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魔女:消逝的痕跡 - 9.天堂還是地獄(二)

「我能提個要求嗎？」

她坐在床邊，雙手抱膝，像個純真的少女般歪著頭看我，嘴角帶著淺笑。

「拉斐爾同學的要求，只要我能辦到，我都會為你實現哦。」

「如果是放我走呢？」

話音剛落，她的笑容一瞬間僵住，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甜美的模樣。

「這可不行！」

「說得也是，那能不能讓我清醒地看著妳？」

「……清醒？」

她微微皺眉，像是沒聽懂我的意思。我嘆了口氣，語氣裡透著無奈，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妥協。

「對啊。每次我都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總覺得錯過了很多。我希望……至少能記住妳高興的模樣。」

她怔了一下，眼神中帶著一絲意外的驚喜。

「你想記住我嗎？」

「要我忘記妳，恐怕沒那麼容易。」

這句話，我特意說得模棱兩可，既是順著她的心意，也是為自己鋪路。我不知道她會怎麼解讀，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句話觸動了她內心某個柔軟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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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愣了片刻，隨後臉上泛起紅暈，興奮地在原地轉了好幾圈，裙擺如綻放的花朵般飄動。她滿足地笑著，彷彿得到了最珍貴的禮物。看著她陶醉的模樣，我心中暗自冷笑——第一步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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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合」

這是第一次，我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面對她。雖然四肢仍被緊緊固定在床上，但這一次的局勢與以往不同。我不是她任意擺弄的玩物，而是一個試圖翻盤的玩家。

房間內光線昏暗，僅有幾根蠟燭搖曳，微弱的火光映照在牆上，投下扭曲的影子，讓整個空間顯得靜謐而詭異。

她穿著大學城的制服，長髮隨意披散，劉海垂落，遮住了大半張臉——一副陰沉的乖乖牌學生模樣。然而，她的舉動卻與這份無害的外表格格不入，這種強烈的反差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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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有些羞怯，動作比以往遲疑了許多。微微低下身，她像貓一樣靜靜地鑽到我身下，冰涼的肌膚與制服粗糙的布料摩擦著我的胸膛，帶來細微而敏感的刺激。她停在那裡，一動不動，臉頰緊貼著我的胸口，彷彿在傾聽什麼。

「心跳沒有加速呢。」

「我看著天花板要怎麼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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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鼻息撲在我的皮膚上，像一根羽毛劃過胸口，激起陣陣癢意。我不由得微微扭動身體，試圖躲開那種奇怪的觸感，但四肢被牢牢束縛，只能徒勞掙扎。

她察覺到了。

她的身體慢慢向上挪動，愈發貼近我的脖子。我能感覺到她的氣息愈發清晰，溫熱而有節奏，每一下呼吸都像是在試探，逐步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

隨後，她輕巧地跨坐在我身上。

動作輕盈，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壓迫感。長髮低垂，遮住了本就微弱的燭光，將她的臉隱藏在一片朦朧的陰影中。鼻尖與我的僅隔毫釐，我幾乎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如實質般鎖住了我。

她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溫暖而沉靜，卻暗藏著一絲晦澀難明的情緒。我試圖透過微弱的光線捕捉她的神情，卻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而那雙隱藏在陰影中的眼睛，無論如何也無法讀透。

我讀不出她的心情，更無法猜透她接下來的意圖，那份未知讓我的神經繃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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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動了。

毫無預兆地，她猛地湊近，柔軟的紅唇粗魯地壓在我略為乾裂的嘴唇上。

「嗯~」

不，這不能算是親吻，倒更像是某種粗暴的宣示。唇齒相撞，動作急切而凌亂，毫無章法，令人措手不及。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指尖在我的肌膚上留下微妙的壓力，彷彿在確認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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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瞬間，靈光乍現。

我心生一計——某些程度上，我得感謝埃菲紋。不愧是號稱「魅魔」，她的技巧自然嫻熟，而作為她的對象，我或多或少也被迫學習了一些。雖然遠遠不及她，但在這種情況下，已經足夠。

我用力轉過頭，甩開她那毫無技巧的吻，喘了一口氣，感覺到一股銳利的視線牢牢鎖定在我身上。她的呼吸微微一頓，像是對我的抗拒感到不滿，又或者是受到了某種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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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

她怔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說。她微微前傾，像是想確認我的語氣是否認真。

我主動抬起頭，緩緩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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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節奏掌握在我手中。我刻意放慢動作，讓柔軟的唇輕輕包覆住她，溫柔地勾勒著，像是撫慰，又像是一種誘導。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微微一顫，指尖無意識地蜷縮，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似乎對這種陌生的感覺措手不及。

她的反應證明了一件事——她從未真正接觸過「親吻」這件事，甚至不知道什麼才是吻的本質。她只是憑著本能佔有，卻不懂得如何讓人沉溺其中。

而這一吻，僅僅是我計劃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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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合」如我計劃般順利落幕，我成功地奪回主導權。幾個關鍵的發現，讓我對未來的勝算多了幾分把握。

首先，我猜得沒錯——她果然毫無經驗。這一次，我憑藉過往的經歷掌控全局，將整個過程塑造成她前所未有的體驗，徹底顛覆前三次她單方面的凌駕與掌控。

這份優勢讓我不禁想起埃菲紋。與那位「魅魔」過招時，我總是被玩弄於鼓掌之間；相比之下，這個「瘋狂同學」卻像初涉情場的小鹿，被我輕易拿捏。

當她攀至巔峰、沉浸在愉悅的漩渦時，我趁機輕聲套問她的名字。意識游離間，她無意識地呢喃：「艾莉（Allie）。」

那一瞬間，她的身體輕輕一顫，隨後無聲地伏倒在我胸口，呼吸逐漸平穩，陷入深沉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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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著熟睡的艾莉，她的臉頰仍殘留著些許餘韻的紅暈，長睫毛微微顫動，像是沉浸在某種夢境之中。此刻的她，與之前那副瘋狂模樣判若兩人。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她似乎不習慣裸露肌膚。即便在我懷中滿頭大汗，仍緊扣衣襟，未曾解開哪怕一顆扣子。

我的目光轉向緊閉的房門，內心的想法愈加明確：我可以逃離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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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醒來後，我注意到她對我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少了一分以往的瘋狂，多了一絲嬌羞與遲疑。偶爾，她甚至會不自覺地偷瞄我，目光一對上便慌忙移開，臉頰染上一抹羞赧的紅暈。

我能確定，她的防備正在一點點鬆動，而這正是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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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已蓄勢待發，等艾利發起「第五回合」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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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莉餵我吃飯的時候，我主動開口，語氣真誠而坦率。

「艾莉，我想知道更多關於妳的事情。」

她微微一怔，手中的湯匙頓在半空，目光透過垂落的瀏海望向我，像是在判斷我的意圖。片刻後，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某種若有所思的意味。

「我的事情？你真的想知道嗎？」

「當然。」我點點頭，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足夠真誠。

「妳總是說我們要在一起，可我對妳的了解幾乎為零。如果妳希望我接受這一切，至少要讓我認識妳吧？」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頭輕輕攪動湯匙，湯面泛起一圈圈細小的漩渦，微弱的燭光在其中閃爍不定。她的沉默拉長了幾秒，像是在權衡我的話語，最後才抬起頭，眼神比剛才柔和了些，語氣也隨之軟化。

「嗯……好啊。其實我也一直想讓你更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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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鬆口了。

接下來的對話，我收穫了不少關鍵資訊。艾莉提到，這棟別墅確實是她的住所，而這裡，只有她一人居住。

更重要的是，她談及了樓上的情況——別墅的規模、房間的擺設、存放的東西，甚至偶爾提到她從哪裡取得某些藥物。她自顧自地說著，而我則默默將這些細節牢記於心。

這場談話，或許會成為我逃脫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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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艾莉再次靠在我身邊，這次沒有直接發起「挑戰」，而是捧著一本筆記本坐在床邊，細細地寫著什麼。房間的蠟燭映照著她的側臉，那抹專注的神情竟然有些出奇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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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寫什麼？」

「寫關於你的日記。」

她沒有停下筆，語氣輕柔得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尋常的事。

「我的日記？」

「對啊，我想把我們相處的每一天都記錄下來，這樣即使你有一天不在了，我也能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日子。」

她說得理所當然，但我聽得背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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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不在了？」這句話裡暗藏的可能性，讓我的心猛然一沉。她的瘋狂，或許不只是占有，還潛藏著某種更深層的危機。

但我不能露出破綻。我壓下內心的不安，維持著平靜的語調，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開口：

「妳寫得這麼詳細，我反倒有些好奇了。」

她抬起頭，眼神帶著一絲靦腆，嘴角微微揚起：

「等我們真的永遠在一起了，你想看的話，我可以給你看。」

她的語氣輕柔，像是說著最浪漫的誓言，卻讓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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