約陪著菲克索在一間幾乎空蕩的教室裡等待。教室寬敞得有些過分，但裡頭的學生卻稀稀落落，坐在不同的角落，零零散散加起來不過十人。

這樣的冷清場面，讓我不禁懷疑，這位教授的課真的值得我浪費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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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感到無聊之際，一位瘦小的老人出現在教室門口。他的身形在男性中顯得格外單薄，雙手疊在身後，步履不疾不徐。與其說他進教室，更像是在庭院散步。

不修邊幅的外貌尤為醒目，淺灰色的捲髮亂得像從未經過梳理，而那滿臉的大鬍子，看起來彷彿能藏進一整包零食。

老人無視學生的目光，逕自走向講台。他沒有做任何寒暄或自我介紹，而是直接翻開講桌上的厚重書本，自顧自地開始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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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程式魔法教授，烏爾里希（Ulrich）。個性很怪吧？」

菲克索用手肘輕輕戳了戳我，小聲地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絲得意。

我瞄了老人一眼，壓低聲音回答：

「看起來真像怪人。」

她輕聲笑了一下，隨後便轉回去認真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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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里希教授的開場毫不出奇，他先帶著大家複習程式魔法的基礎。不過，這些內容對我來說毫無新意，甚至顯得枯燥無味。我強撐著坐在椅子上，腦袋卻早已飄遠，開始發呆。

這堂課，看來並沒有改變我對程式魔法課的印象——單調乏味，毫無亮點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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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魔法的過程——聚精會神、解碼驅動石、匯出魔力、融會貫通、導入設定、穩定、釋放。」

烏爾里希教授站在講台前，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他拿起一支粉筆，用和他邋遢外觀完全不符的工整筆跡，在黑板上寫下這些字，然後放下粉筆，繼續講解。

「需全神貫注的解碼驅動石，使其匯出魔力，與身體達成平衡。」

他的聲音平穩，但話語間透著一股冷峻的真實感。

「新手常常在這步驟失敗，引起魔力失控，造成自己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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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裡，教授的目光在教室裡掃過一圈，像是在提醒我們這不是兒戲，然後繼續說道：

「接著，導入設定——這是魔法陣細節的關鍵部分。穩定之後，便可釋放。

而速率決定步驟，主要在於『解碼』和『導入』這兩個步驟，每個人因個體差異的緣故，過程都不盡相同。尤其是魔法陣的細節，更需要自己融會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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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激起我的些許好奇，但下一刻，他拋出的一個詞卻讓我感到興趣——捷徑魔法。

「老夫所研究的『捷徑魔法』，旨在大幅縮短導入設定的過程，實現以最快速度施放威力相對較小的魔法。」

這一句話彷彿在我腦中點燃了火花。程式魔法最讓人詬病的，就是那繁瑣的準備過程。

當你還在畫魔法陣時，對手的武器已經逼到眼前。這也是為什麼魔法師在戰場上總需要護衛，就像大砲一樣，威力巨大但防禦薄弱。而捷徑魔法，顯然是針對這一問題提出的革命性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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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教授的講解，我的興趣越來越濃厚。原本看似無聊的課堂，竟然藏著這樣的內容。

正當我聽得入迷，校內的鐘聲突然響起。烏爾里希教授愣了一下，隨即合上厚重的書本，什麼都沒說，逕自走向門口，留下講台上一片粉筆字。

教室內的學生看來早已習慣，默默收拾自己的物品，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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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嗎？」

一道聲音從旁響起。我轉頭，看到菲克索正盯著我，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確實……有點意思。」

我點點頭，心中卻不由得期待著下一堂課，想知道這位怪教授還會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我就說吧。」

菲克索一邊收拾著課本，一邊得意地揚起下巴，目光掃過還留在黑板上的粉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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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知道競技場嗎？」

她突然問道，語氣隨意，但眼神卻透著期待。

「知道啊。」我一邊將筆記本往包裡塞，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

「烏爾里希教授有個頭號弟子，名叫『四指』。他可是有競技場榜外資格的人哦。」

「魔法師竟然能跟人單挑，這還真不簡單。」

我挑了挑眉，心裡不由得對這個「四指」多了些許興趣。

我們收拾完後離開教室，並肩走在走廊上。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將我們的影子拖得修長。

「欸。」

「嗯？」

「妳……是不是很喜歡程式魔法學啊？」

「為什麼這麼說？」

菲克索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視線落在走廊盡頭，似乎對我的問題不以為然。

「我覺得妳上這堂課特別認真。」

「我每堂課都很認真啊。」

她語氣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理所當然的事實。

「不一樣……嗯……」

我停頓了一下，努力在腦海裡搜尋更貼切的形容詞，

「妳聽烏爾里希教授講課的時候，眼睛像在發光，感覺妳是真心喜歡這門學問。」

菲克索低下頭，伸手抓了抓那頭灰藍色的長髮，聲音比剛才低了幾分：

「我奶奶是個魔法師。小時候看她施展過魔法，覺得很嚮往。但我父母都不會魔法。」

「那為什麼不直接找妳奶奶學？」

「她住得很遠，我沒見過她幾次。」

她的語氣透著一絲惋惜，但很快又振作起來，

「所以我來大學城留學，也希望自己能學會程式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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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菲。」

「幹嘛？」

「有個程式魔法很厲害的人就在妳面前喔。」

我忍不住露出一抹壞笑，語氣裡透著幾分挑釁。

菲克索瞇起眼，透過眼鏡掃了我一眼，語氣淡淡地反擊：

「通常很厲害的人不會自己說自己很厲害。」

「喂！我是真的會！」我頓時有些急了。

「你上次程式魔法考了多少分？」

「滿分。」

菲克索的眼睛瞬間瞪大，眼裡的懷疑瞬間變成了興奮：

「教我！」

「求我啊。」

「拜託～老師～」

她故意拉長聲音，用戲謔的語氣喊道。

「不要亂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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