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魔女:消逝的痕跡 - 24.魅魔埃菲紋

經歷了一場令人匪夷所思的豔遇後，我的內心不僅沒有被餘韻填滿，反而被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緊緊攫住。

對那個名為「埃菲紋」的女人，我幾乎一無所知。她的眼神、舉止，甚至每一次若有似無的微笑，都在我腦海中來回縈繞。這樣的未知讓我無法心安，我知道必須弄清楚她的底細。

那麼，該向誰打聽呢？

腦海裡幾乎沒有猶豫，一個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現——蘭迪。我那做萬事屋的朋友。雖然比我小一歲，但他在這座大學城裡幾乎無人不識，總能搞到各種情報，從學生八卦到黑市交易無所不知。

於是，我約了他在商業區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店碰面。這地方僻靜低調，幾乎沒什麼客人，正適合談些不適合被第三人聽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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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魔學姐的事？」

聽到這個名字時，蘭迪的表情在一瞬間僵住了。他放下翹起的腿，靠回椅背，認真地盯著我，彷彿在確認我是不是開玩笑。

「我不知道。」

他終於開口，語氣竟有些異常的小心。

「不知道？」我皺起眉，追問道，

「別逗我了，你消息這麼靈通，怎麼可能不知道？」

蘭迪長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

「魅魔那傢伙可是這裡最大的情報商人，我要是透露半點她的事，她馬上就能知道是誰在背後搬弄是非。」

這番話讓我啞口無言。原以為埃菲紋只是個隨性而神秘的女人，沒想到她竟然是這座城裡情報網絡的核心人物。這樣的背景，遠比我想像中來得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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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啊……」

我低聲喃喃，心裡的震撼無法掩飾。

蘭迪撇了撇嘴，顯然對我的反應早有預料。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語帶深意地說：

「順便告訴你，她可是他們那屆的學霸，絕對算得上睿智。那些外面的傳言啊，大多半真半假，她的手段可不只是表面那麼簡單。」

「那，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渠道，讓我能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事情？」

「大哥，別讓我為難。她在這裡的地位，就像我老大一樣，我可不想惹麻煩。我還想在這裡好好混下去呢。」

聽到這話，我心裡更急了。埃菲紋的地位和影響力遠超我想像，這樣放棄實在讓人不甘。我忽然靈機一動，從口袋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紙袋，裡面裝著一筆不算大的謝禮，悄悄塞到蘭迪的手裡。

「拜託啦〜」

蘭迪低頭看了一眼紙袋，又抬起頭來，用無奈的表情看著我。

「好啦好啦，這錢就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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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環顧四周，確保沒有人注意我們的談話。接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筆，在手邊的紙巾上匆匆寫下幾行字。做完這一切後，他把紙條和那袋錢一併推回到我面前。

我打開紙條，幾個字躍入眼簾：

「找前男友們，尤其是你兄弟。」

這幾個字頓時讓我啞然。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果想了解埃菲紋，必須從她的前男友下手，尤其是……沃薩爾特，我的兄弟。

我心頭一緊，這可怎麼開口啊？要是他知道我和他的前女友發生了什麼，這局面肯定變得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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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餐你請，對吧？」

蘭迪突然打斷我的思緒。他隨意解決完面前的食物，像是生怕再被我拖下水似的，匆匆告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咖啡館。

他的反應讓我更加不安，對埃菲紋的好奇心也更深了一層。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情報商人、學霸、魅魔——她身上的每一個標籤都暗示著這個女人不是善茬。

而我，似乎已經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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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接下來的幾天，我竟然一次都沒見過埃菲紋。這情況不應該奇怪，她比我大兩歲，教室分布在完全不同的大樓，碰面的機會本來就少。

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我開始感到不安。回想我們確認關係的那一天，竟然已經超過一個月了。

就在此時，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閃過腦海——難道我被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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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和沃薩爾特訓練的日子，我決定不動聲色地向他打聽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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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突刺！」

他的聲音剛落，木劍如閃電般攻來。我立刻提劍格擋，全神貫注盯著劍影的變化。沃薩爾特的木劍如殘影般快速閃動，每一擊都精準而凌厲。

「咚咚咚！」三聲急促的撞擊聲響起，我勉強擋住了前三擊，然而第四擊卻如鬼魅般完全超出了我的預判。

當我驚覺時，木劍已停在我的鼻尖前，僅差幾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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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了一瞬，隨即放鬆身體，索性倒在地上，吐出長久憋著的氣。沃薩爾特也在同一瞬間解除強化狀態，他的身體依然保持著戰鬥後的高溫，甚至冒著肉眼可見的淡淡煙霧。

他低頭看著我，眉頭微皺。

「你今天心不在焉啊。」

「唉，是啊，沒想到連區區四連擊的連突刺都沒能擋住。」

「區區四連擊？那你來試試，看看你能打幾連擊？」

「老大，有件事想跟你打聽一下。」

我連忙轉移話題，一邊搭上他的肩膀，將他悄悄拉到訓練場的角落，避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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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低聲音，謹慎地問道：

「沒別的意思啊，就是那個……你那位前女友，大家都叫她魅魔的學姐，她到底什麼來歷？聽說她掌控著整個大學城的情報網？」

「做了？」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那聲「做了」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然後，我看到他表情突然一變，變得異常嚴肅。他緩緩低下頭。

「我勸你老實交代。」

「交代什麼啦？」

我下意識地往後縮，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但冷汗卻已經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天知道，果然不該和他這個前男友提起埃菲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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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薩爾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我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如冰冷利刃般的危險氣息，冷汗瞬間從我的額頭冒了出來。

我結結巴巴地解釋：

「等一下，沃薩爾特，冷靜點！我什麼都還沒說呢！」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

「你還當我是兄弟，就老老實實交代清楚。」

我腦中飛快翻找著各種藉口，試圖編出一個足夠說服他的故事，但所有的想法在嘴邊打轉後，最終還是被我一聲長嘆壓了下去。

「好吧，我說……」

我垂下頭，低聲道：

「我跟她上床了……嚴格來說，是被她撿屍的。」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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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呼吸，準備應對沃薩爾特的暴怒，甚至已經在腦中想像他揮拳過來的畫面。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忽然停下了動作。那原本嚴峻的神情瞬間被一種幸災樂禍的笑容取代。

他鬆開手，站直了身子，大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哈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啊！」

然後他竟然扯著嗓子對著整個訓練教室大喊，

「全部都給我過來集合！」

「你要幹嘛？」

我驚愕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想搞什麼鬼。教室裡其他正在訓練的人全都停下手邊的動作，紛紛好奇地看向我們。

「什麼事啊，老大？」

「突然集合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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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薩爾特用一隻手臂夾住我，像是要展現一場好戲似的，毫不掩飾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

「叫你們過來還不快點！我們又有魅魔的『受害者』了！」

「小牛嗎！？這有趣了！」

「真的假的？」

「哈哈哈，終於輪到奧托了，這下有戲看了！」

周圍的人瞬間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餓狼，興奮地圍了上來。我趁亂試圖溜走，卻被另一個壯漢——大牛按住，完全沒有逃脫的機會。

「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真羨慕啊，我也想當『受害者』！」

「你？先回家照照鏡子吧，就憑你那張臉？」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混亂，這些家伙開始胡亂討論起來，惹得我一陣頭痛。我心中只剩無限的懊悔，早知道就不該向這群混蛋打聽埃菲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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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頭昏腦脹時，大牛忽然掏出一疊鈔票，啪地拍在面前，興奮地嚷道：

「我賭兩個禮拜內！」

「我賭一次！」

「哈哈哈，太誇張了，我賭三次！」

「我賭一個月！」

「我賭兩個月！」

眼前的場面已經完全失控。這些人不僅開始押注，還熱烈討論著各種荒唐的細節。我的額頭青筋直跳，真想一拳揍飛這群王八蛋。

他們居然開始拿我的感情來賭博，一邊狂笑一邊瘋狂下注，彷彿這場荒唐的鬧劇就是他們的樂趣所在。看看著這群損友在我頭上賭錢，我內心只剩無語，並越來越確定自己選錯了打聽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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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薩爾特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彷彿在欣賞一場滑稽戲。等到賭注差不多下完時，他才慢條斯理地把所有錢都收起來。

「好，記下了，全部散了。」

他朝著大家揮揮手，這群圍觀湊熱鬧的人瞬間如潮水般散開，教室裡又恢復了寧靜。只剩我和沃薩爾特還留在原地，我感到一陣無奈與頭痛，這場鬧劇可真是超出我預期的糟糕……

「你知道我現在想幹嘛嗎？」

「殺了我？別衝動。」

「讓我找一把鋒利點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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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保持著那副嘻皮笑臉，手卻從剛剛收來的賭金中抽出一小筆錢，塞到我手裡。

「這是補償金。」

「補償金？」

「你一問，我就知道了。你是被那傢伙『品嘗』了吧？」

「……嗯啊。」

「大家早就很有經驗了，大牛後來還提議開賭盤，看誰能撐得比較久。」

「什麼？」

我翻了個白眼，對這群損友的惡趣味完全不屑，但話題還沒結束。我對埃菲紋的來歷還有不少疑問，這件事無法讓我輕易放下。

「那你知道埃菲紋的來歷嗎？」

「她沒什麼背景，現在的一切都是她來大學城後自己一手打造的。」

「靠美色？」

「對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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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薩爾特收起笑容，語氣變得稍微正經了一點。

「出色的外貌是她的天賦，但更厲害的是她的手段。上至大學城高層到商業區的底層，她都有人脈或者關係。說她比大學城的校長還熟悉這座城市，也不為過。」

「聽起來是個危險的女人。」

「在床上也挺危險的，嘿嘿嘿。」

沃薩爾特突然恢復了那副輕佻的模樣，笑得有些欠揍。

「話說，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月喝酒那天晚上。」

「虧你能忍這麼久才來問我。」

「我只是覺得……那天之後都沒見過她。」

我說出心中最大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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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個腳踏數條船的『魅魔』，你沒見到她很正常。」

沃薩爾特突然恢復了那副輕佻的模樣，笑得有些欠揍。

「所以，我被遺忘了？」

「可能吧。也許有一天她需要利用你的時候，會突然想起你。」

他的話語雖輕描淡寫，但卻讓我感到一陣莫名的空虛。

「從處男畢業的感受如何？」

沃薩爾特突然又露出了那副欠揍的表情。

「我那天可是醉到被你們丟在大門口。」

「好像是有這回事。」

他哈哈大笑，完全不覺得愧疚，

「下次去外面找一個漂亮的，補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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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個白眼，毫不猶豫地比了個中指給他。他這傢伙真是令人火大，但又無法對他動手。

「好啦，不鬧你了。說認真的，沒有被那女人再找第二次或許是件好事，別太介意。」

「是嗎？」

「雖然初戀是那傢伙，的確挺可憐的。」

他說完又笑了起來，笑聲讓我拳頭都癢了起來。

可我知道，無論他多麼欠揍，沃薩爾特始終是我的老大，也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深吸一口氣，我嘆了口氣，強行將心中的怒火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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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去哪？」

「我兄弟被人欺負了，當然得找人處理一下。」

他一本正經地回答，卻讓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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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真？」

「開玩笑的，我可不想面對那個女人。」

他隨口回了一句，臉上露出招牌的賤笑。

「……」

「好啦，想吃什麼本大爺請客。」

他忽然收起笑容，拍了拍我的背，這一刻竟顯得難得的真誠。我看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把那些煩惱暫時拋諸腦後，跟著這個欠揍的傢伙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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